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燁剛掛了電話,云郢的電話正好打進來，本來氣就不順，接通電話后語氣也頗為不耐煩。

“什麼事。”

“程總這是便？口氣有點臭啊！”

程燁了眉心,對他甚是無奈:“有事說事。”

“你人幫個忙。”

程燁緩緩停下的手:“什麼忙？”

“咳！讓用黎姿手機把我微信加回來。”

程燁郁的心突然變好了，原以為他倒霉,沒想到邊有人比他還倒霉。

“你不是自詡圣？”程燁轉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悠閑翹起，“還能讓人家刪了你？”

在打這通電話前云郢就提前預想過程燁知道這件事之后一定會調侃他,果然他猜想的不錯。

“意外而已,跟程總比我還是幸運些。”

程燁輕嗤:“得了吧,我馬上就能抱得人歸，你呢？”

云郢夾煙的手微頓，猩紅的火苗掉落在煙灰缸里:“激我是不？”

程燁眉骨微抬,取笑道:“擺明了是嘲諷。”

云郢把煙摁滅在煙灰缸里,本就心郁悶現在更是窩了一團火:“是不是兄弟？”

程燁把玩著鋼筆忽停,筆尖抵在桌面上，正道:“給你個機會。”

手機里傳來打火機摁下又松開的聲音,程燁知道云郢在等他的下話,賣起了關子。

“算了,看你也不是很想知道。”

“我他……”云郢差點口吐芬芳,生生憋了回去,“你說不說？”

“利晟準備給偏遠地區捐獻。”

云郢皺眉:“利晟現在窮到不行了？跑來我這拉贊助？”

“南絮也參與了。”

“利晟需要多？兄弟這是好事怎麼不早說？你直說我回頭讓人就送去。”

程燁薄彎起弧度:“云總突然大手筆了？”

云郢那邊還有事只說了一句就這麼說定了,匆匆掛斷了電話。

程燁聽著電話里的忙音，無奈搖頭，他們這里面看著最不著調的也陷進去了，不過想到黎姿，他的確很好奇云郢怎麼會被黎姿吸引了,印象中倆人似乎不認識？還是早就認識了只是云郢從來沒提起過？

——“篤篤！”

“進。”

宋書禾將剛剛送上來等待簽名的文件夾放在程燁手旁:“程總，這是急著要的。”

程燁長一，萬向的辦公椅隨著他的力道往桌前。

“小海去哪兒了？”

宋書禾在程燁面前就沒說過謊話，倒不是他這人不會說，而是面對程燁的時候他總覺得即使座椅上這位沒抬頭看見他說話的臉也能分辨出話中真假。

“小海說還有事理先走了，不過臨走前和我說程總需要訂一張去往西藏的飛機票。”

程燁低頭簽名，似乎對小海的行為早已猜到，略勾道:“他倒是會把難題丟給你。”

宋書禾疑著他。

程燁簽完名字抬眼睨他:“飛機票訂了嗎？”

“訂了，是下午四點半的飛機票，只是因為臨時訂票的原因需要轉機，時間在十六小時左右，程總如果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可以改訂。”

“這麼久？”

宋書禾微怔，原以為程總會介意轉機沒想到只是介意時間。

“是的，今天剩下的航班都是需要轉機的。”

程燁靠在皮椅上想到時野那張臉，又想到他從前那些荒唐事，沉聲道:“私人飛機呢？”

宋書禾直言道:“程總，您私人飛機還在深市，現在聯系嗎？”

程燁指腹輕輕敲擊著桌面，有了主意:“聯系云總，這位應該有。”

宋書禾清楚倆人的關系，點點頭將簽好字的文件夾整理好拿出去-

看著窗外的一掠而過的風景，江晚突然到了大自然的魅力。

火車離湖水很近，好像手一出去就能得到。

“這里就是羌塘草原。”時野不知何時走到邊并肩而立。

江晚專心看著窗外，羊群自由地散在湖邊，純凈的天空和湖面確實如他所說像天空之境。

“你知道很多人愿意來西藏的原因是什麼嗎？”

江晚側眸著他:“不知道。”

只是想找一個散心的地方，一個距離城市遠遠的地方。

“很多人說來一趟西藏你會明白生命的真諦。”時野派平淡說出這句話就好像他此次前來也是為了來求證這句話。

江晚收回目凝著車窗外越來越的風景，輕聲回應他的話:“我從來不認為來一趟西藏就可以洗滌靈魂，找到生命的力量。”

