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紙干凈手上的水漬,恰巧這時白薇的電話打來,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時間還來得及,接通了電話。
“媽,怎麼了?”
“晚晚,在忙嗎?”
“一會兒準備出門。”
“過兩天回來一趟,媽媽好久沒見你了。”
江晚很聽到白薇近乎央求的聲音和說話,輕輕點頭:“好。”
掛了電話,江晚收拾好出門要帶的東西,將錄音筆放進包里以防萬一。
換好鞋推開門的瞬間下意識看向對面閉的大門,收回停留的視線,摁亮電梯下樓。
約定的時間是上午十點,這個點上班族們都在忙,kfc里零零散散坐著幾人。
江晚知道這家店有兩個門,一個正對外面地鐵口,一個通往商場,低頭快速從正門前經過,直奔商場里面,借著廣告牌的遮擋藏,朝店里仔細打量過去,直至視線在最里面的雙人座位上停下。
視頻里的人當時戴著口罩,即便如此江晚還是很快認出廊道最后排坐著的人就是要找的人,提前打開錄音筆,拉開玻璃門,徑直朝人走去。
隨著彼此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江晚也看的越來越清晰,即使過去多年,眼前的人容貌變化并不大。
瀟瀟看著前方徑直朝自己走來的人,淡漠的神出現裂痕,下意識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
“學姐?”江晚偶遇人的驚喜,“你是復華的學生吧?”
瀟瀟聞言,緩緩松開拿包的手,不咸不淡“嗯”了一聲。
江晚也沒問是否在等人,自來的坐在對面的位置:“學姐,你還記得我嗎?大學的時候我們都去過敬老院志愿服務。”
“記得,不過你怎麼在這兒?”
江晚淺笑道:“我今天難得休息來這邊商場逛逛,學姐你呢?”
瀟瀟盯著對面的人,防備心尤在:“你什麼工作啊?今天休息?”
“畫師唄,平時忙得很,也就今天能休息,不過最近也遇到了糟心事。”江晚嘆了一聲。
瀟瀟眼底掠過喜,面上神如常:“出什麼事了?”
“前段時間我剛發表了新的連載畫被指控抄襲,現在已經給律師來理了。”
“那你有證據嗎?譬如證明自己沒抄襲的證據。”
江晚拍拍自己的包:“當然有了!我怎麼可能做抄襲這種事,倒是那個抄襲我畫作的人才是最可恨的,我今天出來也是順便把自證的材料轉給律師,不過早餐沒吃,剛好經過這里就進來了,誰知道居然遇見學姐。”
瀟瀟瞥了眼拿在手里的包,微微一笑:“那你可要把證據收好了,對了,難得遇上你要吃什麼我請客。”
江晚不好意思笑了笑:“還是我請學姐你吧,你喜歡吃什麼?”正準備去拿份菜單,起的同時捂住肚子,“學姐,要不你去拿行嗎?我這肚子昨天就不舒服,我想先去上洗手間。”
瀟瀟故作關心道:“那你要不要?”
江晚擺了擺手:“沒事,昨天吃火鍋的原因,我一吃火鍋肚子就會不舒服。”
瀟瀟見拿起包勸說道:“你去洗手間帶著包也不方便。”
江晚面難:“可是我這包里有材料,我怕……”
瀟瀟臉一板:“你這意思難不還覺得我會拿你包里的東西嗎?”
“當然不是,學姐你誤會我了,哎呦我肚子真疼!”江晚了肚子,皺眉道,“我不帶包了,學姐你幫我看著點啊!”
“嗯,你快去吧。”
瀟瀟眼見人消失在轉角,確定不會回來后,緩緩起來到對面的座位,躡手躡腳開始在包里翻找。
“什麼年代了還用子母包。”瀟瀟皺著眉拉開拉鏈第一層里面又出現一個小包,接著重復了幾遍作,最后一個只有掌心大小的袖珍包躺在掌心,將拉鏈拉開,里面有一張紙條,拿出來慢慢打開,一行小字映眼底。
——如果我是你會離這包遠遠的。
瀟瀟頓不對,抬頭的瞬間,一個手機已經在自己正前方將剛才的舉全部錄。
江晚噙笑看著:“坐下。”
瀟瀟慍怒的神快要將眼前的人吞下。
“給你一秒。”江晚在撥號盤上摁下110三個數字,屏幕轉給看,“我想你該不會想要現在就進警局吧?”
瀟瀟渾僵坐下。
江晚把黎姿的u盤拿在手上:“認識嗎?”
“不認識。”
江晚輕笑把另一個手機上錄制的監控視頻播放給看:“認識嗎?”
