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不愿再想起高遠樓的事，盡量輕描淡寫的解釋:“不合適。”

黎姿還想再問，可清楚江晚脾氣，“不合適”三個字就是對和程燁這段畫上了最后的句號，也阻隔們想要再問的話。

小火鍋上的白煙漸漸消散，氣氛陡然間沉重，沈心怡嘗試緩和:“好了好了，我可有段時間沒吃了，咱們嘗嘗這個牌子的好不好吃。”

江晚揭開蓋子，猩紅的辣椒油鋪在最上面一層，其實不能吃辣，但今天卻莫名的想嘗試。

黎姿用筷子攔住躍躍試的手:“你確定吃那麼辣？你平時不吃辣，小心傷胃。”

“總要有第一次。”江晚用筷子夾起一塊土豆片，剛上，那辣意直接讓雙發麻，別說是吃進去，是撲面而來的嗆鼻辣椒味就能讓人放下筷子投降。

江晚猶豫了會，皺眉將土豆片放進里，像是嘗不到辣，一口接著一口，雙像是抹了鮮艷的口紅。

沈心怡著筷子不知道該怎麼勸，側目和黎姿相視一眼。

黎姿握住江晚的手，第一次聲音帶著厲:“再吃，我們可不送你去醫院洗胃。”

江晚看著沈心怡把手里的筷子走，木訥了一張紙巾拭瓣，盤坐在們對面，抬頭盯著們兩人看。

“我曾經安文琦的話，似乎到了自己這里全了笑話，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不哭了。”江晚低頭自嘲一笑。

因為我在回來的路上，狼狽至極，將所有的眼淚悉數藏在風里。

有些人分個手大哭一場也就好多了，但有些人分手后的淡定，是想要蒙騙別人“我很好”，既是強歡笑也是給自己的錯覺。

沈心怡從手機屏幕前抬頭，斟酌一番把手機推給了江晚:“我覺得還是告訴你吧。”

江晚垂眸看著屏幕，上面是一張圖片，來自三天后前往哥倫比亞做換生的名單——程燁，也在。

沈心怡知道這時候說這些話不合時宜，但還是希江晚能考慮清楚:“我聽別人說，這次換生會待很久才回來，你要不要去找……”

江晚收回目，把手機重新推給:“不需要。”

黎姿在桌下拍了拍沈心怡的輕輕搖頭。

江晚把小火鍋收拾好扔進垃圾桶:“吃多了，我站起來消化消化，今天我最后洗漱。”

黎姿見從桌上拿了個本子徑直朝臺走去，把東西隨手扔進垃圾桶:“心怡，麻煩你把東西收拾下，我去看看晚晚。”

沈心怡朝臺嘆了聲:“也好，你安安。”

黎姿過去的時候，江晚并未抬頭，似乎知道一定會過來，把手里的日記本遞了過來。

“幫我把它燒了，或者隨便理。”

江晚看著樓下進進出出的學生，視線停留在上次程燁停車的地方，也許之后程燁的影將不再出現在復華，但為什麼卻覺得每個地方都有他的影。

“今天課上留了作業，我先進去了。”江晚揚起笑容拍拍黎姿的肩走進宿舍。

黎姿著離開的背影，隨手打開了日記本。

和以往大家記錄日記的習慣不同，江晚的日記本上并沒有明確標明時間，更像是隨心記錄的隨筆。

匆匆翻閱，本子并未寫完，最后記錄的一頁只留下一段話。

【我從未想過你會是我通訊錄中唯一主刪除的人。】

黎姿下意識抬頭，屋，桌前，生拿著筆正在紙上記錄，但視線卻落在了一個紫方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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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抱膝靠在墻邊，垃圾袋還未扔走，過往的記憶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又一遍，已經和程燁這麼多年沒見，自然不會再喜歡他，只有當初被欺騙的憤怒，其他一概都不會有。

江晚嘗試站起來，但長久保持一個姿勢導致麻了，用手了許久，小終于緩和了許多，但每走一步仍能覺到從腳底傳來的發麻。

算了，垃圾袋明天再帶下去。

江晚一瘸一拐進了衛生間，打算泡個澡，明天還有線下課要去，需要有一個充足的神。

這一晚，睡得并不安穩，總覺得程燁仿佛在邊，半睡半醒間，手拍了下床頭鬧鐘，已經是上午七點半了，在床上小瞇了會，掀開被子起床。

江晚在這一行從業也算有點小年限了，但線下課的確沒有過，之前也有這個打算，奈何后來因為菲菲臨時安排了別人，這唯一的一次機會也沒了，這次工作室因為在網上發起了投票，的票數最多，尊重大家的選擇，才有了這次的線下課。

江晚因為沒經驗，站在柜前已經有五分鐘了，奈何不知道穿什麼服比較合適，最后視線停留在那件黑小香風格菱連上，這個也比較適合在今天的場合。

換好服后，江晚背著包把手機和鑰匙塞進去，走到玄關時看見地板上的垃圾袋，隨手拎起，推門走了出去。

站定在電梯前，江晚余瞥向對面的房子，不出來正好可以避免見面的尷尬。

“叮！”

電梯門打開，江晚邁步走了進去。

黎姿今天有事沒時間送過去，本來江晚打算個車過去，扔垃圾袋的時候，后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

