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客，不過是皮而已。”令小翠淡淡道。

原來，當初玄娘娘傳下契，締造了巡人來鎮守人間。

那東西當然不可能學玄娘娘一樣自毀，最后被他想出了一個外化的法子。

他作為至至邪之，雖然化作人形，卻也只是徒有其表。

于是他在活人之中挑選目標，作為自己的化，經過反復嘗試，以無數條人命作為代價，終于讓他功。

而涂山，就是其中的化之一。

除了他之外，還有數人。

當時在鬼的時候，涂山并沒有跟令小翠細說這化之中究竟還有誰。

不過其實已經不難猜到，這當中至還有薛懷仁和藥人離這兩個怪！

如此一來，很多疑就豁然開朗！

“只不過那東西也沒想到，外化之法出現了一個變故。”令小翠道。

我好奇心大起，連忙側耳傾聽。

按照涂山所說，他們這些化，除了之外，所有的神智和意識應該是和本一模一樣的。

然而，那東西卻是小看了人的奇妙。

在本被巡人封鎮之后，涂山等幾名化就悄然蟄伏在世間，暗中布局，等待時機。

然而在這漫長的時間中，他們這些化卻是隨著經歷的不同，悄然發生了變化。

嚴格來說，涂山這些人雖然是那東西的化，但又不完全是，而是形了自己獨立的人格。

就比如涂山，創立昆侖府，以天地為棋局，以蒼生為棋盤，可謂是第一等的厲害人！

原本按道理來說，他是不應該離開昆侖府的。

因為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昆侖府都絕對是一個大殺！

涂山沒理由放棄。

但偏偏涂山卻是在昆侖府達到最巔峰的時候，悄然離去，把昆侖府的大權給了令小翠等三大巨頭。

“那是因為涂山自己也迷失了。”令小翠的聲音有些滄桑。

我怔了一怔，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也就是說，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涂山遇到的種種人和事，讓他的想法發生了改變。

涂山變得無所適從起來，所以他才離開了昆侖。

之后他以各種份，游歷天下，為各門各派的弟子。

然而這個決定，也讓他接到了更多的人和事。

有一句話說得好，人世就是個大染缸。

就算強如涂山這樣的人，也避免不了，這讓他的心境又再度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聽到這里，我忽然就明白了一直以來的一個疑。

當初在神霄派，為什麼涂山會以小師弟的份勸說蠱婆婆離開。

那是因為，當時涂山知道，蠱婆婆已經為了目標，是未來的蠱婦。

而對蠱婆婆下手的這個人，可能是薛懷仁，也可能是藥人離，總之是化的其中之一。

涂山和蠱婆婆朝夕相，產生了分，因此并不像遭遇如此凄慘的命運，但又不能和其他化對著干。

這讓他十分矛盾。

最后也只能是留下一句勸誡，就離開了神霄。

這樣一來，一切就說得通了！

所有化的最終目的，自然是破開封鎮，放出本，然后逆轉乾坤。

但巡人聯手布下的封鎮，是以天下風水大陣為基，不是他們輕易能撼的。

更重要的是，當時正是玄門鼎盛，盛衰的格局，氣運在玄門這一邊。

因此一眾化也不敢輕舉妄，生怕步了本的后塵。

他們唯有暗中布局，等待氣運逆轉的時機！

而如今，玄門衰弱，邪祟并起，大劫來臨，正是他們苦等多年的良機！

不過在此期間，其他化也發現了涂山的異常，于是將他囚于哀牢山鬼。

涂山并非反抗。

“那涂山現在是死了還是活著？”我有些疑。

當時那道從涂山上飄出的人影，讓我記憶猶新，后來這道人影出現在了藥人離上，最后招出了一道頂天立地的恐怖投影。

“我也不知道。”令小翠沉默了片刻道。

“那這種外化的可以長生？”我疑問。

因為涂山很顯然是活了很長時間的。

“不能。”這回令小翠的回答卻是十分肯定。

按照涂山所說，這外化最關鍵的一步，在于本分出的一道至純的氣。

化功后，本就能延緩衰老，壽命遠比普通人要長得多。

但畢竟無法長生。

所以當初涂山創立昆侖府，另外一個目的也是為了研究長生以及延年益壽的法門。

但就算如此，也總有到不堪負荷的一天。

所以他們只能再次使用外化之，給自己創造分，然后把自己衰老的本冰封在某個之，從而延長本的存活時間。

只要本不死，分自然無恙。

不過他們的這門，有個重大缺陷，那就是他們本僅有一道純之氣，最多只能傳給自己的其中一化，而沒法傳給自己所有的化。

缺了那道至純氣的外化之，也就是杜家所傳承的面客。

除了這一點，面客與外化之，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所以，涂山等人想要挑選合格的化，也必須從自己的子嗣手。

因為就像是當初的杜州一樣，只有用和自己脈相連之人作為胚子，才最容易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