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他的靴子,上印五爪金龍。
龍,權勢也。
李家行四的姑娘,在京中負有盛名,卻要嫁一個被奪了功名的,家境敗落的男人。豈不荒唐?
楊宅。
一輛馬車在門前停住,車的人打起帷簾,走下車去。
“我乃姑娘邊伺候的劉嬤嬤,煩請通報。”
門房一見打扮,便嚇了一跳,忙口稱“嬤嬤稍等”,隨即便轉去通報了。
沒一會兒工夫,門房又回轉來,將劉嬤嬤幾人迎了進去。
劉嬤嬤回頭瞧了瞧外頭把守的虎賁軍,心下大安。
劉嬤嬤快步行至書房,門一開,便見楊幺兒坐在那把高高的椅子上,腳尖點地,上半部分子倚靠著桌案,像是要傾倒上去。
微微晃著子,手裏攥著筆。
澄澈的眸著窗外枯黃飄落的枝葉,自得其樂。
劉嬤嬤心口攢著的那口氣突地消散了,頓覺輕鬆,於是便抱了懷中的匣子,快步走到了楊幺兒的邊,出笑容,聲道:“姑娘。”
這皇宮裏頭呆得久了,人的心會被磨得看似平和麻木、實則尖銳瘋狂,抑之下,人好像都變得不再像是人。
但對上姑娘的麵容,便一切都輕鬆了起來。
難怪世人都喜好真爛漫之人。
若真瞧上一眼,便能使人忘憂,隻恨不能用世間的一切去換了!
……
楊幺兒聞言回頭,瞧見了劉嬤嬤懷中的匣子。
呆呆地手拿了過去,著:“嬤嬤。”然後打開了匣子。
便見裏頭擺滿了零碎的玩意兒,正是帶在邊,卻沒能帶在邊的玩。楊幺兒開心地胡撥弄兩下,卻到一個乎乎的東西。
楊幺兒手拿起來。
劉嬤嬤在旁邊卻看得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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