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扯開笑了一下,眼神里便多了幾分無奈。
“孟先生,我實在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個小孩是我?”
“是啊。”孟尤眼睛一亮,“你想起來了?”
他越激。
阮安夏就越是迅速的搖頭。
失笑,“記錯了吧?我對這件事毫無印象。”
這樣明確的拒絕,讓孟尤心里頭格外失落。
可他很快調整過來,把手從阮安夏手腕上移開。
“也是。你當時還小,不記得也是應該的。”
“也好。既不記得我,也不記得他……”
“他?”阮安夏疑道,“還有別人嗎?你流落小山村被我救了的時候,應該是你一個人吧。”
這話說的,像是好奇,又像是在試探。
聽到的那一刻,孟尤直接僵住了。
可過了一會還是緩緩開口,“是,是我一個人。沒有別人。你既然不記得就算了,都是以前的事。如今我找你,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一句,薄卓文是已經放棄競爭,直接去了海外。但薄卓武可沒有,他如今仍舊藏在暗,因為涉嫌毒害老太太,就算退一步,薄云牧也大概不會放過他。所以最大的可能還是會拼到魚死網破那一步。”
阮安夏笑。
“這與我也沒什麼關系。”
“你畢竟是薄云牧公開過的朋友……”
并不在乎。
“他現在有未婚妻,林禾。我想那些人就會想要抓住籌碼,也不會選擇我吧?”
孟尤見滿不在乎的樣子,只能深吸了一口氣。
“我本是想說服你跟我一起出國,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我媽媽還在京城,的不好也不適合折騰。出國什麼的,與我而言本不可能。如果最后等不到合適的肝臟,就只還有最后的兩年時間,至這段時間,我想陪在邊。”
阮安夏眼底盡是惆悵。
這讓孟尤看在眼里十分心疼。
他很想幫解決這些問題。
可最后的最后,也沒有再開口說出來。
既不能強迫跟自己離開。
也不能治好秦燕的病。
再說任何話,其實都是矯又毫無意義的言辭。
這一點,孟尤比阮安夏更清楚。
“那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吧。”孟尤忽然笑了一下,神好像也輕松了許多。
“你剛剛說薄卓文去了海外怎麼沒帶上我是不是?其實他是要帶上我的,只不過這邊還有一些事要收尾理。所以我要晚幾天走。”
“現在看來,倒是也差不多到時間了。”
孟尤低頭看了一眼腕表。
“原想著,若是你同意。我便留在京城理后事,直到你愿意跟我一起離開為止。如今細想,卻是沒有任何意義了,待會的機票我就直接走了,往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見面,也許永遠不會見面……”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
孟尤那一長串的嘆并未說完,就看見阮安夏已經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只留下呼呼的風聲,順著車門刮了進去。
而后重新歸于寂靜。
他抬起頭,看著風雪里站著的纖細影,看裹著厚厚的圍巾,明明天氣極冷,但步伐卻很快,就這樣徑直朝另外一側走去。
孩走的很快,沒一會影便逐漸消失在視野里。
從頭至尾都不曾回頭。
也不需要回頭。
好像下車離開,才是本來要遵循的軌跡,被他耽誤的哪一點時間,還要現在彌補過來。
孟尤就這樣靜靜看著。
他們本就沒有集,以前是意外,后來是刻意。
未來,則毫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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