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眼神還盯在屏幕上,可心思早已飛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便就只是這樣抬起頭看了風颯一眼,“有話就說,磨磨唧唧的干什麼。”
“阮小姐那邊出事了。”
“這件事剛剛已經報告過一次。”薄云牧臉不悅,沉沉的樣子,總是讓人覺著有點可怕。
可風颯是不怕的。
他深吸一口氣,過了半晌才終于開口。
“阮小姐剛剛提著刀出去了!”
一句話迅速說完。
薄云牧徹底僵住。
他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
整整三秒鐘都沒有靜。
而后忽然踢開椅站了起來。
“七爺!”
風颯嚇了一跳。
薄云牧卻直接將人推開,徑直朝外面走。
他只能推著椅在后面跑。
“七爺等一等啊,不能現在暴啊。”
是了。
不能現在暴。
出門之前,薄云牧還是坐上了椅。
而風颯推著他在跑。
一邊跑一邊吩咐人。
“備車!”
……
深夜,四周昏黑,只有路燈著很淡很淡的芒,頭頂的星空不知何時早已被烏云覆蓋,整個世界都是晦暗無的。
居民區樓底下立著一道人影。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手里那把水果刀著寒芒,如今反著路燈,看起來更是可怕。
“學長確定不下來見我麼?”
對著手機里的人說話,聲音清晰干凈,還十分有條理。
“畢竟我在幾個小時前還來幫你母親治療過。如今應該已經服了第一副藥了吧?藥效如何,是什麼反應。你不讓我見一賤人,我沒辦法判斷呢。”
這個理由合合理。
阮安夏的語氣甚至還格外溫。
而電話那邊。
林勇是本不敢說話的。
他只是站在樓上臺往下看,遠遠的的確能看見立在那邊的一道影。
只是忽然格外心虛。
“夏夏,你現在不冷靜我不可能讓你上來的。”
大晚上沖過來找他,還是這氣勢洶洶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好招惹。
林勇便沒有多說什麼,“我先掛了,明天還要上班,你趕回去吧。”
“學長是心虛了麼?”阮安夏好像不依不饒的樣子。
直接抬起了頭。
兩人的目便就這樣在空氣中匯。
“看你神的樣子,不是沒睡麼?”
“夏夏……”
“開門讓我上去,或者你下來。或者我在這蹲到明天早上,到時候積攢了一晚上的怒火,會做出來什麼事我可不敢保證。”
林勇心口頓時窒了一下。
他遲疑著不敢說話。
阮安夏卻已經在電話里開始了倒計時。
“下樓電梯也就一分鐘吧。我等你一分鐘。”
里面的人不說話,還站在臺。
阮安夏緩緩開口,看著腕表上的時間。
“五十秒。”
頓了頓,又繼續開口。
“還有四十秒。”
林勇終于關上了窗戶。
他急急忙忙打開門往外走。
里面還傳來人虛弱的聲音,“小勇,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啊?”
“買包煙,一會就回來。”
人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空氣里著一些冷和肅殺。
林勇聽著電話里孩的倒計時。
“還有十秒。”
“十。”
“九。”
“……”
“我下來了。”趕在最后幾秒鐘,林勇終于出現在樓底下。
他打開了單元門,就看見立在旁邊的那道纖細影。
人臉上著冰冷的氣息,好長時間都沒有說一個字,只是靜靜看著他。
“學長終于舍得下來了啊。”
“夏夏,你冷靜一點。”林勇看著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此時此刻的那雙眼格外恐怕。
比起平日里的溫和冷靜,現在的眼神冷厲,簡直有如惡鬼一般,看著就讓人心驚膽戰。
“冷靜,我要怎麼冷靜?”
阮安夏還能勾開笑了一下,一步步朝他靠近。
“學長我東西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讓我怎麼冷靜下來?”
