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眼一看桌旁的窗戶,竟然被人從外面挑撥開來,看來王爺做了破窗戶的賊。
“從了京城,你便越發的不聽話,今日先是說要跟我解婚書,現在又不讓我進你的屋子,柳眠棠,你想造反不!”
說話間,他已經將人拎提了起來,準備打一打的屁。
眠棠連忙告饒,只說他們又沒有禮,這麼整日黏膩在一,像什麼話!而且李媽媽說了,男兒不可太放縱了自己。在王府里就算了夫妻,也會分房而居的。
崔行舟反駁道:“以前在靈泉鎮上,是你跟我說的,不溫熱了枕席,不夫妻,還叮囑我莫要冷落了你呢。怎的現在倒假模假式起來?……難道你真的后悔跟了我,而不是等著你的子瑜將你接回宮里做娘娘?”
眠棠沒想到他居然又喝起跟子瑜公子的陳年老醋,于是也生氣道:“我都記不得了,哪個想著跟他好了。你再胡說,我就真進宮跟皇后修習禮儀去!”
崔行舟如今抱得滿懷的玉,怒氣倒是消散了不。聽眠棠氣得嚷嚷要宮,便慢條斯理道:“你去啊,信不信你前腳進宮,我后腳就領兵宮接你去!”
眠棠覺得這樣的事,崔行舟也許能干得出來,眨了眨眼睛道:“不要胡說,被有心人聽到,還以為你要謀逆呢!不過皇后真的給我下帖子了,邀請我明日宮品鑒宮里糕餅師傅新創的糕餅。”
崔行舟連想都未想,揚眉道:“不去!就告訴皇后你子不舒服,怕過了寒癥給皇后!”
眠棠道:“你現在已經替我回絕了幾次了,而且你請調回眞州的奏折,不是被萬歲都給下了嗎?總是這麼僵持著也不好,不然你不是要被他留一輩子?”
崔行舟悶哼一聲:“他一個被太皇太后扶持起來的的,有什麼本事留住我?不過想分倒是真的。”
現在在朝堂上,這幫臣子們都在研究瓜分西北軍的事,并以地方藩王不可傭兵超限為由,要崔行舟出軍權。
而他們現在之所以不敢來,就是因為西北軍就在京城之外,且只聽崔行舟一人的調遣。
而現在三津地區可以說是劍拔弩張,除了西北軍外,還有太皇太后親近武將的兵馬,更有仰山舊部的兵馬,與崔行舟的西北軍呈對峙之勢。
更有一些老臣前來登門拜謁崔行舟,私下痛陳當今天子來路不正,是不是劉氏皇脈之人都疑,乃篡權奪位之人,希淮王能匡扶大燕的兵馬,借手中之兵力,將開宣帝哄攆下臺。
總之,京城的淮王府門前很熱鬧。崔行舟倒是有些看出了遠遠避開的綏王的心思。
自古以來,推翻前帝奪位都是個臟活,負罵名,手上染也不見得就能坐穩帝位。
綏王扮演賢王上了癮,自然不會干這種臟活。于是便將他的皇侄子推出來,擔了天下的罵名。
說實在的,劉子瑜半生流落在外,他的出的確是傷詬病,而且皇后也是個俗之人,實在不足以服眾。
而現在,又有人攛掇著崔行舟出面匡扶天下,若是崔行舟真是個野心膨脹的,手握重兵,難免會不心,一旦他真的發難,京城勢必大,
到時候就會有人漁翁得利,那綏王出面平,頂著賢名登基,為大燕的匡正明君!
不過崔行舟可不打算上當。他當年開蒙的恩師曾同他講,君子順勢而為,又不可水波逐流,方可中流砥柱。
他手里的兵,都是在戰里磨礪出來的,絕對不會移給旁人。
可是若有人想借刀殺人,讓他出面拉拽劉淯下臺,只怕也不能如愿。
但是現在皇后邀請眠棠,而一味推拒不去,難免會造淮王桀驁不馴,不服當今圣上的僵局。
所以眠棠今日也是想了又想,覺得自己應該前往:“總是一味推拒不是辦法,所以今日皇后人來傳旨時,我便接了。”
崔行舟一皺眉:“你不怕他不放你出來?”
眠棠微微一笑:“你都說了,若是膽敢扣著我,你便派兵來接我,我還怕什麼?再說了,我也不是一個人去,那應邀前往的還有逝去太上皇最寵的兒稼軒公主。為人方正,在皇族里聲頗高,我前些日子在兵部左司馬夫人的宴席上見了稼軒公主,送給了一套靈泉鎮鋪子里的微畫盤子給,得了老人家的歡心,所以明日宮,我便跟的車馬一起去。你說稼軒公主回來時,會空著車馬,將我一個人留在宮里嗎?”
