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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藏》 第 39 章 第 39 章

柳眠棠也是閑著無事,自然一笑,便也跟著賀三姑娘去吃點心了。

寶齋的點心是有名的好吃,所以去那吃茶,一般都是要預定的。幸好賀家因著生意需要,在那長年留著雅間,并不用預定。

只是今日們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卻看見寶齋的門口停靠著三四輛華的馬車。

伙計迎了過去,一看是賀三小姐,一臉歉意道:“三小姐,實在對不住,今日這二樓的雅間全貴客定了,不過他們也是吃完茶快走了……要不,您先在一樓散座等一等?”

賀珍聽了很不滿意:“我們賀家可是一次給足了封銀,常年包下了樓上留仙居,怎麼我不來,便轉包給了外人?”

那伙計也是臉一苦道:“這不是來了貴客嘛!怎麼能不小心逢迎?我們做小本生意的,當真是誰也得罪不起,小心過活,他們人多,雅間實在不夠用,還三小姐擔待一二。”

這幾位客人也不知什麼來歷,一個個著華衫出手闊錯,是賞銀就有十余兩,他們自然不好阻攔不讓進雅間。

原以為這個時候賀家不會來人,暫時用一用雅間也無妨,沒想到說曹就到,賀家居然也來人了!

賀珍看看店外的車馬,看著不像尋常的商家,說不得是哪個府里的貴人。們家總是跟家打道,自然知道謹言慎行的要義,于是便不再多言。

柳眠棠也在一旁道:“算了,我們還是改在別去吃吧。”

就在倆準備轉離開的時候,二樓的雕花扶梯上卻一陣人語聲喧嘩,走下了幾位談笑風生的男子。

而被眾星捧月的那位走在最前頭,他膀闊腰圓,臉膛黝黑,看上去,很是魁偉。只是他的打扮當真有些另類,披散著長發,一出家僧貫穿的細麻寬袍,那袍子一看就是特質的,細麻里摻雜著若若現的銀線。一只大掌上纏繞著一串金香木的佛珠,佛珠的吊墜乃是玉制的嵌蟬,看上去好像是一位帶發修行的居士。

只是這位爺的一雙豹眼里,全不見居士該有的淡薄致遠,那目炯炯,看人好似往人的里盯。

眠棠無意間抬頭,正好跟這位僧袍壯漢對視,被他如虎狼一般的眼兒盯著,頓覺不舒服,立刻側低頭,往后退了一步,打算避讓開來,讓這些男客先走。

可是那男人無意中嫖了一眼,待看到眠棠時,那眼兒不由自主地被這子的絕吸引,倒是緩下了腳步,沖著后的人笑道:“都說靈泉鎮的瓷,我看是人才對。這般的瑩白賽雪的子,當真是瓷人雕塑一般……”

聽他這麼一說,他后的幾位錦華服的男人便也朝著柳眠棠這邊,這麼一看,可不是!這等姝,在京城里也得算是出挑的呢。

這些個男子旁若無人,語言輕佻,當真是無禮之極。

柳眠棠后的碧草聽了生氣,正要沖過去嚷的時候,卻被后的李媽媽一把擰住了胳膊,使勁鉗住,不讓喊。

別人也許不識得這位披頭散發的爺,可是李媽媽卻見過的!

綏王劉霈當年在京城的風無量,李媽媽跟隨太妃京時,在街上看過年時的劉霈縱馬橫穿街市,也記住了這位皇子格外獷的外表。

他如今做了居士的打扮,據說是在先帝爺去世時許愿,愿帶發修行,為逝去的皇兄抄錄經書三年。

當時綏王哀痛先帝至誠至信,滿朝上下皆是贊嘆。如今看來,這位是酒不誤,依然是當年京城里豪橫的模樣。

李媽媽認出了綏王后,暗自替眠棠了一把冷汗,生怕像前些日子那樣,上去跟人理論,招惹了大燕的混賬皇子。

不過柳眠棠被一眾男子當面品頭論足,卻連眼皮都沒有抬,只快速轉,拉著賀珍從一旁的點心間子,順著后門出去了。

饒是賀珍也覺得方才那些男子有些孟浪,只氣憤道:“哪里來的,竟然這般當面無禮,對人品頭論足。”

