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到兩歲時候才慢吞吞開始說話。其實明白的事理很多，就慵哉地不說。

早一歲半時就會娘了，只是把衛姮“娘親”得勤，對他娘親十萬分的親昵。然而等到李琰從軍營回來時，又跟著李琰走哪隨哪，就是不他爹爹。李琰有氣無使。

起先他不知兒子早已會爹，只當陶陶空有他娘親的貌，沒學到衛姮與自己的腦瓜子。

忽一日在院中武劍，但見將軍拔軀舞風聲，手中七星劍鞘騰轉挪移，劍閃閃。只把檐下玩水的兩歲小子看得一唬一唬，不自覺便囁嚅出口：“爹爹，我厲害！”

聲音聲氣的，并不大，卻字正腔圓，得十分順口，稱謂你我都用錯。

被李琰頓地捕捉了去，李琰便收起了長劍。

蹲過去，抓過他的小臟手抱在懷里，激道：“陶陶我兒學會爹了，再一聲，爹帶你騎大馬！”

陶陶驕傲地嘟：“陶陶早就會。”

“哦？”李琰挑起眉峰，眸里噙著瀲滟笑意：“那陶陶為何不爹？”

陶陶凝著爹爹如玉般英俊的臉龐，又不答了。

在他心里，父親李琰是尊神祇一樣的存在。爹爹騎著威風駿馬，軀高大又俊逸，會打仗，劍武得厲害，還有吹笛哄自己睡，會練士兵……

陶陶喜歡娘親帶自己去軍營，看爹爹指揮兵馬訓。只是他越崇拜爹爹，就越不出來，好像要悄悄把藏在心里。

李琰拿“大馬”都不住他，又迫不得。

不料就了那一次，后面又不了。

兩歲的年紀，生得俊非凡，眸高鼻，似珠玉可，抱去外頭，就沒有人不喜歡的。李琰為了讓他爹，可真是煞費苦心。雖然沒人關注他的時候，陶陶可是一句一個爹不離口，走兩步就咕嘟個“爹”。

一會兒抓幾只小螞蟻列隊，排前列的大黑螞蟻是爹；一會兒蓋個石頭塊塊小屋，大床上睡的也是娘和爹。然而等親爹下差回到府里，見到了李琰真，頓地又失聲。

氣得李琰常私下嘆：“怕不是親生的，是在城外垃圾場里撿來的小子！”

其實他自己說這話時，言語里不含著寵溺，明明小子每日一看見他，就像只跟屁蟲一樣走哪兒隨哪。那白俊的小圓臉蛋，喂養得極是周到，眉目之間一找便是他當爹的影子。

衛姮奚落道：“是不是親生的你不曉得？若撿來的送走便罷了。”

衛姮甚寵兒子，從陶陶生下起，小到飲食和事無巨細。不過寵雖寵，該教導的也絕不落下，從一歲半起衛姮就給他念三字經和詩經等書了，兩歲開始有師傅教琴音，日后武藝也不能落下。

現時尚小，學不學會不要，但耳濡目染總該有助益。畢竟小子生得貌又靈多怪，十分懂得揣人心，若不好生教導，將來怕是個小妖孽。

因此陶陶娘親，疼娘親，在家卻是最敬著娘親的。對爹爹就不一樣了，對爹爹很是崇拜，他的爹爹常常不自覺因為他長得，而把他當小千金寵，舍不得打罵。陶陶當然知道自己是個男兒了，只是他不提醒爹爹。

這日天高云淡，甚舒適，李琰和衛姮帶著寶子回順安侯府，去看兩位老人家。

臨近安仁坊的府門前，一定要下地走，夫妻倆只得把他放下地。走幾步又累著了，出乎乎的小手要爹爹抱。

路過的小販舉著個風車架子，李琰買了只五彩小風車給他在手里拿著，風一吹，各的扇葉便呼呼舞起來。

李琰問他說：“爹爹對你可好？我兒不爹爹？”

陶陶本來看得專注，聞言眼睛咕嚕轉了一下：“爹爹娘親，爹爹也陶陶。”

李琰問：“那陶陶誰？”

陶陶穿著月白的圓領小袍，俊目看向天空：“陶陶娘親……有一只小鳥飛過去了！還有蝴fu蝶，翅膀黃的……”

得，到老子又開始顧左右而言其他。

李琰健軀俯下，將他放在衛府臺階上道：“這樣的兒子不親，改日還是去養個小妹妹吧。”

嗚不可以！陶陶知道爹最疼娘了，綺綠姑姑說，娘小時候爹爹就無比喜歡，當做寶貝一樣哄。要是生了小妹妹，爹會更疼小妹妹的吧。

頓地兩手環住李琰修長的，像只八爪魚一樣不肯下去。

深夜的廂房里，衛姮與李琰倒在浴缸的水中起伏著。的長細膩如人魚，被李琰抬起軋下，男子健壯的軀逐漸將水花濺得溢出了地面。

已然生完兩年余，兩人的融越發地旖旎。因著不想再短時間又懷上，衛姮自制了一種遇水即化的香丸，每次之前放里，便無有擔憂。那毫不間隙的融合，仿佛彼此都要鐫刻進對方骨髓的深。

靺鞨新繼位的王上宇文宕給朝廷來函，說東突厥一再冒犯，請求大晉出兵，助力一氣對抗東突厥。如今邊關西面已平定，百姓一片昌榮安生，東面確實也該收拾下了。皇帝蕭宥亦有此意，派李琰為冠軍大將軍，領兵出征。

想來又要分開不時日，溫暖的浴水中，衛姮嫣紅瓣吻著李琰的墨發，雙臂環住他朗的肩膀，任他嚙著一片沃的蓮蕊。李琰思及過段時間要出征，想要對更多些寵溺。

忽而痛樂難及，便又摟住去到了外面的睡榻上。

很久了，方才從高峰上跌落至溫熱的崖谷，聽見外面噗噗地拍門板聲，還有小兒哇哇的哭啼。

竟是那個臭小子，這般深夜了還不休息。

衛姮連忙扯過小和睡袍，系住氤氳香。夫妻兩個去到門外，娘領著小公子，淚眼婆娑地站在門外。

衛姮蹲下去，疼道：“怎的了，可是夜半做了噩夢？”

這麼慢公子和夫人才出來，小爺都哭了好半個時辰了。

但見夫人的，仿若打了胭脂般嫵。上淡淡的馨香，比之往常都要更甚，而盈的更是掩不住。曉得公子與夫人多恩，丫鬟臉紅，應道：“小爺睡不著，說怕爹爹和娘親被子里藏著小妹妹，一定要過來看看。”

呼，一句話，說得剛剛行完的李琰和衛姮亦有點窘迫。

李琰心想，小子，便有妹妹，也不會說有就有。但反正都要出征了，就多陪陪小子。便抱起小不點兒，闔上門道：“寶子，想爹爹就直說。進來一塊睡下，不許鬧騰！”

全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寶寶們，本章是完結章了，早上把剩下的部分寫完了，增加了1600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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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文應該會開：執子之袍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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