崔行舟這幾日忙著參加宴會,而眠棠這樣得了封賞的淮桑縣主自然也了京城宴會的寵兒,終日里應酬不斷。
崔行舟知道眠棠與人相的手腕高超,只是沒有想到,短短幾日竟然能討得稼軒公主那等老虔婆的歡心,要知道這位公主年輕便守寡,隨后也未改嫁,可是出了名的古怪,且為人清高,除了得眼的幾位世家夫人外,從來不與窮苦出的清流寒士際。
眠棠笑了笑:“我這樣的,自然不得公主的眼,只是我打聽到,與逝去的駙馬伉儷深,才一直未曾改嫁,所以費了些周折,拓印了公主和駙馬的肖像畫,并吩咐陳先生畫了公主攬鏡梳妝的小像,而眼里嵌著的正是駙馬在后簪花的形,許是公主覺得我懂的深,便對我和善些吧!”
其實眠棠能這麼快稔京城舊事,李媽媽真是功不可沒,曾經陪著太妃在京城小住,出貴婦王后的茶會無數,了解的事,可比侯門里年輕的夫人都多。
所以這次宮,只要跟從稼軒公主前往,就不怕開宣帝做下什麼不合規矩的事。
一向周正嚴謹的稼軒公主可不能任著人拉渾水,擔負著將西北大帥的未婚妻搞丟了的罵名。
說完了自己的打算后,卻看崔行舟沉默地看著,便忐忑搭配:“怎麼,我想的不對?”
崔行舟手了的臉,覺得自己先前的擔憂倒是多余了。
這個人像一尾活魚似的,適應力極強,到了哪兒都能如魚得水。而他則要看住了,莫要讓游得太遠。
“你安排得甚好,倒是比我做得圓得多。”
眠棠覺得他謬贊自己了,笑著道:“這不是我手上沒有軍權,說話沒你氣,不得已想出的人法子嗎?我若是個男子,手里掌著兵,才懶得跟人這麼費事,只挎著刀,揣著宮門進去,到時候,他想請我走,都得看看我的心呢!”
崔行舟想了想,到真覺得柳眠棠真做出這事兒來也不甚人意外。
不過現在,宮的事了結了,便要追究一下不他門的事了。
眠棠被他審得咯咯直笑,然后說出擔憂他子的事。
崔行舟卻不以為意道:“你當我是那群腳蝦,若不是心疼著你弱,手腳傷還沒全好,我全放開了的話,便你日日下不來床!原本就吃得不夠,選如今你還要給我斷了頓數,當真是討打!”
結果那一夜后,眠棠總算領教了崔行舟吃夠了是什麼王八德行了。
待得日上三竿,開要到了宮的時間才勉強起來,那腰酸得跟顛馬急行軍走了八百里夜路一般。
當盛裝打扮,穿戴整齊后,稼軒公主的馬車也到了府門外,便依約上了稼軒公主的馬車,跟著一起宮去。
只是稼軒公主看著淮桑縣主上馬車的作,跟有腰傷的老嫗一般,略顯遲鈍,便問:“前些日子見你,還是歡實的樣子,怎麼今日這般?可是扭傷了不?”
眠棠卻不好跟常年守寡的公主細講扭腰的過程,只能笑著說自己練習弓的時候,扭傷了腰,然后便將話題轉移到了養一道上去了。
稼軒公主上了年歲,最喜好養生一道。而眠棠在西北苦讀的醫書算是派了用場,說起來是頭頭是道,很是行家。
稼軒公主覺得這位縣主雖則出不高。可是儀態禮儀卻不輸大家,最主要的是,說話辦事都對了的心意,真是難得的可心人兒。
而且的未婚夫淮王也是難得的清流,作戰驍勇,不摻和朝政更迭的爛事。對待新君與舊臣都是不卑不,恪守自己的本分。
這也對了稼軒公主的胃口,所以對待淮王的未婚妻,也是格外的和悅。
等了宮門時,其他的貴夫人也都從馬車上下來,彼此見禮寒暄,再一同宮面見皇后。
石皇后今日穿得很喜慶,一的白花的長,顯得子更胖。原本穿得就夠鬧眼睛的,偏偏還戴了一頭的紅花,配其實不夠雅致。
稼軒公主看得直皺眉,覺得宮里的們真該請辭去了,皇后這般穿戴,們怎麼不攔?
而且今日茶會的主題也夠荒謬的,竟然是人品嘗糕餅,當京城的王侯貴婦跟一般,都是吃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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