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從曲連杰辦公室出來，就開始手整理轉文檔，文檔做好了，發給顧星馳，對照著又代了幾句。

顧星馳只悶悶的點頭，沒搭話。

朱珊代完，又開始收拾工位。

一邊收拾一邊想，難道自己做錯了嗎？

出庭作證是錯的嗎？

如果沒有錯，為什麼要被停職？

為什麼平時和睦的同事都避著的目？

為什麼覺...被孤立了？

曾經那些不好的記憶又涌現腦海，朱珊咬了咬，告訴自己不要去想。

視線掃了一圈辦公桌，桌面上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了。

文件摞在辦公桌左側，加和盆栽放在辦公桌右側，水杯也放進屜里了。

朱珊把U盤和充電放進包里，然后關電腦，把辦公椅推進去。

走出辦公室，是長長的走廊。一路，都沒抬頭。

到了電梯口，朱珊點了下行按鈕，然后看著自己的腳尖發愣。

“珊珊！”

朱珊倏然回頭，吳靜從走廊跑過來。

朱珊還沒做出任何表，吳靜已經帶來一陣風，把抱住了。

吳靜有些氣：“我這剛完資料回來，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嗎？”

朱珊不知道說什麼，就了聲“靜姐”，語調有些沙啞。

吳靜大力拍了下朱珊背部，灑道：“多大點事兒，你又沒做過怕什麼？”

兩人距離拉開，吳靜看著朱珊笑：“別悶悶不樂，網上的人就是看個熱鬧，你就當放假了，桌子上的小樹苗我幫你澆水，保證你回來的時候綠油油的。”

朱珊看了幾秒，點頭：“不要澆多了。”

“？”

朱珊提醒：“你的仙人球就是被淹死的。”

吳靜：“......”

朱珊打算直接回家，看了下地鐵口，最后還是決定坐公。

畢竟今天天氣還不錯，有點，坐公可以曬曬太。

因為不是高峰時段，公車上人很，空位也多，朱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腦袋靠在車窗上面，看著不斷后退的街景發呆。

