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有些意思。”王老太爺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你記得今日說過的話。”

孩子笑著後退一步，朝他俯施禮。

正要坐回車的王老太爺卻又停住了，看向：“有一事不知老夫可否一問。”

孩子點頭。

王老太爺看著道：“原先老夫以爲你只是剛好見我王氏的馬車停在這裡看熱鬧，撞上我罷了，但細想了想，你對崔遠道那老兒如此悉，想來一早便已打聽過我們了，那過來尋老夫便不是臨時起意了，對不對？”

孩子點頭：“不錯。”

王老太爺又道：“既然如此，你不找崔氏便罷了，爲什麼不找謝氏？”要勸謝氏出手興許要比勸他要容易的多。

“這大概就是眼緣吧！”孩子嘆了一聲，似乎有些慨，“就像我對方纔那位青縣主一眼看了就不喜歡一樣，對王老太爺一眼看了就覺得面善的很。”

他面善？王老太爺眉心一跳：這說法還真新鮮，他長那麼大頭一回被人說面善，偏對方還一副如此認真的口吻。

“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王老太爺有些悉。”孩子笑了笑，又道，“本就屬意您，您又已經過來了，我又何必捨近求遠？”

悉嗎？王老太爺坐回了馬車，聽一旁的王栩彷彿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祖父，說實話，孫兒也覺得這位張大小姐有種奇怪的悉。”

王老太爺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其實他也是如此覺得的，彷彿已經和這個人打過好多回道一般。

真是奇怪啊！

……

一句小孩子的玩鬧功駁回了青縣主的無理鬧騰，私下裡又找了幾回那位張大小姐的麻煩，可不管用何等狠戾甚至讓人聞之心驚的招數，那位張大小姐總是能“巧巧”的化解，而後又將此事遞到何太平那裡，其名曰“告”。

每隔幾天一個狀，審又不是，不審也不是，何太平那裡張大小姐的狀紙都積了一沓了。

可縱使人證證俱在，青縣主一時半會兒還是能在長安城裡折騰的。

那樣的招數聽的人心驚膽，若是一個不小心著了道，可不僅僅是傷了痛了，送命都是小的。這位青縣主的狠戾之名更是在城引起了軒然大波。

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對張氏這等權貴的嫡長大小姐都敢如此，他們這些普通人可還在青縣主的眼裡？

“張大小姐好可憐！”有人低低慨了一聲，“明明這般高貴的出生，還是張魯道先生之後，聽說還是什麼天生道骨，總之以後也會是了不得的人，怎麼就被人欺辱這樣了？”

“若是被厲害的人欺辱也就罷了，偏偏是青縣主……這還真是沒天理了！”

“陛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咱們想想就寒心啊！”

酒樓裡食客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有人自門外衝了進來。

一鞭子將一桌席宴打翻在地。

“青縣主來了！”食客驚呼著往裡跑去。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又要打人殺人了？聽說上一回杖殺了一位姓衛的家小姐之後，有百姓在路邊議論了兩句，被當街打殺！怎麼雷公電母不乾脆一下子劈死算了？

“姓張的臭丫頭有什麼可憐的？”青縣主一甩鞭子冷哼道，“用不著你們可憐，連本縣主都在手上吃了不虧！”

長那麼大，頭一回被人打，被人甩掌，都是那臭丫頭乾的，偏偏不管告到誰面前，都以一句“小孩子玩鬧”帶過，明明是在欺負人，還要裝如此可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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