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險些罵出臟話。

驚愕不已，睫微，盯著魏鶴遠。

這人什麼時候聽到的？

他聽到了多？

梁雪然心中忐忑，但什麼都沒問。

眾目睽睽，燈璀璨，捧著剛剛拿到的獎杯，忍不住頻頻地看他。

而魏鶴遠，一直到儀式結束，都未曾再看一眼。

捧著獎杯下臺的時候，梁雪然的腦子還有點懵。周遭都是同學的夸贊聲，卻覺腳下綿綿的，像是踩著一團棉花，走路都不穩。

舍友們興高采烈地圍上來祝賀拿獎，方薇打趣：“剛剛讓你看照片你還不屑一顧，現在被本人迷的七葷八素吧？頒獎的時候，你的眼睛可沒從人家上移開啊。”

梁雪然臉：“有嗎？”

自己倒是沒覺出來。

孟謙走過來，問什麼時候出發，而梁雪然下意識地轉，去看剛剛魏鶴遠站著的地方。

他還停留在那里，周圍是一些校領導；此時正遙遙地看過來。

人聲喧沸，他瞧上去格外平靜，并無半分不悅。

梁雪然回答孟謙：“抱歉，我男朋友今天找我。”

孟謙笑容一僵，隨機攤開雙手，若無其事地說：“行吧，畢竟你們名正言順。”

方薇恨鐵不鋼，悄悄地拽了下梁雪然的服。

梁雪然在公館中等到十點鐘，才等到魏鶴遠。

梁雪然剛剛撒謊被抓包，主幫他掉外套——

外套上沾染了點淡淡的煙草氣息，魏鶴遠說：“不要放在這個房間中，拿出去丟掉。”

魏鶴遠從不煙，也不喜煙草氣，這大約是不慎沾染上的。

梁雪然把外套丟出去，洗凈手再回來，發現魏鶴遠已經去浴室了。

同以往并無二致。

梁雪然樂觀地想，或許魏鶴遠不會再計較今天的事。

嘛，畢竟他日理萬機，哪里會有時間再理會呢？

這樣想著，頓時松快了許多。

但很快發現自己似乎高興的太早了，今晚魏鶴遠格外熱；梁雪然不敢多想，猜測大約是這位喝了酒，才會這樣放縱？

停歇之后，梁雪然半抱著枕頭，背對著魏鶴遠，睡的香甜。

旁側桌子上手機收到新的消息，亮了屏幕，魏鶴遠拿起來查看，意外發現這是梁雪然的手機。

兩人的手機同一個型號，同樣的全明殼子；梁雪然剛換新手機的時候，還拉著魏鶴遠，主設置了他的指紋解鎖，以此昭示自己的坦坦。Μ.166xs.cc

然而魏鶴遠對窺探私的事并不興趣，剛想把手機放回去，余看到手機上未來得及關掉的搜索頁面。

“腎虛怎麼辦？”

下方關聯問題——

“男人吃什麼補正氣？”

“男人腎虛的十大征兆”

魏鶴遠皺眉。

他到自己到嚴重的挑釁和侮辱。

剛剛陷夢境的梁雪然再次被強制弄醒，困倦不已的只想罵人。

魏鶴遠今天是不是吃了興劑啊？

次日，梁雪然又是哈欠連天的趕去上課。

C&O的校招明天就要開始了，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作品集。

但屋偏逢連夜雨，坐在圖書館中，剛剛打開電腦沒多久，電腦屏幕上忽然瘋狂跑過一堆碼，黑屏之后，桌面上所有的信息都消失不見，只有屏幕上——

一只狐貍著個兔子的耳朵跳來跳去。

關機，開機，還是狐貍抓兔子。

梁雪然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電腦竟然還會有被黑的一天。

屋偏逢連夜雨，自己平時也沒有及時備份的習慣；再加上明天就是秋招，現在開始重新再做一份也有點來不及。

更重要的是，經過先前被指責“抄襲”那樁風波之后，梁雪然逐漸習慣適應了電子繪圖，大部分稿件都存放在電腦中。

正煩惱著，魏鶴遠的短信發過來。

[今晚回公館。]