林勇不敢說話。
他只能一步步也往后退。
“夏夏,錢財都是外之……”
“我呸!”阮安夏直接唾了他一口。
揚起臉盯著他的同時,手也終于抬起來,那把刀便直接抵在他脖子上。
“錢財當然是外之,畢竟那是別人的錢財。學長這大義凜然的樣子,都快讓我以為吃虧的是你了呢。”
林勇看著那把刀抵在脖子上,整個人嚇的僵。
他完全不敢掙扎,生怕憤怒中的阮安夏一個不小心,便直接割斷了他的大脈。
“夏夏你聽我說,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哪樣?是藥方沒有被泄?還是你又要說不是你做的。”
不等林勇開口回答,阮安夏又不不慢地道,“按照你的格,的確不該做出來這種事。畢竟你有大好前程,也不想為這事就毀了?藥方被公開,你能拿的好都是現在到手的。他給了你多錢,讓你背叛我。”
林勇囁嚅了下。
“我……”
“多錢能比得上一個億呢?你要是缺錢可以跟我說啊。我賣掉咯藥方申請了專利,要多錢沒有。你要救你母親,難道自己盜過來的藥方,會比我親自寫的更有效?”
林勇頓時有些心虛。
他一句話說不出來。
因為這一切都已經被阮安夏猜準。
一字不差。
“是了。你倒是有機,想來藥方治你母親的病。可總歸這是舍近求遠,沒這個必要。所以大概率還是被人收買了對吧?那人怎麼會剛好知道你母親有這個病,又怎麼會知道你愿意做呢?”
阮安夏一點點往下猜。
“那一天我從醫院治了老太太回來,你便立刻提出讓我來家里救治你母親。所以是當天就聯系你了對不對?”
“不。不對。”剛說完,又很快自己推翻了這個結論。
阮安夏目冷靜,盯著林勇,不曾錯過他臉上任何表。
“如果當天跟你商量,本來不及。所以對方一定是一早就聯系過你,也知道你母親的病。只是在等一個機會。”
“所以你很快設計了我被砸,然后你英雄救,這樣我就不可能拒絕你的邀請。然后再想辦法錄下來我拿藥材的順序。是也不是?”
林勇沒有回答。
阮安夏也不在乎他的答案,只徑直往下說。
“那個人,應該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聯系了你,讓你留意我的向。所以你雖然跟我接不多,但實際上一直關注了我的況。上次院評比,就是最好的接機會。”
“這個人一定是在我公布之前,就知道我手里頭有這張藥方。他大概率是認識我外公,早前就打聽到了消息,知道外公會把藥方傳給我們母。”
到現在,其實范圍又已經小很多了。
“能認識我外公的人并不多,他以前的舊友就那麼幾個。有一部分已經離開人世,還有的居高位,與我做易的協會會長就是其一。而他付出的東西并不算多,本沒理由再多此一舉。”
“我提出的易都非常清晰也非常簡單、協會和研究院都不會為難。唯一有利益沖突的,還是醫藥商。”
一字一句分析。
“可是不對,你現在的表好像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似乎我猜醫藥商讓你很高興?那就證明答案不是他。”
“也對。康威已經綁架過我一次,沒道理還敢下手第二回。和解的東西都送了過來,又何必再找人盜。而且如果是他走的,一定不會公開。”
阮安夏徹底想不通了。
既然公開了,那就是他本人并不想從這張藥方里拿到什麼利益。
甚至還為此需要付給林勇不代價。
什麼人會專門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自己的對頭?
阮家?
阮釗、黃玉英、還是阮琳琳?
或者另有其人。
“夏夏,你別猜了。真不是你想的這樣……事已至此,我勸你還是迅速冷靜下來,趕理好后面的事。”
林勇還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真人惡心啊,你怎麼還能擺出來這樣為我著想的表?”
阮安夏都快吐了。
手上直接用了點力氣。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背后主使的人是誰,告訴我。”
“夏夏……”
“告訴我!現在!”阮安夏呵斥出聲。
所有的緒都在這一刻發。
林勇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抹痕。
他嚇到肝膽俱裂,“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死。”
阮安夏重新揚起刀,作勢就要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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