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嗎？”

真的愿意原諒他了嗎！

瞬間，顧修遠滿心的驚喜。

滿心以為他是因為孩子的事而欣喜，紀舒語更加后悔。

“抱歉，以前是我太自私了，沒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過。”

“我沒那麼想過！”顧修遠急著解釋，“我就是，有些激。”

他這樣說著，可激過后，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那句‘抱歉’。

一開始就沒打算瞞，沒打算不讓他見寶寶，從來沒想過要阻止孩子和他相認。

上次那樣激，只是因為誤會了他要私自帶走寶寶。

所以，會同意，似乎也不表示，原諒他了……

“怎麼了？”見他突然沉默，紀舒語問。

“沒，沒什麼。”

他搖搖頭，雖然知道的意思，但至這是他的機會。

只要有一機會，他都不會放棄。

……

自從紀舒語說會讓寶寶來看他，顧修遠就每天都很期待，奈何傷得太重，還做了第二次手，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只能躺在床上。

紀舒語除了偶爾回家陪孩子住一晚，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醫院陪夜，工作不忙的時候，白天也會在醫院里。

雖然有護工在，霍家每天都會送大堆的補品過來，可還是眼可見的消瘦。

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脖子上的石膏終于可以拆掉了，在脖子可以自由活的一瞬間，他第一時間去看紀舒語。

“顧先生，你現在還是要多注意。”醫生見狀趕勸阻。

顧修遠此次傷得很重，多科室聯合治療，骨科的是位醫生，因為這個力，生理期都了。

“好，知道了。”

他回答著，眼睛卻一刻都沒從紀舒語上離開。

頸部石膏拆掉，手臂狀況相對也好些，只剩可能還需要些時日。

紀舒語跟家里說了讓寶寶們來醫院的事，顧修遠開心極了。

因為傷得嚴重，長時間以來都是簡單的洗。他想洗個澡，可是不喜歡別人的，又不太敢直接和紀舒語開口，只能自己縱這個椅過去。

他的傷在右手，所以左手有些不會用力，試了幾次都覺得可做作太小，最后還是選擇洗。

可單手攥不干凈巾里的水，沒出一會兒，連服都了，還不小心打翻了沐浴。

紀舒語從醫生的辦公室回來，剛進門就聽見浴室里傳來的噼里啪啦的聲音。

叩叩

“發生什麼事了嗎？”敲敲門。

“沒，沒事。”顧修遠回應著，這時又是嘭一聲。

紀舒語心中擔憂，擰開門進去，顧修遠正手忙腳地關掉花灑。

剛剛他想換一條巾，可病服寬大的袖不小心勾到了開關，水就那麼噴出來。

此時，他的頭發、臉上、上都是水。

“地上，先別進來。”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珠，

此時，顧修遠正坐在椅上，整個上都被水打了。

“你在干什麼？”

“我想洗個澡……”

紀舒語聽著蹙眉，“你上后的傷口還沒愈合。”

“我難得厲害。”顧修遠說著，然后悄悄看了看紀舒語的神，想起秦川說的‘該裝可憐的時候，要裝可憐。’

“我不是不聽醫生的話，是真難。”他可憐兮兮地說著，“小語，我都半個月沒洗澡了。”

他說著聞了聞自己，“你能不能幫我一下啊？”

他商量著，做足了可憐的模樣。

“我護工。”紀舒語轉。

“別，還是不用麻煩了。”眼見著小人不為所，他低下頭，“我自己就行了！”

“……”

看著他明顯的失落，紀舒語輕嘆息，然后解釋:“你上有傷，護工比較有經驗。”

見他依舊不說話，紀舒語輕輕吸口氣。

他是為了才變這樣的，別說只是這點事，就是寸步不離地在床前照顧，也是應該做的。

“那我幫你，不過洗澡還是等等吧，你上傷口還沒好。”