完全命令式的語氣。

梁雪然現在心里堵的難，昨天睡得很晚，沒想到今天魏鶴遠又要讓回去。

算起來的話，魏鶴遠這已經超過先前原本很規律的次數了吧？他近期這麼放縱的嗎？

再加上電腦的突然消極罷工，梁雪然決定當做沒看到這條短信，回也不想回，直接暴地丟進包中。

也想任一次。

梁雪然對電腦一竅不通，思來想去，只能抱去店里修了。

這學校周圍的事，方薇最清楚；梁雪然給打電話，詢問附近哪家店鋪可以拯救這臺被病毒、過的電腦。

方薇指導：“大學城附近的店鋪都不靠譜，這邊店老板心一個比一個黑，上次我買盤，張口就是天價，真把我當豬宰呢？聽我的，雪然，你直接找孟謙就得了。咱專業那些男生看小片子中病毒都是找他修的……對了，雪然，你是看什麼中的病毒？嘿嘿，我有個朋友很好奇。”

梁雪然：“中國服裝史。”

謝過方薇，梁雪然也不能去找孟謙。

秉著“既然不可能就不要耽誤人家果斷拒絕”的原則，堅決不會再去招惹半分；但方薇倒是提供給梁雪然一個好思路，可以找一些計算機專業的大佬來幫助啊。

梁雪然記得顧秋白男友好像是計算機系的，試探問，顧秋白痛快答應：“這事就包我上了，我讓我家狗子幫你問問大神。”

顧秋白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不到一小時就給梁雪然來了信：“人找好了，現在在圖書館3A電子閱覽室呢，東南角最后一排，你直接帶電腦過去就行。”

謝過顧秋白，梁雪然帶著電腦去閱覽室，按照顧秋白給出的方向找過去，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孟謙。

面前的桌子上空，什麼都沒擺，指間一只筆轉的靈活。

梁雪然調頭想走，孟謙扣下筆，站起來，快走幾步，長一邁，攔住的去路，笑：“梁同學，你這是干什麼？干嘛躲我？”

梁雪然說：“你讓開，我找人。”

“找修電腦的大神？就我啊，”孟謙指著自己，滿臉驕傲，“好不容易能為神服務了，我很榮啊。”

圖書館里是學習的地方，梁雪然低聲音，冷下臉來：“你出來再說，別在這里鬧。”

孟謙乖乖讓開路。

結果一出了圖書館，孟謙一句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梁雪然毫不顧形象，抱著電腦飛快逃竄。

只剩孟謙一人懵站在原。

隔了好久，才無奈地笑。

顧秋白得知男友竟然找了孟謙之后，氣的罵了一頓他，把他罵的委屈：“我哪里知道他們倆不對付，今兒個大神不在，可不就孟謙最厲害了麼……”

顧秋白：“你一個計算機專業的還不如人家這種課余人員厲害，真丟人。”

“業有專攻嘛，再說我學習的方向也不是病毒啊。”

梁雪然怕兩人真因為自己吵起來，忙勸解幾句；等小斗停止，梁雪然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狐貍，有些頭疼。

忽然想起凌宜年。

凌宜年和魏鶴遠私不錯，而且凌宜年去年還來們學校開宣講會，招走了一批計算機專業的，先前也從他們聚會時候聽到過一耳朵，說凌宜年開的公司就是和網絡安全有關系的。

梁雪然和凌宜年勉強算的上可以，思來想去，如今能求助的人只剩下他一個，謹慎地在微信上詢問，說明現在遇到的麻煩。

凌宜年特別痛快，直接給了公司地址，讓過來，還心地問：“需要過去接你嗎？二嫂？”

一句二嫂讓梁雪然起了一的皮疙瘩。

再想想凌宜年那些或紫或大紅的跑車，梁雪然毅然決然拒絕：“不用了，謝謝你。”

打車過去，一小時車程；當梁雪然對著前臺報出姓名和目的之后，后者以一種同而又憐的目注視著。

看的梁雪然莫名其妙。

疑心自己臉上沾上臟東西。

等到梁雪然上了專用電梯，兩個前臺小妹才小聲八卦。

“這個月第四個了，又是來找凌總的，真可憐。”

“猜猜這是幾個月的？”

“這次的漂亮……”

凌宜年的辦公室在頂層，充足，落地窗旁邊生長著一株巨大的散尾葵；整個辦公室被凌宜年裝扮的像是熱帶叢林，甚至還在靠墻的玻璃箱中養了一條蜥蜴。

就差把沙灘椰子搬過來了。

話不多說，凌宜年親自上陣，給梁雪然整修電腦，剛打開機，瞧見那只小狐貍，嘖嘖稱奇：“這病毒前兩天剛出現，你這就用上了，速度可真夠快的啊。”

梁雪然：“……”

半個小時過去，凌宜年還是沒弄好；書敲響辦公室的門，提醒凌宜年去開會；凌宜年站起來，叮囑梁雪然：“你在這里等等，我開完會過來。”

梁雪然答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