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被人抓住什麼把柄，你怕什麼？”王老太爺哼聲道，“再者說，就算真的是殺了陳善，你去長安城裡嚷一句，看有多人大聲好的？”

這倒是！一個開門迎匈奴的舉註定要將陳善釘在恥辱柱上了。

“可好的人中不包括西南十八城的百姓。”裴相爺在一旁開口道，“陳善經營多年的西南府，說句難聽的，百姓心中早將陳善當做天子了。”

也是這一鬧，更讓朝廷看清楚了陳善的威懾力，若非陳善失利，人死了，這樣的威懾力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隨時可能鬧起來。

“所以陳善死了，對陛下來說是一件幸事，陛下定會保住大天師的。”裴相爺和悅的向他看了過來，“衛大人儘管放心。”

衛同知這才鬆了口氣，朝他二人俯一禮，轉告辭了。

待他走後，王老太爺才瞇起了眼，道：“對陛下來說確實是一件幸事。鎮是要鎮的，若是那討人嫌的丫頭真的在西南府出了事，屆時再發兵鎮，如此如此清算起來，不用顧及府衙、縣衙那些員，對於鎮的兵來說，要鎮起來更容易吧！”

至於大天師……焦氏、原氏的出現就代表了陛下的態度。只不過這話，並沒有在衛同知面前提及。

“這可真不好說了。”裴相爺嘆了口氣，舉起桌上的酒盞朝王老太爺舉了舉杯，一飲而盡，“君心難測啊！”

……

“又是張家平反，又是焦、原二族的，有太多人忘了還有我們啊！”劉凡站在西南城外攏了攏斗篷，朝城擡手做了個抱拳行禮的作，“我劉氏已做了幾百年的惡人了，也不在乎多做一回了。就當是……還了之前欠你的吧！”

這些話說的真心實意，可是要告訴的人本不可能聽到。

“公子。”一旁的族人遞上一隻暖爐，奇道，“公子覺得這位大天師活著對我們而言是一件好事？”

“是啊！有在，我劉氏還有一線生機，若是焦、原二族得手，他們不需考慮什麼平衡之道，一切只會顧念著朝廷，不似心慈。”

“有些人呢，看著兇，但委實最是心慈了。對百姓如此，對我同道也是如此。”劉凡說著拉上了斗篷的帽檐，“我們走吧！”

……

……

雖然每日會安排休息的時候，但有不人已經開始吃不消了。

“又有人染了風寒嗎？”城中的馮老大夫正爲大家免費搭脈開藥，心不知怎的有些複雜，這時候他已經有些茫然了。

折騰這麼一場，到底爲了什麼？爲了侯爺嗎？作爲西南城土生土長的百姓自然是敬重侯爺的，可現在侯爺已經死了，他們拿著莫須有的證據還要去死那位大天師嗎？

如果這件事不是爲了侯爺，他一定會覺得這是錯的，可爲了侯爺，這就是對的了嗎？侯爺的所作所爲真的都是對的嗎？他不知道，也不敢說，在西南城裡不能提及侯爺的不好，會被周圍所有人斥罵的。

侯爺是對的，馮老大夫默唸了一句。

發呆的功夫病人已經被擡了進來，他手搭了搭脈，微微皺眉：“你起來！”看著像是風寒，但又好似不太像。

醫者聞問切四缺一不可。

那病人聽了他的話支著子坐了起來，額頭滾燙，雙目無神，看起來十分疲倦。

“什麼時候的事？”馮老大夫看了他片刻，提筆在紙面上邊寫邊問。

“就這兩日，不知道怎麼了，頭重腳輕的。”

馮老大夫點了點頭，繼續在紙上落下了幾個字，而後放下筆，將藥方遞給他：“抓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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