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溪搖搖頭,禮貌的拒絕了:“不用麻煩了趙總,我自己回去就好。”
趙閑已經數不清自己被榮溪拒絕過多次了,照理來說,應該是習以為常。
但還是忍不住沉了臉,他這會兒頭一陣一陣的發疼,又被再次拒絕,忍的收斂住自己的緒,“我說了我送你。”
榮溪沒。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最后趙閑將車鑰匙扔給了,沉聲:“那你送我行嗎?我不太舒服,開不了車。”
榮溪沉默了兩秒,拿著車鑰匙,轉離開。
趙閑跟在后,直到車前,泰然自若的打開了副駕駛,自己鉆了進去,等著榮溪跟上來。
榮溪在車外站了幾許,才上來,剛坐好,就聽見旁男人傳來帶有幾分諷刺意味的聲音:“我還以為你直接丟下我就不管了。”
榮溪沒說話,默不作聲的開車。
趙閑悶得慌,降下車窗,又直接將口罩摘下來,偏頭看窗外。
車匯車流時,他才通知榮溪:“去笙簫館。”
榮溪抿了抿:“趙總,您的……”
“你又不是我的誰,犯不著關心我。”
聽起來怨氣很大,榮溪自覺不再招惹他,直直將車往笙簫館的方向開。
等把人送到笙簫館門外。
榮溪把車鑰匙還給趙閑,還是以往那種格外平靜淡然,又拒人千里的姿態,“笙簫館到了,趙總,我先回去了。”
趙閑沒接鑰匙,就那麼抱臂看著,男人因為生病的緣故,眉眼間有些郁,臉也不太好看。
榮溪將車鑰匙歸還在座椅上,自己打開車門干脆利落的下車。
趙閑盯著漸行漸遠的背影,罵了一句鐵石心腸的人,隨后抄起車鑰匙,下車后狠狠地摔了車門。
聲音大到不遠的榮溪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了下,閉了閉眼,深深地呼吸科一下,目不斜視的直了腰離開。
趙閑最近鮮往笙簫館跑,見了人跟他打招呼,都是一副揶揄的口吻。
趙閑興致闌珊,連個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點了酒,自己一個人窩在角落里,悶頭喝著。
想想也可笑,他趙閑順風順水,想要什麼沒有,偏偏上了一個榮溪的人。
起初只是有點興趣,見多了溫小意,覺得試試小辣椒也不錯,尤其是榮溪這種的有志氣有能力又寡淡的小辣椒。
結果沒想到,竟然屢次壁。
榮溪是傅琮凜公司的人,不好挖,也不好弄,他啃這骨頭,說也有小半年了,是半點兒沒輒,他以往那些手段,放榮溪上就跟空氣一樣,不上當,心也狠。
就像這次,他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生病發燒,知道想看喜歡的電影明星,沒搶到票,還要著臉去跟時綰求,拿到了,好生陪著看電影,手不給牽,人不敢親的,到最后,什麼好也撈不著,自己還生一肚子悶氣。
想想趙閑就覺得自己賤得慌。
可沒辦法,有時候這東西,它來得兇猛,控制不住,往往得不到的最是,他就還跟榮溪杠上了,不信不心。
前有傅琮凜帶傷酗酒,后有他生病借酒消愁。
趙閑把自己喝得爛醉,還惦記著榮溪有沒有安全到家,頭暈眼花的被人扶著回了房間,到床睡得人沒多意識。
酒的后勁兒來得猛,病也纏著他,讓他格外不好。
夜半醒來,覺自己要歸西了似的。
趙閑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浴室里,吐的昏天暗地。
好半晌才緩過來,洗了把冷水臉,人才算清醒些。
卻是頭重腳輕的,他重返房間,四索著手機。
榮溪榮溪……心里就念著這個名字,四肢乏力,才洗過冷水的臉,仿佛要燙了似的。
好不容易到手機,起沉重的眼皮,在置頂的聯系人中,沒有毫猶豫,艱難的撥打出去。
另一邊的榮溪睡得正,突然被一道尖銳的手機鈴聲驚醒。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在漆黑的房間里尋著聲源,拿起手機,突如其來刺眼的線讓重新閉上眼。
鈴聲還一陣一陣的催促著,不得不了眼,用手擋著線,半瞇著眼去看手機屏幕上的備注。
“趙總”兩個大字,猝不及防的映的眼簾。
榮溪整個人仿佛被一盆冷水澆,神志瞬時清醒。
看了眼時間。
凌晨兩點四十七分。
在選擇當沒看見和接聽之間猶豫不決。
正在做出決定的那一秒,鈴聲戛然而止。
榮溪狠狠地松了口氣。
只當趙閑發了個瘋。
然而就在剛把手機放回原時,手機就再次震起來。
榮溪閉了閉眼,撐著自己從床上坐起來,盡量緩和自己的緒和語氣。
手指劃過屏幕接聽,“趙總,您好,請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很疏離淡漠的一句公事話問候。
“……”
對方靜默著。
如果不是因為聽筒里還傳出沉重的呼吸聲,榮溪幾乎以為這只是無意間打錯的電話。
拿開手機,試探著詢問:“趙總?”
