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時,整個陸家的氛圍也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我實在不想看張子棟那副臉,于是提出了告別。
陸正廷沒有挽留,只跟我要了酒店的地址,陸青禾打算去送我,卻被我婉言拒絕了。
一來話已經說開,彼此之間再沒有了關系;二來我著急離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從陸家出來以后,我沒有朝山下走,相反向上走了一段路,直到陸家大宅跟山脈的接壤才停下來。
找到一塊干凈帶凹槽的石頭,我使出反芻之法,把剛才的那杯酒吐了出來。
路上的四鬼抬棺,以及酒店中的遭遇,讓我明白了張子棟毒辣的心計,所以在接過那杯酒的時候,我留了一個心眼。
口之前,我曾經開道家天眼看過。
不出所料,酒中藏。
淡淡的黑影如同針尖大小,麻麻的有上百之多。
是什麼,當時我只有個大致的猜測,直到此刻吐出來發現黑影變大了不,才確定了這是一種惡毒的蠱。
如果不是我早有提防,這些蠱蟲現在已經鉆了五臟六腑。
換做普通人,蠱蟲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為被張子棟驅使的行尸走。
即便是換我中招,想要把全部的蠱毒拔出,也得被折磨的層皮。
這種手段,當真是惡毒至極。
“張子棟,你這條命,我收定了。”
帶著殺意看過一眼陸家的大宅,我出一張離火符,打算把全部蠱蟲燒殺一空。
可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山里面突然生起一風,以極快的速度卷席而來,當我遮眼再去看時,石槽里的酒和蠱蟲都不見了蹤影。
伴隨著草木的嘩啦聲,眨眼間遠遁而去。
抬頭遠眺,一面山崖映了我的眼簾。
乍看之下,就像一扇巨大的門,上面滿是縱橫錯的紋路,古樸而厚重。
封山紋!
我倒吸口冷氣,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這里怎麼會有封山紋呢?
嚴格來說,封山紋是陣法的紋路,通常都是用來鎮邪祟的。
大山里面,修煉有的怪多不勝數,有些經常會禍害人,每當玄門中人遇上,都會出手懲治。
殺戮有違天和,所以更多的是降服或是圈,因此便有了封山閉水之,讓邪祟無法跑出來興風作浪。
無論封山還是閉水,我都了解不,如同眼前這麼大陣仗的,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這讓我驚疑不已,山里面到底封著多麼可怕的東西?
不對……
又仔細的審視了一番,我察覺到了更為奇怪的地方,那山崖刻滿了封山紋不假,但其本卻似乎有更深的寓意。
越看,越像是一塊墓碑。
這個念頭浮現,我心里莫名多了恐慌。
如果真是墓碑,那墳冢得多大?
又是什麼人土,用高達百米的山崖作碑?
還有剛才那邪風,是不是也與之有著關系?
……
疑問滿心,但我沒有進山探索的打算。
一來,既然存在著封山紋,就說明曾有玄門之人來過這里。
這是屬于別人的因果,不到萬不得已不得。
二來,賭局已經設下,我必須先解決眼下的事。
想到此,我摒棄了腦海中的雜念,外套反穿顯出唐裝的一面,易容過后變了昨晚的姬司命。
確認沒有任何的破綻后,一記回馬槍殺向陸家大宅。
剛剛進院,就聽到了張子棟耀武揚威的聲音。
“陸爺爺,青禾,你們不要怨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那姓姬的不知天高地厚,非要走上一條絕路。”
“怪十三,你也真好意思說。”陸正廷冷哼道,“我是老了,眼睛也花了,但心里卻跟明鏡似的,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張家做了什麼?”
“先害我陸家,再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出手相救,如今連十三都要算計,你們比蛇蝎都要狠毒百倍。”
“陸爺爺,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張子棟無恥狡辯道,“您想想,我家要真做過那些事,叔叔阿姨怎麼會支持我跟青禾的婚事?”
“爸,我看您是真的老了。”許琴話中帶著不悅。
“是啊爸,您就算不同意子棟跟青禾的婚事,也不能詆毀張家的聲譽吧,咱還指著人家救命呢。”陸朝附和。
“張家到底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替他們說話?再不醒悟,賣了你們都要替那幫狼心賊子數錢。”陸正廷怒不可遏。
“陸爺爺,關于青禾的婚事,您不想失信于姬家我可以理解。但我還是要勸您一句,識時務者方為俊杰。”
“怎麼,的不行來的了,真當我陸正廷是吃素的?”
“不敢不敢。”張子棟虛偽的解釋,“我的意思是說,那姓姬的配不上青禾。不僅家世,包括命格、運數、乃至于壽命怕是都不相符。您總不希,青禾將來守活寡吧,更不希陸家無后吧?”
“巧了,我的看法正相反。”陸正廷冷聲反駁,“青禾跟我說,從白龍鎮回來的時候遭遇了些事,結合我這淺的見識判斷,應該是四鬼抬棺吧?能破掉那種惡毒的必死之局,不恰恰說明了十三的不凡嗎?”
“他再不凡,也不可能每次都走狗屎運吧?”張子棟笑了。
“你,你做了什麼?”陸青禾瞬間接話,語氣焦急,“我想起來了,那杯酒,你酒里做了手腳是不是?”
“青禾,快,快去讓下人們找,無論如何都要把十三找到。”陸正廷也急的咳嗽起來。
“不用找了,他沒事。”
這時,我在院里做了回應。
陸正廷的本就不好,可千萬別因此急出事來。
“誰在外面?”
伴隨著陸朝的大喝,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幾人沖了出來。
看到我以后,都出了疑的神。
“你是誰?”
張子棟喧賓奪主的上前,問著的同時細細打量著我。
“姬家,姬司命。”我又一次報了名號。
姬司命?
聞言,陸正廷更加的疑了。
“請問,你跟十三是什麼關系?”
“緣至親,不分彼此。”我隨口敷衍了一句。
“姬叔叔,你看到十三了嗎,他現在怎麼樣?”陸青禾問道。
叔叔?
我一愣,想到易容后的長相瞬間釋然,而后點了點頭。
“他很好,比任何時候都要好。”
“那我就放心了。”陸青禾拍拍脯,松口氣說道,“姬叔叔,您現在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找人。”
“誰?”
“他。”
抬手,我指向了張子棟。
“找我?”
張子棟眼睛一瞇,頓時警惕起來。
“何事?”
“兩件事。”
盯著他的眼睛,我豎起了兩手指。
“第一,送你一份大禮;第二,從你上取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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