時野側目瞥了江晚一眼:“說來一趟西藏就會到。”

“所以你來了。”江晚笑了笑，“我想所說的并不是這個意思，通往西藏的這條路上是浪漫和力量，它不單單只是一路的風景所帶來的治愈。”

江晚手指向外面對他們這列火車行禮致敬的守衛人員:“青藏鐵路本的浪漫，就是想告訴我們從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長。”

時野沉默良久，驀地笑了一聲:“程燁剛才警告我對你不要心存異念，有點難啊！”

江晚愣了幾秒，看著他眼底的笑意很快辨別出他這句話的真實:“時野，你在乎那個人嗎？”

“什麼？”

“如果在乎就不要對任何人說這種話。”江晚想到了從前和程燁也是經歷了許多的不信任，有時候也在想如果沒有家庭的緣故，和程燁就一定會有結果嗎？

“可惜我這人一向如此。”時野雙手抄兜散漫靠在車門旁，“也許我這人天生就不會。”

“是不會還是不敢？”江晚大著膽子道，“我想離開你就是因為你的搖擺和不確定吧？”

時野慵懶的神陡然間變得凌厲:“你懂什麼！”

“我為什麼不懂？從你現在的態度來看，顯然被我說中了。”

“別妄圖窺探我的心，你該慶幸你是程燁的人，上一個對我妄加猜測的人下場想知道嗎？”

江晚從容不迫迎上他的目:“我不想知道，只是想說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算你耗費幾年也未必修復如初。”

時野深深看了一眼，沒說話，從的邊走過。

江晚在他走后輕呼一口氣，剛才那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又看了會風景，江晚才回到車廂躺會，早上醒得早，現在有些困了。

車廂里有飯菜的香味，是那個短發人帶回來的飯菜，味道充斥在這間本就不大的空間里，反倒讓人覺得難聞起來。

人一邊看著手機追劇一邊大快朵頤地吃著飯菜，時不時傳來幾聲爽朗的笑聲，毫不顧及這間車廂里的其他人。

大家現在都清楚人是什麼格的人，只要不是太過分基本上都睜只眼閉只眼過去，畢竟誰想出門一趟跟人發生爭執。

江晚為了能睡好覺特意帶了隔音耳塞，一覺睡醒后已經是晚上七點多，轉眼睛看了眼對面，時野也躺在床上休息，車廂里靜悄悄的，大家似乎都在休息補眠。

江晚掀開被子輕手輕腳下床準備去餐車那邊看看還有沒有吃的，帶上錢包，放緩腳步拉門離開了車廂。

一走，時野緩緩睜開眼。

江晚拿著錢包裹了上的長外套，前面連接的車廂過道里有幾個男人正窩在一起煙，低頭快速從他們面前走過。

纖瘦的影和出的長相很快引來煙的幾人注意。

棕服的男人抬起下示意邊的男人看過去。

男人接到他的提醒，倆人心照不宣笑笑。

江晚到了餐車那剩下的東西都不太好吃，買了個桶裝泡面打算對付一下就行。

從餐車接了點熱水將泡面放在座位上，一個人看著窗外的夜景等待泡面。

耳邊傳來幾句聽不懂的方言，下意識回頭看去，居然是剛才煙那伙人里的倆人，聽著他們說的話倒像是西藏本地人，長相也和陸的人不太相像，不過這些都和無關。

倆人也買了兩桶泡面坐在另一邊等著，時不時打量幾眼餐車廂，確定沒什麼人過來后，棕服的男人站起來主搭話，著并不流利的普通話，滿臉笑容開口。

“你也是一個人來西藏嗎？”

江晚聞聲抬眸著他，男人臉上的神讓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或許是因為長相異域的原因吧，秉承禮貌的作風，溫聲回應:“不是，還有朋友。”

男人回頭和后的男人對視一眼，繼續笑臉道:“你們有訂好的住嗎？”

江晚保持著警覺，輕輕點頭。

“需要向導嗎？”

“不需要，謝謝你。”

男人見油鹽不進，出真面目:“小姐，像你這麼好看的人來這里是很危險的。”

江晚瞥他一眼，微微皺眉:“我相信祖國的治安。”

男人和他同伴朗聲笑道:“在這里，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