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麵容一怒，道：“我這是為了誰？不正是為了你越王嗎？”

總管太監正要開口，越王抬手製止了他：“都下去吧。”

廳中很快就退得隻剩下蕭正廷同他們三人了。

忠勇伯道：“姓董的平日也是個可靠人，如今出了紕，皇上遲早要到忠勇伯府……”

“可靠？”蕭正廷打斷了他：“可靠的這人，勾結了木木翰，勾結了淄國。隻消往深裏一查便知。你卻半點不知曉，也敢用這樣的人？還打著為本王的名頭？為本王做什麽？推本王上皇位嗎？上了又如何？你忠勇伯府便可沾了嗎？”

蕭正廷的份從來尷尬，與親生父母疏離，與惠帝和那時的太後也不過是表麵上的親近。

誰都對他存著利用之心。

如今見了忠勇伯，他才更覺得厭憎，連圓應付的心思都沒了。

“怎麽會？怎麽會是勾結木木翰和淄國的人？”忠勇伯一時也啞聲了。

“罷了，蠢人倒也有蠢福。”蕭正廷冷聲道：“他與木木翰、淄國勾結，倒也減輕了你上的嫌疑罪過，就算查到你頭上，也降不下雷霆了。”

忠勇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事已經了，忠勇伯還不走？”蕭正廷淡淡道。

忠勇伯夫人開了口，道：“廷兒的是什麽話？往日不敢來見你，是怕先帝與那時的太後心下不快，對你生疑，不肯親近你。我與你父親也想你想得，今日前來，又哪裏隻是同你那件事。我們是來瞧瞧你的。你從前也不曾與你弟弟過話，今日便將他也帶來了。”

罷，忠勇伯夫人道：“雲，過來，見過你兄長。”

一個拔青年便走了出來，向蕭正廷拜了拜。

蕭雲就是蕭正廷被養到宮中後，忠勇伯夫人又誕下的嫡子。

京城便隻有這麽大，蕭正廷當然也撞見過這個弟弟。隻是那時見他，分明是個紈絝子弟，比蕭和都不如，整日搽著脂，將豢養的舞姬帶在邊……

可這時再見，蕭正廷覺得不一樣了。

他瞧著那見過幾麵的眉眼，覺到了一種全然的陌生。

他好笑地想，倒跟換了個似的。

不過想一想，應當是他們有求於他，所以才特地代了蕭雲換副麵孔，免得得罪了他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