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我坐下。

我平靜了一下緒，坐下，“……魔祖？”

“魔祖是天魔之祖，早在數十萬年前，就已經隕滅了”，他說道，“雖然他的元神隕滅了，但余靈還在，數十萬年間吸收天地靈氣，最后化了，之后元靈一分為三，化作了阿乞羅，阿伏羅，阿娜羅怡的元神。不然的話，你以為這三位天魔公主為什麼如此強大？”

“因為們是魔祖的化……”，我看著他，“所以阿乞羅縱然魂飛魄散，也不會真的消失，只要給足夠的時間，還是可以恢復過來？”

“對”，他點頭。

“難怪魔尊劍殺不了……”，我深吸一口氣，“我現在懂了……”

“魔尊劍確實殺不了”，他說，“別說魔尊劍了，就是你父王的凌天劍，也殺不了。因為凌天劍只能滅的元神，但只要時間足夠，時機合適，還是可以恢復過來的。不只是，你祖母阿伏羅公主，冰海魔阿娜羅怡公主，也是如此，這三界之，沒人可以真正殺死們，誰都做不到的……”

“您也做不到麼？”，我皺眉。

“我也一樣”，他說道，“冥王掌控人間眾生，以及天界天仙以下仙眾，魔界天魔王級別以下天魔的生死。像阿乞羅這個級別的，我不能殺，也殺不了……”

“那就拿沒有辦法了？”

“想徹底消滅，確實沒辦法”，他頓了頓，“但對付，是有辦法的……”

“讓魂飛魄散？”，我問。

“這是唯一的辦法”，他說，“雖然不能被徹底消滅，但隕滅一次，要恢復過來就至需要數千年，甚至上萬年。你現在看到的，并沒有真正恢復過來，你看到的，不過是的魔影……”

“魔影？”，我一愣，“……魔影就這麼厲害了？那要是真的恢復過來……”

“要真的恢復過來，這事反而到好辦了”，他端起茶碗，“你們要想打敗，必須得先讓恢復過來……”

“怎麼說？”

“很簡單，不恢復過來，永遠是魔影，雖然神通有限，但卻不影響用計，練兵——別忘了，當年就是天魔六部的統帥，是天魔王座的繼承人，天魔六部近百萬大軍都是一手整合，訓練出來的，如今整合人間魔族，將他們訓練銳善戰的魔族軍隊，對說來說太簡單了”，他放下茶碗，“你打散了的魔影，最多也只能爭取兩個月的太平，這段時間，魔族軍隊會因為的魔影散了而蟄伏，不敢輕舉妄。可兩個月后呢？的魔影會重新凝聚，那時魔族軍隊必然會對昆侖展開新一的屠殺——莫要說昆侖了，就是小魔主，他們也不會放過，那時，你們怎麼辦？”

“黑羽有九萬年修為，他說……”

“單打獨斗，他在人間無敵，可要面對戰陣呢？”，他看著我，“有些事你們兄弟倆還不知道，小魔主麾下九大魔王，全都已經歸順了阿乞羅了，不然的話，你去都那次，魔王臣鋒為什麼敢伏擊你？小魔主看不起人間魔族，如今的人間魔族也早已不再認他這個主人。這二十多年來，集合在他麾下的二十多的魔族有二十余萬，但如今這些魔族，基本都已經是阿乞羅的部眾了。以小魔主的形象示人，并非是要借助小魔主的份，而是有更深層次的謀劃，若不是這樣，早就以真面目示人了……”

“更深層次的謀劃……”，我看著他，“……挑撥我們兄弟不和，手足相殘，然后反天魔六部，造三界大？”

