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發強額頭很快出了一層細汗，連太都在抖。

凌霄繼續說：“你要明白，你的兒子立馬會被遣回國，你老婆也不會再有后續治療，你兒子和你老婆現在沒有任何工作能力，而你在這里，幫不了他們任何。”

監獄里自帶寒氣，桌子，凳子，鐵柵欄，都是。

特別是無人說話時，就是沁人心的寒。

這是個能把熱乎乎的人逐漸冰凍的地方。

過了好一會兒。

凌霄聽見陳發強手銬發出輕微的聲響，他眉梢了，又開口：“你已經坐了八年牢，如果是被教唆殺人，由我們這位李律師為你辯護，你還有機會出去看一眼老婆和孩子。”

有機會，看一眼老婆和孩子...

這是陳發強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做那畜牲事，也是夜夜噩夢。

他當時撞了人，下車查看時，人還有呼吸，按照約定，他是要讓死的。

當時，他手都掐在那人脖子上了，那人卻突然睜開眼看著他，他沒下得去手，在路邊坐了兩個小時，最后還是被行人發現報警的。

當年，那邊的大人沒有選擇一次給他一筆錢，就是為了避免他哪天翻供，可是這麼一來，如今那個大人垮臺了，他做的一切都沒有用了，他的老婆和孩子又要過回最下等的生活，甚至，連基本生存都問題。

陳發強閉上眼睛，一臉后悔和懊惱，抬起手不住的錘自己的腦袋。

李尚本來想出聲制止，被凌霄攔住了。

良久，陳發強了：“是印日集團總裁書來找我，說讓我在那條路等著，他們會把一個人引過來，讓我...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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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和李尚走出監獄大門時，已經近黃昏。

凌霄站在門口，看著夕虛了虛眼睛，懶散道：“明天是元旦節啊。”

李尚‘嗯’了一聲：“你現在去哪兒？”

“麻煩你送我回家一趟。”

“行！”李尚甩出車鑰匙去開車，“待會兒在路上好好和我說說你這一堆事兒。”

李尚把車開過來，等凌霄上車，正打算洗耳恭聽。

凌霄卻閉上眼睛，大爺似的雙手環抱前，懶懶道：“等著看警方通報吧，我這邊要求保。”

李尚斜眼看了凌霄一眼，不爽的‘嘖嘖’兩聲：“那待會兒珊珊問你，你也這樣說？不怕生氣？”

凌霄輕嗤一聲，語調格外自信：“很乖的。”

“祝你好運吧。”李尚以一個過來人的經歷發言，“人，兇起來能剝你一層皮。”

下一秒，凌霄眉心微蹙，睜開眼睛看著車窗外，淡淡道：“找個藥店買點紗布。”

“......”好幾秒后，李尚反應過來，“我去！你可真不要臉！”

快到家的時候，凌霄掏出手機給朱珊打電話。

那邊剛接通，他就笑著說：“乖乖，下來接你老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