顧修遠有些意外地抬起頭，然后見好就收地點頭。

沒丟下自己就好。

紀舒語調好水溫，先幫他

洗了頭發。

顧修遠從鏡子里看著認真的模樣，邊慢慢出滿足的笑容。

沒傷真好。

還能看見，真好……

紀舒語可以覺到他的目，卻沒有抬頭去看，輕輕幫他洗好頭發、然后打巾一點點拭著手臂、口。

空氣，好像忽然變得稀薄。

顧修遠悄悄攥拳頭，漸漸呼吸都有些繃。

他也不想‘想其他的事’，可此時的人就在眼前，手不經意從皮上過便留下一小火苗，漸漸火勢匯集、蔓延……

好像他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相識太久、曾刻骨銘心、不顧一切地過，紀舒語對他太過悉了，連呼吸的‘語言’，都能很快就聽懂。

紀舒語裝作什麼都沒察覺，集中力、心無旁騖地幫他清理，只是作快了一點。

想快一旦結束，作上自然也就顧得不那麼多了。

隨著的掌心到肩上，極力制的覺漸漸不再控制。

顧修遠不想自己的心思太過明顯，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他的呼吸漸漸急促，就連都漸漸有了變化。

紀舒語有些惱火，“你……”

怒，可當看到他上幾都被石膏磨破了的時候，火氣瞬間熄了下去。

抓著巾的手不由得了一點。

紀舒語，他都是因為你才變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發火？！

顧修遠的心都提著，雖然還沒組織好語言解釋，但他已經做好了會發火的準備，可竟然什麼都沒說？

抬頭便看見滿眼的自責。

這個瞬間，息預案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麼滋味，他想要的真的不是這些。

“你往前坐一點，我幫你查一下后背。”紀舒語輕聲開口。

“不用！”顧修遠搖頭。

這次他是認真的。

后背的那些傷太目驚心了，他不想看見。即便那天已經看見了，可是匆忙一瞥和近看，還是不一樣的。

“簡單整理一下就行了。”顧修遠此時也顧不得旁的心思，“我想換件服。”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可他想收拾一下，給寶寶留下一個好印象，想他們一家四口的第一次團聚正式一點。

“好。”紀舒語放下巾，正推他出去，病房的門就被推開。

“媽媽～”

“媽媽~”

兩道興的聲音傳進來，接著就看見兩個小寶貝被舅舅抱進來。

霍邵騫一進門就看見妹妹推著顧修遠從洗手間出來，兩人的樣子……不可謂是不狼狽。

英的眉瞬間皺起。

“怎麼你做這些，護工呢？”霍邵騫頓時不滿。

顧修遠救了妹妹，他霍家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可這其中不包括讓妹妹“伺候”他。

顧修遠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出霍邵騫的心思的，可這是他和小語的事，縱然是哥哥，是不是也管得太多了些。

“我讓他出去買點東西。”紀舒語趕開口。

這個時候，總不能說是顧修遠不喜歡別人自己。

“寶貝~”

紀舒語轉移著兩人的注意力，上前親親兩個寶寶的小臉蛋，然后抱過們，分別在們的肩窩蹭著。

真的好想們，除了要出差，還沒長時間和寶貝分開過。

兩個寶寶也想媽媽，可最近都是隔幾天才回家陪們一次，隔天就又走了，然后只能從視頻里看見。

兩個小家伙在媽媽懷里膩了好久，這才看向顧修遠。

“叔叔~”早早擺擺小手。

此時的已經不再像初見時那樣怯怯的，可可的，看著讓人忍不住想抱過來狠狠親親。

晨晨則只是出于禮貌了聲:“叔叔”。

他的不喜和戒備總是毫不掩飾，顧修遠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臭小子。

看著他和霍邵騫那張相像的小臉，他忽然理解了紀舒語之前“白生們”了的抱怨。

“你們好啊~”

知道自己此時狼狽，顧修遠只能盡量的拿出最好的狀態。

眼見著自家哥哥臉不好，紀舒語趕推著哥哥出了病房。

之前兩人就

有過沖突，最近他來探過幾次，氣氛也不是很融洽。雖然他們不至于當著寶寶的面有什麼，可是氣氛不對孩子還是可以覺到的。

“這些事有護工做，他要是覺得這個照顧得不好，那我就再換兩個過來。”

“哥，別這樣嘛！”紀舒語忍不住笑，“他就是想整理一下，正式一點見孩子。”

呵，笑話！

都是男人，顧修遠的心思，難道他不懂？

眼見這個哥哥眼里更加嫌棄，紀舒語趕答應。

“好，以后我都給護工，”說著，把送哥哥到電梯口。“哥，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別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