“天魔六部實力強悍，一旦魔主下令攻天，你父王縱然有修羅大軍，天魔大軍，以及悠悠的佛界大軍支持，只怕也沒有絕對勝算”，他說，“你祖母阿伏羅公主是天魔魔主，也是你爺爺大修羅王凌昭的王妃。按照修羅仙的傳統，大修羅王退位之后，要攜帶自己的妃們退通天云海的云羅谷修，與天地同壽，卻不可再次出谷。你爺爺早已退了云羅谷，他的諸位王妃中，除了你嫡祖母大梵四面主攝天音和你祖母魔主阿伏羅之外，其余幾位都跟著他一起退了。你嫡祖母暫時不能退，是因為是界本尊，必須等到你妹妹小魚公主為界本尊之后，才可以退；而你祖母阿伏羅公主不退，是因為如今的天魔六部只有能控制，一旦現在退，天魔六部必然群龍無首，那時阿乞羅和阿娜羅怡只需振臂一呼，天魔六部就是們的了。而若讓們掌握了天魔六部的控制權，那你父王的王座，就不穩了……”

“原來是這樣……”，我懂了，“若是我和黑羽自相殘殺，黑羽殺我，父王必殺黑羽，那時祖母盛怒之下，必然攻天。而他們母子之間的這場戰爭，無論誰勝，對阿乞羅和阿娜羅怡來說，都是機會……”

“真要是打起來，最后一定是你父王勝，這個基本沒有懸念”，他說，“只是這勝利之后，天界也必然元氣大傷，而你父王之前攻天，天界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劫，若是此時再經歷這場大戰，后果可想而知……你父王封印了你的骨，將你派來人間，你以為僅僅是讓你誅殺邪仙麼？當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是讓你們兄弟連手，消滅阿乞羅！”

“父王早知道阿乞羅活過來了……”，我看著他，“但人間是您的領地，況且您還是他的岳父，他不能直接派人來誅殺阿乞羅，所以就派我來和黑羽連手，在阿乞羅勢之前，消滅和的部眾，為人間，也為三界，爭取幾萬年的太平……”

“你很聰明……”，他笑了，“我剛才說了，我殺不了阿乞羅，我也不能殺——我不殺，下次復活，必然是在天魔之地；我若殺，那以后每次復活，就都在人間了，我的麻煩就沒完沒了了……”

“您若殺……”，我不太理解，“為什麼會這樣？”

“阿乞羅高傲，誰殺，的怨氣就會集中到誰上，將來就在誰的領地復活……”，他說，“上一次是你爺爺殺了，按說至要兩三萬年才能復活，可你父王率軍攻天，三界大，以至通天云海天界殘靈無數，而這些殘靈，正是阿乞羅恢復的力量之源。的余靈在通天云海游，吞噬了十余萬天兵殘靈，這才提前變了魔影。恢復了意識之后，就試圖尋找你爺爺和你嫡祖母，以及修羅圣主。但是你爺爺已經退云羅谷，進不去，也不敢進去；你嫡祖母為界本尊，恢復過來都不敢招惹，如今還是魔影狀態，更是不敢了；至于修羅圣主，的力量僅次于你爺爺和你嫡祖母，阿乞羅去閉關的地方遠遠的看了一眼，就放棄了報仇的念頭了……”

“我爺爺找不到，我嫡祖母和我姑惹不起，所以就來人間了？”，我問。

“先去了天魔之地，但發現天魔六部如今鐵板一塊，本沒有機會”，他說，“在天魔之地游了二十多年，后來小魔主出事，被你父王罰來了人間，覺的這是個機會，這才跟著來了人間。”

我心里一，“您是說，我父王罰黑羽來人間，不僅僅是懲罰他，也是給阿乞羅設局？”

他頗有深意的一笑，慨道，“你父王的心思，豈是你們這些小輩能猜的？當年他罰黑羽來人間，整個三界，包括界，看他這布局的加上我，也只有三個人……”

“還有誰？”，我問。

“你父王的師爺，執掌界的帝那龍珈本尊；你嫡祖母大梵四面主”，他掰著手指頭數道，“還有，就是你外公我……”

他笑了笑，“你祖母，你母后，你的諸位母妃，諸修羅王，諸上仙，諸天神王天，都沒看出他的真實意圖——沒有這個本事，他如何統領三界？如何做三界之主？可以這麼說，除了我們三個之外，他把三界都給騙了……”

我笑了，點頭，“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