江晚聞聲轉，只見菲菲站在車門前朝揮手，慢慢走了過去，頗詫異:“菲姐，你怎麼來了？”

“這不是黎姿沒時間，我正好經過這里送你過去。”

“那先謝謝菲姐了。”

江晚打開車門的瞬間，看見副駕駛座上的kfc早餐袋愣住:“菲姐，你還沒吃早飯嗎？”

菲菲撈過一邊的安全帶準備系上:“我吃過了，這是給你帶的。”

江晚有些意外，出于禮貌立刻說了聲謝謝，將早餐袋拎在手里上了車。

車子緩緩駛離小區，江晚把早餐放在膝上有些難為，要是黎姿的車，現在肯定沒什麼顧慮直接開吃了，問題是和菲菲的關系還沒有讓放松到毫不顧及的地步。

菲菲等紅燈的時候看了眼還未拆開的早餐:“你怎麼不吃啊？”

江晚隨便扯了個借口:“我一會兒到了再吃。”

“你今天有的忙了，最好還是現在把早餐吃了，免得到時候過去沒時間吃了。”

江晚細想了想的話也確有幾分道理，把車窗摁開避免車空氣不流通。

菲菲給買的就是帕尼尼和咖啡，江晚很吃kfc的早餐，味道還不錯的。

菲菲開著車隨便找了個話題:“對了，利晟總裁今天也去。”

江晚咬著帕尼尼停了下來，緩了會慢慢咬合道:“嗯，聚餐時候說了。”

菲菲笑了下:“你還別說，那程總的確出人意料的，我還以為是個結過婚的老男人。”

江晚喝了口咖啡，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你說他有沒有朋友啊？”

江晚平靜的臉上似乎有了波瀾:“不知道。”

菲菲又說了些許，但江晚一句也沒聽進去。

程燁有沒有朋友都和無關。

這次線下課地點在國貿六樓會展廳，地點是臨時定的，但工作人員做事還算勤謹，里面的桌椅等需要的東西已經擺放整齊，只要人到了就好。

前來接洽的是一位年紀不大的男生，看著樣子像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見到菲菲時禮貌做了自我介紹，目落在江晚臉上時，停留了幾秒。

“你好，我是嚴明與，負責這次線下課的。”他朝江晚出手，“我聽說這次講課的老師很厲害，我猜應該就是你吧？”

江晚看著眼前過來的手，輕輕搭在他的指腹回應:“你好，我是晚意。”

嚴明與看向的眼神突然變了，雙眸中除了詫異還有欣喜:“你就是晚意？天啊，我特別喜歡你的作品！”

或許是怕江晚害怕，嚴明與撓頭為自己剛才的激辯解:“我也是復華的學生，聽彩老師提過你的名字，還把你在校期間的作品拿給我們看，真的很厲害！我們系的人都說你就是第二個季慕白。”

能和季慕白齊名，江晚是想都不敢想，略彎腰道:“不敢當，和季師兄比，我還差很多。”

嚴明與看了眼菲菲，見雙手背后走開了，把手機掏出來大著膽子問:“學姐，能找你要個聯系方式嗎？你放心，我平時絕不打擾你，我真的是很喜歡你的作品，想著如果專業方面不懂的問題可以問問你，絕對沒有別的想法！”

像是怕江晚不信，嚴明與說完這句話后手也不自覺做出了“立誓”的收拾，看上去很有喜。

江晚正要回復，后傳來一道低沉磁的嗓音。

“差點以為進錯了地方。”

程燁后跟著隨行書，褪去了西裝革領的冷酷，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過膝的黑風，將他本就欣長的姿襯托的高筆直。

菲菲聞聲笑著走過來打招呼:“程總，來的早啊！”

程燁略點頭:“嗯。”目落在一男一上，意有所指，“還以為是走錯了地方。”

菲菲一愣:“什麼走錯地方？”

程燁輕勾角，說出耐人尋味的話:“看他在要聯系方式還以為進了非誠勿擾演播廳。”

菲菲倒是沒想過程燁還有這玩笑的一面，笑著打趣道:“這男生正好和江晚是校友，也很喜歡江晚的畫，這不是見到喜歡的偶像難免有些小激。”

嚴明與被說的不好意思，紅著臉撓撓頭，眼神瞥向一旁的江晚，更是不好意思起來。

程燁將他的小眼神盡收眼底，淡聲說:“看這樣子是要到聯系方式了？”

嚴明與搖搖頭，手機拿在手里尷尬說:“還沒呢，不過學姐不給也沒關系的。”

程燁瞭起眼皮，嗓音清淡低沉:“還巧。”

他的話仿佛藏著暗示之意，就好像嚴明與的出現像是故意為之。

江晚拿過嚴明與的手機，輕車路輸自己的手機號撥了過去，再遞還給他:“我的手機號也是微信號，如果專業方面問題不懂可以問我。”

嚴明與驚愕之余笑容就沒斷過，揣著寶貝似的把手機放回了兜里:“學姐，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加你，一定不會吵你。”

江晚盈盈一笑:“沒事，只要在晚上十點前加我都能看見。”

程燁揣在風兜里的手不自覺握，他怎麼記得這人說好友通過只在上午八點過時不候？

玩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