突然，包里的手機響了。

是凌媽打來的電話。

朱珊呼了口氣調整緒，然后接起來。非常鎮定的再次表示沒事，很快就會解決，不用擔心。

安好凌媽，朱珊打開新聞APP。

網上已經有人出朱珊以往的采訪視頻，不管什麼容，都會有【惡心】，【博眼球】等惡評。

朱珊關閉新聞APP，打開微信，翻看朋友圈。

翻了好一會兒，看見舒琪雯發了一張純白的照片，配字【好想吃火鍋】。

朱珊想起，還欠舒琪雯一頓飯來著。

朱珊點開和舒琪雯的對話框，打字。

朱珊：【琪雯姐，有空一起吃火鍋嗎？】

很快，舒琪雯就回消息了。

舒琪雯：【我還沒回國呢。】

朱珊記得舒琪雯是國慶節出國的，算起來已經兩個月有余了，有些驚訝怎麼還沒回來。

還沒回復，舒琪雯的消息又彈出來。

舒琪雯：【要不我們來云吃火鍋吧？】

云…吃火鍋？

朱珊：【？？？】

舒琪雯：【點個九宮格，要特辣，然后要牛和肚，你要點什麼啊？】

朱珊仔仔細細看了兩遍舒琪雯的消息，然后角拉開。

沒想到舒琪雯還有這麼稚的一面。

朱珊配合：【我要點藕片和鴨，還有千蟹.棒，還有蟹籽蝦。】

舒琪雯：【那我再加一個千黃和干貢菜吧。】

朱珊：【那我還想點一個火箭魷魚和小郡肝。】

舒琪雯：【不能加菜了，吃不完了！】

朱珊看到這條消息彈出來的時候，心里的郁悶全部消散，直接噗呲笑出聲。

坐在前面位置的老大爺轉過，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

朱珊臉一紅，小手遮住臉，繼續和舒琪雯聊天。

舒琪雯：【小可，我看見國的新聞了，你現在是不是很煩啊？】

朱珊：【嗯，我被公司停職了。】

舒琪雯：【你想知道我這個業人的看法嗎？】

朱珊：【想。】

舒琪雯：【證人出庭需要申請，一系列的程序，份都是經過審核的，所以你出庭沒有任何問題。】

舒琪雯：【你是檢方證人，如果存在當庭翻供，那麼你的所有證詞都很難被采納，本不存在卓悅所說的扭轉審判結果的現象。】

舒琪雯：【小可，律法可以裁判罪犯，也可以是保護人的武哦！】

保護人的...武？

朱珊立馬打字：【這樣編造我，我可以起訴嗎？】

舒琪雯：【當然可以！】

舒琪雯：【的你可以問你家那位專業人士！】

朱珊：【謝謝琪雯姐！】

舒琪雯：【好了，我吃完了，你結賬吧！】

朱珊：“......”好突兀。

朱珊配合的發了個撒人民幣的表包。

舒琪雯：【跟你吃火鍋真開心！】

舒琪雯：【那你欠我的飯，就算還了！】

朱珊：【這是假的呀，等你回來，我再請你吃火鍋，我知道有一家老字號，特別好吃。】

這次，朱珊等了很久，都沒有收到回復。

公車緩緩進站臺，被站牌遮擋，視線暗了下來。

朱珊眨了眨眼睛，提起包跑下去。

打了個車到宇森大廈。

五分鐘后，朱珊站在Doreen面前，小手抓背包，輕抿著，圓溜溜的眼睛全是認真。

Doreen抬頭，然后合上文件站起：“珊珊，凌律在辦公室。”

朱珊搖頭，一字一頓：“我、要、打、、司！”

Doreen：“......”

凌霄從Doreen那里得到朱珊來找律師打司時，朱珊已經在客戶接待室和趙律師聊上了。

凌霄站在玻璃窗外，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朱珊比手畫腳的在描述。

用米白的波點發圈扎了個半丸子頭，穿了一件中長款米白大，下面是淺的牛仔，配合大幅度的作，看上去狀態還不錯。

凌霄看了一會兒，然后轉回辦公室。

快到六點，朱珊才結束和趙律師的談話。

然后去找凌霄。

微微推開辦公室門，探進去一個小腦袋，輕輕：“老公。”

凌霄抬頭，看見一個圓圓的臉蛋，大眼睛彎彎的笑出臥蠶。

他招手：“過來。”

朱珊小跑過去，還沒坐下，凌霄就點了點頭示意：“我這邊來。”

？？？

朱珊想起上次就是那樣吃虧的，防備的搖頭：“不要。”

凌霄‘嘖’了聲，蓋上筆帽：“我看看你手上的傷。”

朱珊：“......”

接著，一頂帽子扣在朱珊頭上：“天天腦子里想什麼呢？”

朱珊無語，氣得想蹬腳。

會那樣想，還不是因為有前車之鑒？

再說了，他有什麼臉來揶揄？

明明每次都是他引導的。

朱珊氣鼓鼓的走過去，把雙手舉起來之前，還了袖子。

再抬眸時，朱珊從凌霄眼里看見了‘逗弄’兩個字，想跑，可明顯沒有腦子的快，下一秒，已經被凌霄扣在上了。

凌霄從后面抱著朱珊，膝蓋頂起來讓雙腳離地，結實的雙臂住雙臂環在小腹前，讓整個人彈不得。

他抱人，和他人一樣。

霸道。

朱珊：“你不是要看我的手傷嗎？”

凌霄訕笑一聲，語氣毫無自愧：“早上都不用藥了，還看什麼？”

還看什麼？

看什麼？？

什麼？？？

朱珊不懂，他是怎麼做到這樣理直氣壯的。

這哪是律師，簡直是流氓！

朱珊臉都氣紅了：“你煩死了！”

凌霄笑得腔震了震，看耳都染上紅，沒忍住親了親。

耳骨上的熱麻麻的，朱珊偏著腦袋躲，連音調都下來：“你干嘛呀？”

凌霄沒回答的話，把子挪了挪，側抱著。

他看著卷翹的睫：“我以為你會難，沒想到還打上司了。”

“不、不可以嗎？”

凌霄鮮的順從：“可以，你做的很好。”

說到這個，朱珊還是有些氣郁的：“趙律師的訴訟費好貴。”

當時找Doreen，說要最厲害的律師，然后補了一句，不要凌霄和李尚。

結果這個趙律師，真的好貴。

上班這麼久的工資居然不足以支付一半，剛才刷卡的時候心都在滴。

最主要的是，提出的訴求是，卓悅公開道歉。

趙律師說，可以要求卓悅承擔訴訟費，但是朱珊知道，卓悅…沒錢。

朱珊微微轉，憂愁：“會不會錢花了，司還輸了啊？”

凌霄不爽，擰了一下臉頰：“不信任誰呢？”

朱珊嘟囔，沒反駁。

凌霄抓起小手，手指，像是在玩：“卓悅和那個網紅已經被拘留了，這次的行為，影響不止是你我，以及任興延背后的印日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