趙閑還是沒有說話。
榮溪有些不耐了,也不是他的員工,說起來對他的死纏爛打真的是煩了,現在這麼晚還要被擾吵醒,覺得莫名其妙,心里攢著一氣。
“喂,說話。”
那邊哼哼的笑了兩聲,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還伴隨著難耐抑的咳嗽,“我還以為榮主管不會生氣呢……”
平時對他都搭不理的,緒也很寡淡,好像無論他做什麼,都提不起的興趣,讓趙閑覺得自己挫敗極了。
都這個時候了,榮溪實在沒心跟他開玩笑。
“趙總,您有事嗎?如果沒有,我就要掛電話了。”
話語里著冷漠:“時間已經很晚了趙總。”
“先別掛。”趙閑攔住,呼吸沉沉,“榮主管,你真的沒有談過嗎?”
這人就像是沒有的工作機,無無求,仿佛對什麼都沒有興趣。
也不對,大概也只是那個自閉癥弟弟,才能牽的心緒。
榮溪垂著眼瞼:“這跟趙總沒有關系。”
“你都26了吧?連個男人都沒有過,難道就不會寂寞嗎,為什麼不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可以陪著你的……”
“趙總,您喝醉了。”
趙閑頭痛裂,聽到這句話還笑了笑,“真的醉了,還要死了。”
“您好好休息吧。”
趙閑趴在床上,渾汗津津的,神智又開始混起來,他呼吸有點困難,“……好難,榮溪,我不舒服……”
榮溪全當他是喝醉在耍酒瘋,克制著自己惱意,盡量放平緩了聲音,“趙總,您只是醉了。”
“我沒醉,可是頭太疼了,一點力氣都沒有……”
四周都很安靜,趙閑沉重難耐的呼吸聲傳出來,榮溪聽得清清楚楚。
不像是在做戲。
倏爾聽見他一聲痛。
榮溪:“趙總?”
對方沒應。
有什麼東西摔在地上。
炸開在榮溪的耳畔。
猛地坐直了,“您怎麼了?”
只有一下又一下的沉沉氣息,間或著痛楚的呼聲。
榮溪試探的他的名字,“趙閑?”
“榮溪。”
凝神,“是,趙總。”
“我要是死了,你記得來給我上香,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榮溪:“……”
“聽見了嗎?”
沒回答,那邊就一直不停地著的名字。
榮溪忍了忍,握著手機,“趙總,您人在哪里?我給您120來吧。”
“不行,要榮溪。”
榮溪咬了咬,想到一種可能,“趙總,您還在笙簫館嗎?”
也不等他回答,直言:“我這就讓人去接您。”
隨即掛斷了電話。
榮溪本來是不打算管的,但趙閑的狀態聽起來的確不怎麼好,雖然他不是的上司,但是昨天送他去的笙簫館。
萬一出了什麼事,跟扯上關系了,怕自己被殃及。
時間已經很晚了。
榮溪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打給誰,最后還是聯系了譚諶。
傅琮凜自然是不敢擅自打擾的,其他的人,也不認識,趙閑的那個圈子離太過于遙遠了。
所以只能是譚諶。
半夜三更吵醒譚諶,也很不好意思,但還是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趙閑的境況。
對方辦事利落,沒多久就給回了一個電話,“趙總的確是在笙簫館,人已經醉了,還在發燒,看起來狀態極差,還有就是……”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
榮溪詢問:“怎麼了?譚書有什麼您就直說。”
譚諶也沒有瞞,“趙總一直鬧著找你,你若是方便的話,來一趟笙簫館吧。”
榮溪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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