而柳眠棠則是因為先前招惹了混子爬墻,心懺悔替夫君惹禍,行事起來比較以往低調了許多。

那幾個人一看就出不俗,能躲就躲了,不給夫君惹來是非才是正經,是以微微一笑,只跟賀珍另外約了時間,再去飲茶。

柳眠棠原以為那一遭人,不過就是在茶齋里偶遇一次,不相干的,避開就是了。

回轉了店鋪后,將足金的頭釵拆卸下來些。反正是自家店鋪,也不用像在商會里珠寶氣地撐起門面。

只簡單將頭發松松打辮子,再用一玉釵挽在頭頂,任著細碎的頭發在頰邊打旋,換上了領子滾了兔邊兒的寬松袍子,便坐在柜臺邊的高腳凳子上開始點查貨,核對賬目。

如此打扮,竟然洋溢出幾分的爛漫覺,尤其是那蓬松綿的兔,襯得臉兒又細幾分。

那經常在這條街上走的,無論男,路過玉燒瓷坊時候,都忍不住往店里,想看看這靈水鎮里的第一等人。

就在這時掛在店門口的迎客鈴鐺響起。

眠棠微笑抬頭迎客,不覺一愣,只因為進來的這位,居然就是不久前見的那位披發的頭陀。

那男人一進來也不看瓷,徑直往柜臺上

待看清了倚坐在柜臺邊眠棠時,那男人似乎也驚詫地愣了一下,一雙豹眼瞇起,遲疑道:“你是這的老板娘?”

秉承著來者都是客,眠棠不好哄攆客人,只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喚起伙計道:“貴生,招呼客人!”

可是男人一愣之后,角噙著邪笑,舉步來到柜臺前,慢慢地上下打量著道:“不用旁人,你既然是老板娘,當然介紹得才更好些。”

眠棠看了看這青天白日的,也不懼這人會在自家店鋪里做什麼,便泰然問道:“不知客想要買些什麼?”

這來者正是綏王劉霈!

說實在的,先前在茶齋看見這佳人時,他只覺得小地方里竟然也有絕而已,并沒有太往心里去。

可是當他來到這蕓娘所說的玉燒瓷坊里,又看見這個看起來弱弱的子時,才猛然驚覺,這人原來就那讓人聞風喪膽的賊寇——陸文!

若不是他篤定蕓娘不敢誆騙他,真是想也想象不到,這個看著弱的年輕子在仰山上呼風喚雨的狀……

想到這,他瞇著眼兒,里卻并不回答眠棠的問題,而是欺上前,手去拉拽眠棠。

眠棠沒有料到他如此大膽,而且出甚快,一下子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而劉霈將這一截腕子握在手里時,立刻覺到這腕子是廢了的,果然被斷了手筋……這應該是他當初派出高手襲造的。

據那些人回稟時說,這個人的負隅頑抗得很,讓他們活捉了的意圖落空。被挑破了手腳筋后,竟然趁著他們不備,自己投了滾滾江水里,那離岸很遠,負重傷,大約是活不的。

如今看來,上蒼許是垂憐這難得一見的人,竟然讓活了過來……可就是下一刻,劉霈的的手被人猛的住,讓他疼痛難忍,只能松開握住眠棠的手。

心里生了怒氣,他扭頭看去,只見一個木著臉的漢子正在他的手。

“大膽!”劉霈的侍衛沒有想到冷子進來一個男人,竟然出手甚快,于是便一腦涌過去要制服那男人。

不過那個男人在見劉霈松手后,就也及時松手了,他后的一幫人人也要往上涌。眠棠眼看著架勢不對,店鋪里的瓷又要遭殃,立刻瞪圓眼睛吼道:“這位客,大白天的,你緣何一進店就對人腳?若是想吃牢飯,隔條街就是衙門,我喚人請你吃就是了!”

劉霈此來是微服私訪,他并不想驚了崔行舟那廝。

現在崔行舟一門心思在跟仰山的反賊掐架,又跟朝廷的減兵令對上了。有他在前面擋著,劉霈且自在呢!

想到這,他只沖著柳眠棠一笑,意味深長道:“等哪天離衙門遠了,無人攪鬧,我自會請你好好聊一聊……”

據蕓娘說,這個柳眠棠當初是夾帶了大筆的錢銀下山的。若是能將這筆錢銀敲出來,當真潤。

既然失憶了商婦,倒是好拿了。至于那手的漢子,大約就是那個騙了失憶的當老婆的商賈。

劉霈不過是路過靈泉鎮,一時好奇心起,才來看看傳說中的陸文。他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事,也不想在這耽擱橫生枝節,所以又深深看了一眼眠棠,轉就離開了店鋪。

而柳眠棠則激地看向那漢子,發現正是前幾日幫著將那群潑皮送進衙門的壯士,他的后還是那一幫子兄弟。

“娘子以后在柜臺上坐,若是我不是趕巧路過,你不是又要麻煩一場?”

這次,那壯士倒是能說些長句子了,像背誦一般說完后,他也不待柳娘子拿紅包封銀,抱拳告辭,轉就走了。

柳眠棠在后喚他拿銀子,他都不回頭。

眠棠無奈,立在店門口,覺得靈泉鎮的水土真好,一個個都是這麼熱心腸……

再說那壯士帶著部下拐了個彎,便沖著一輛停在那的馬車鞠禮小聲道:“王爺,那綏王已經走了……要不要小的繼續跟蹤他?”

崔行舟目冷然道:“不必了,他要去找誰,我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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