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只當他在玩笑,端著放好作料的泡面去接熱水,將他的那份送到他面前:“這個點吃了一碗泡面的確晚上不怎麼需要吃了。”
時野將一次叉子隨手叉在封口上:“希像你說的那麼簡單。”
江晚聽不懂他的話,但又覺得他們倆之間的流仿佛并不是同一個問題,甚至雙方都在答非所問。
“時野,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你不是了,吃吧。”
江晚也沒再多問,看著窗外靜候泡面可以揭開。
時野拿著手機,猶豫了會發了條短信出去,揭開泡面用叉子攪拌了幾下大口吃著。
江晚坐在他的對面,盯著他如常的神,抿了抿:“時野,謝謝你。”
時野拿叉的手微頓,很快繼續吃著:“又不是免費。”
江晚知道他是在指程燁雇傭的事,但在這一路一直護著,甚至在剛才發生這樣急的況也是推開讓先走,不管怎麼說,就算是拿錢做事,也理當說句謝。
“我知道,但還是想對你說聲謝謝。”
時野沒作聲專注眼前的泡面。
男人吃東西多數都是大口大口吃,明明一桶泡面也不,江晚才剛剛吃兩口,對面的人已經見底了。
看他在找紙巾,江晚從兜里把自己所帶的紙巾遞過去:“用這個吧。”
時野視線微垂落在纖細白皙的手上,下意識皺眉:“你這個痣一直都有嗎?”
江晚順著他視線看向自己的食指指腹,淺笑了一下:“一直都有。”將紙巾放在桌上推給他,“怎麼了?”
時野本想說也有一人和你在同樣的位置長了一顆痣,但還是忍了下去,隨口問了句:“對了,你一個人來西藏父母也放心?”
江晚淺笑的角驀地斂下,雖說不知者不罪,但被人提起時還是像一刺朝的心口扎了一下,短暫的疼痛雖不至于死去活來仍留下了痛意。
“我爸媽他們沒時間管我。”
時野聽到的話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來些許,世界太大無奇不有的事也不是沒可能,就像眼前的人和沛冉很相似,或許也只是巧合,只是他想多了。
江晚并不想在外人面前提起的父母,借故扯起旁的話題:“你去過納金山嗎?”
時野了一張紙巾:“沒有。”
“如果有機會的話去一次納金山吧。”
“為什麼?”
江晚想到從前看到過一個攝影師拍下的一張納金山照片,這一趟旅程也要去納金山,帶著自己的目的和心愿前往。
“去納金山可以掛經幡,經幡每被風吹一次就是祈福一次,掛經幡撒隆達,風把人們的祈愿吹向天空,大地和江河,也許你可以去試試,將你心中不能說的通過經幡說出來。”
時野聽著話中的好,靜默不語甚至不想去打斷對納金山的向往。
江晚低語良久,轉眸對上他的視線,尷尬道:“不好意思,都是我在說。”
時野看了眼沒幾口的泡面,提醒道:“面涼了。”
江晚放下手里的叉子搖搖頭:“現在不怎麼了。”
“你還是吃點吧,晚上會。”
江晚回頭看了眼電視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應該是過頭了現在聞著泡面香反倒不怎麼了。
“對了,晚上別睡太。”
江晚一怔:“為什麼?”
時野越過的肩瞥了眼后不遠的售賣員:“你不是說掛經幡?”
“可是距離納金山還有段距離,而且在火車上怎麼掛經幡?”
“你信我就行了。”
江晚聽得云里霧里:“時野,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時野將泡面桶拿著手里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目言又止:“你睡到現在才醒,晚上也能睡著?”
江晚就知道他沒好話,索也端起泡面放在他的泡面桶上:“你吃了這麼多也有力氣,干脆一起扔了。”
時野到手里突然加重的量,見頭也不回離開,無奈搖頭。
江晚回到車廂的時候,除了時野大家都在,睡在上鋪的人帶著個小孩,孩子很小還不會走路。
人看了一眼繼續抱著孩子在懷里,輕輕拍著孩子的睡覺,里還輕哼哄娃娃的歌曲。
江晚把自己的錢包放進行李箱里,抬頭的時候剛好和人的目不期而遇,揚起笑臉禮貌回應。
人稍抬頭過床上護欄的隙瞥了眼其他人,朝江晚輕輕招了招手。
江晚指向自己疑看著人,邁步慢慢地走了過去。
人左手搭在護欄上,刻意低聲音說:“你們晚上注意些。”
不開口還好,一聽到人說話的口音和江晚今天在餐車上見的那倆人極其相似。
“你是西藏人?”