瀟瀟不服輸的神掠過一抹慌,直至看見自己指著保潔阿姨,視頻里出大半張臉,即便不是全臉,也足夠讓人很快識別出來這就是。
瀟瀟強裝鎮定:“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你的確很聰明,利用書店店員為你遮擋自己從黎姿包里拿u盤的舉,一切也的確都按照你計劃的在進行,但你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在洗手間將u盤掉落在馬桶旁,更沒想到會在門前摔倒口罩下出你半張臉。”
江晚看著還在扛不愿承認自己做過的事,輕笑出聲:“對了,方韻璟知道你這麼為賣命嗎?”
“什麼方韻璟?什麼u盤?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瀟瀟冷笑,“我剛才也只是看你包掉在地上想著幫你撿起來,你這人倒是好玩,空口白牙上來就誣蔑我東西。”
“你知道清風就是方韻璟嗎?”江晚盯著的臉不放過臉上的蛛馬跡。
果然,一聽到清風就是方韻璟,瀟瀟拒不承認的臉凝滯幾秒,即使很快恢復如初依舊讓江晚捕捉到的失誤。
“這個u盤只是黎姿的另一個,真正被你走的u盤我已經移給警方,相信指紋檢驗的結果很快就會出來,如果你沒拿,想必那上面也不會有你的指紋,但如果你拿了,u盤里面有我的畫稿,針對這次抄襲事件我完全可以將責任推給你,因為你才是稿的那個人。”
江晚輕飄說完,在賭,賭瀟瀟在聽到u盤送給司法鑒定后到底會怎麼說。
江晚隨即拿起包:“看來的確是我誤會你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江晚!”
江晚紅微翹,轉過平靜看著。
“我認,但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件事。”
“你說。”
“清風到底是不是方韻璟?”
江晚走到面前站定,一字一句:“是。”
瀟瀟無力退后一步,癱坐在椅子上:“我早該知道的……”
江晚重新坐在對面:“說說吧,你們的計劃。”
“兩個星期前,方韻璟給我打電話提起你,那個時候我剛被辭退,生活費用都是給我打的錢,我很謝,聽到說起你和程燁藕斷連,我當時就想著為朋友出口惡氣,和我說要想打一個人就得在最重要的東西上下手,我看到你開線下課,生活和工作越來越好,只有我一團糟。”
“我想工作一定是你最在乎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南絮蹲點想要清楚你住在哪兒,平時都會去什麼地方,后來在微博上看到你們公司宣傳你即將上線的畫作,我就在想怎樣才能讓你沒法按時上線畫作,直到我在世一書店聽到你和朋友正在討論畫作,我想我的機會要來了。”
“拿到u盤后,我立刻將資料拷貝到電腦,回到家我甚至連水都沒喝,日以繼日的趕畫,爭取在你之前將畫上傳到霧里青,之后我再請人發帖子說你涉嫌抄襲。”
江晚面無表聽著娓娓道來,只覺惡心:“只是連你自己都沒想到,清風居然提前完了你接下來計劃要做的事。”
瀟瀟低眸嗤笑:“其實我也懷疑過是方韻璟,畢竟一前一后的時間點太微妙,我在霧里青上的并不多,何至于剛發表畫作就有人跟著發表你涉嫌抄襲的帖子,一切都太過巧合,只是我想到約出來見面,還勸我不要沖做傻事,我在想是視我為朋友的。”
“你知道借刀殺人是什麼意思嗎?”江晚看著,淡聲解釋,“因為既可以利用別人達到目的又能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你覺得你聽方韻璟的話,替做事,給你點生活費就視你為朋友了?呵!這點錢對方家而言不過是零星數點,出了事方家可以保全而退,你可以嗎?”
江晚的話句句在瀟瀟心窩上,疼的不得不認清現實:“我都告訴你了,你想怎麼做?”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江晚把錄音筆拿在手中,“還得謝謝你。”
瀟瀟看著手里的錄音筆吞咽口水:“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作為換你能放過我嗎?”
“瀟瀟,你沒有跟我談判的籌碼。”
“好,我說,但你能不能在警察面前為我說幾句,我不能出事,我妹妹還在上大學,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是從我這里拿,如果我真的進去了,該怎麼辦!”
江晚眉眼微垂:“好啊,我答應你。”
瀟瀟下心中竊喜,挑撥道:“當年你在西街酒吧聽到關于程燁和臺球社生的事都是方韻璟讓我事先找好人故意說給你聽。”
江晚睫向上卷起弧度,看向的目變得森冷:“你確定?”
“我確定,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或者我找到當初那些串通好的人,你可以當面問問們!”
江晚緩緩起,站在桌前俯視座位上的人:“忘記告訴你,自始至終我都沒報警。”
瀟瀟驚愕看著:“什麼……”
“你如果不想我報警,需要幫我去做一件事。”
“什麼事?”
“今晚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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