江晚雙臂環抱取暖,低頭解釋:“不好意思,因為下雨,我沒帶傘,所以在這里等了一會……”
“進來吧,小心冒。”
江晚愣了幾秒,道聲謝,跟在人后。
書店并不大,只有一間門面,卻裝飾得很是溫馨。
人倒了杯花茶放在沙發茶幾上:“坐下喝杯茶吧。”
江晚輕輕點頭:“打擾了。”
人和煦笑道:“別張,你可以在這里等到雨停。”
江晚喝了一口花茶,冷得僵的稍稍緩和:“謝謝,不管怎麼說還是打攪你了。”
人走到柜臺后,索一番,再出來時手里多了一雙鞋和一個干凈巾:“換上吧。”
江晚這才察覺到自己腳上的臟污在白地毯上留下淺淺的印記,瞬間慌了神,捧著手里的杯子竟不知站在哪里。
人到的慌,溫聲解釋:“怕你著涼,穿上鞋吧。”蹲下,將手里的棉質拖鞋放在江晚腳旁。
“謝謝。”此時除了謝謝,江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緩解剛才會錯意的尷尬。
“地毯臟了清理干凈就好,人要是病了可比清理地毯更難。”人半開玩笑緩解剛才的小曲,重新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淺飲一口。
氣氛漸漸松緩,江晚繃著的慢慢放松,捧在手心的熱茶給自己帶來陣陣暖意,昏黃的燈照得人暖暖的,平一切冷冽。
明明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江晚總覺得對面人著悉,像是似曾相識,或是在某個地方見過。
人緩緩抬頭對上江晚疑的目,報以微笑。
被人當場抓到,江晚低頭,趕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的魯莽。
外頭雨勢小了許多,撲打在玻璃窗上的雨點聲音漸小。
一杯花茶已經喝到近乎見底,江晚將拭的巾疊放在沙發扶手上,站起:“雨好像小了,不知道您這里是否賣雨傘?”
人明顯一愣,似乎沒料到有人會問書店是否賣雨傘,良好的教養促使只是輕輕搖頭:“不過,我這里有多余的傘。”
人又走回到柜臺前,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把黑折疊傘:“你正好拿去用。”
江晚沒推托,接過遞來的傘:“我手機上有錢,還是轉給您吧。”
人淺笑道:“不客氣,有時間來這里看看書,介紹幾個朋友來就好。”
江晚凝視人許久,像眼前這樣和婉子的人的確是見,出于禮貌和謝,立時應下:“會的,這個傘我也會送還的,非常謝你的幫助。”
人隨手將搭在扶手上的白巾拿起,放在托盤上:“早點回去,孩子還是不要深夜一人在外面。”
“謝謝。”
風鈴再度傳來清脆聲響,人著離開的背影,怔然。
江晚撐開傘,低頭看了眼干凈的棉拖,猶豫幾秒,踏步離開。
公站距離這里大概還需要走上十來分鐘,細碎的雨點打在傘面上,發出“咚咚”響聲。
走得專注,毫沒注意到有一輛車不不慢跟在后。
站臺的亮在夜里仿若一盞燈,為每個人指引前行的路。
江晚坐在等候區,原本還在說話的男男很快也上了公車離開,周圍嘈雜的人聲隨著汽車尾氣一并駛離了站臺。
靜謐之下,江晚輕輕吐出一口氣,直雙,仔細看著腳上的棉拖,忽而笑了。
果然,好奇嘗試的代價就是頭破流,還有一狼狽。
穿上高跟鞋的時候,江晚覺自己像是踩在云端上,整個人都飄忽忽的,沒有穩下的重心。換上平底鞋穿在腳上,除了舒適還有一種踩在地上實實在在的踏實。
和程燁的關系,就像高跟鞋和平底鞋。不論多用心對待,落在別人的眼里永遠都是妄圖攀上有錢人。
平底鞋想要的踏實和安全,高跟鞋給不了。而高跟鞋的浮華和驕傲,平底鞋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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