人小幅度點頭似乎怕吵醒剛剛哄睡著的孩子。
“我看見你們剛才的事了,你晚上注意些,那些人是當地出了名喜歡挑事的人。”
江晚微微皺眉:“你怎麼知道?”
人沉默數秒,定睛看著許久,才愿意:“我之前和你一樣一個人回家,當時也上過他們,幸虧我的家人給了他們一點錢才把事了結。”
江晚一直生活在大城市,周圍的治安自不必說,雖說之前也在新聞上看過這邊比較的消息,但到底沒經歷過,總覺得道聽途說或者是概率極小,沒想到真的是有些。
“給了他們一點錢?”
人輕嗯一聲:“他們要是盯上你了就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下車為止。”
“難道不可以報警嗎?”
人嘆了一聲:“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里吧?有些時候看著沒問題的地方才是有大問題,我們這里雖說也有部隊和警察管理,但也有一句話強龍不住地頭蛇,這里有很多頭目,他們經常對單獨來藏的人下手。”
江晚頓頭皮發麻,早知道會發生這事怎麼也不會獨自一人來,起初還覺得程燁讓時野來保護是多此一舉,現在突然想多幾個人。
人看出眼底的慌,溫聲寬:“不過你朋友厲害的,他們應該會顧忌點。”
“那我現在報警吧。”江晚把手機從兜里掏出來準備打電話以防萬一。
人摁住的手,又看了眼旁邊幾人,沖搖搖頭:“他們對你行為上擾了嗎?”
“沒有。”
“他們對你言語上侮辱了嗎?”
“沒有……”
人仿若早就猜到般解釋道:“他們這種人做這事不是頭一次了,也知道警察抓人都是要證據,他們既沒有對你言語上進行攻擊也沒有對你行為上構擾,就算你報警了也頂多口頭上批評教育一番,但你朋友是和他們手的,萬一他們反咬你們,倒霉的反倒是你們。”
江晚慢慢放下手機:“那現在就當做沒事發生嗎?”
人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畢竟當初是花錢了事,沒有和他們起肢沖突。
江晚疑詢問:“可是他們這些人既然做這種事已經很多次了,為什麼還可以讓他們上火車?難道不是對別人不負責嗎?”
“看來你社會閱歷的確很,像他們這種人一般犯了事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基本上都有人會把他們保出來,而且他們只在西藏這條路上不會跑出去,經常坐火車來往的人興許都見過他們幾次了。”
人怕江晚不信又補了一句:“我剛才在那邊看的很清楚,餐車售賣員當時并未打電話,是在事結束后見你轉過去才拿起電話裝裝樣子。”
江晚沒作聲,余瞥見有人進來,是時野。
好心提醒的人見到他進來也噤了聲。
時野倒是一臉無所謂,對剛才在餐車發生的事一點也沒放在心上,走到床邊下外套。
江晚現下心很慌,坐在床沿打量了時野好幾眼,猶豫要不要過去跟他說一聲。
短發人在江晚斜對面的床上,本是在看手機,瞥見時不時看著對面男人的眼,一副勾引的樣子,翻了個輕哼。
江晚沒注意到人不屑的眼神,雙手搭在膝上反復攪,最后還是站了起來慢吞吞走到時野床邊。
“我有事和你說。”
時野掀開被子躺進被窩:“我困了。”
江晚也不管周圍人什麼眼了,利落坐在他被子上:“你等會睡,我真有事要說。”
時野側枕在手上,打了個哈欠:“你說。”
江晚把剛才在人那兒聽到的消息復述了一遍,說的越多臉上擔憂的神越重。
“你說怎麼辦?”
“說完了?”
江晚見他毫不在意,急道:“我跟你說正經的,你都不擔心嗎?”
時野將蓋在上的被子掀開一半,挑眉勾引道:“你要怕,今晚睡我旁邊。”
江晚聽到頭頂上方傳來那個生的笑聲,雖不大但足夠讓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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