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自覺自己盡折辱,但是屋子外頭居然詭異的沒有人來敲的房門。
果真是爹不疼娘不,地里一顆小白菜。
宋棠開始還躲在房間的小書房里企圖得到母上大人和弟弟的安,結果越等越沒有聲音,甚至屋外頭響起了歡悅的笑聲。
一時間,空氣里都是愉悅的氣氛。
宋棠終于被他們的笑聲吸引到了,悄悄挪到了門邊,小心翼翼的把耳朵上了門板。
房間外,宋老爸剛剛回家,就看見幾個人氣氛融洽的聚在一起。
“小時候,那簡直就是四肢都有自己的想法,”白瑾吐槽,“我尋思小姑娘家家,學點芭蕾培養一下專注力不錯的……結果跳個舞,從來就沒踩在拍子上!”
白瑾好笑:“我還安自己,不在拍子上就算了,不是多大的事——結果跳舞還能把自己絆倒。”
“老師也是為了哄,特地在舞臺上安了棵格格不的樹。”
宋爸爸一聽,頓時來了神:“我當時還給照了二三十張照呢……”
“給樹?!”宋黎表一言難盡。
“對啊!”宋淮一拍手,“演樹演的真不錯!就是后來照片全被刪了……就洗出這麼一張全景的來。”
按照自己老爸拍照那個水平,宋黎也想象的出他拍出來的照片是何模樣了。
可能他還自帶老父親濾鏡,覺得自己寶貝大兒演樹都演得栩栩如生,連帶著照片都有研究欣賞的價值。
白瑾瞪他,瞪完了又去安排今晚上的晚飯,還不忘留顧宴下來吃飯。
宋爸爸這才瞧見一直坐在一邊的顧宴。
下意識就去找宋棠。
“棠棠啊——哎,棠棠呢?”
“在房間里,”宋黎收拾著照片,道。
老宋這兒奴一瞬間就吹胡子瞪眼:“躲房間里干什麼?!你們誰欺負了?”
話里問的是誰,可是眼睛卻轉也不轉的瞧著顧宴,就等著他開口,然后給他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白瑾在樓梯邊瞥他,拉長了語調:“嗯?”
宋淮立刻跟見了貓的耗子一樣收回眼神,笑瞇瞇的摟著老婆下樓去了。
顧宴笑了一下,那笑容輕緩,很快就從眼底里掠了過去。
宋黎看他盯著照片瞧,問他:“你要嗎?我給你印一張。”
顧宴抬頭:“那就有勞了……別告訴糖糖。”
宋黎看著那顆歪歪扭扭的樹,一副“我都懂”的模樣,然后收拾了照片上自己房間里去了。
宋淮把老婆哄進了屋子里,一眼就看見了樓底下顧宴正在從后備箱里拿東西。
此時,正是一個良機。
顧宴既沒有宋棠在邊護著,自己也沒有老婆在跟前警告。
常言道:岳丈看婿,越看越難。
宋淮就是其中楚翹代表,他現在是真的看不順眼顧宴這小子,就好像很久之前對他大加贊揚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宋淮擔心這一次獨面鋒再一次落于下頭,特地打了一個各位嚴肅的領帶,套上了他的正裝,頗有威嚴的下樓去了。
顧宴好像再從后備箱里提什麼東西,用一些盒子包裝的倒是。
——在國家環境資源如此缺的況下,還左三層右三層的包裝禮,那簡直就是在浪費!
一看就不中用!
宋淮鼻子一哼,蛋里挑骨頭下了武斷的判定。
然后黑著張臉站到了顧宴面前。
“爸,”顧宴戴著副眼鏡,倒是還像模像樣的,“您要出門?”
“我這剛回家的,我往哪兒去啊?”宋淮在心里給自己鼓了個掌:不錯,很有威嚴。
顧宴還很斯文禮貌的點了下頭:“說的也是……我原本還想著這東西,一會兒人的時候給您,既然您下來了,那就順道——”
“你這給我送東西,還順道不順道的?”宋淮特別傲氣,看著手里的盒子,“我們作長輩是什麼都不缺,你還不如和我說說——”
宋淮無趣地把玩著手里的盒子,不小心拉開了盒子的拉環,一瓶包著錫箔金紙的紅酒呈現在面前。
宋淮嚨里的話,生生沒有說完。
顧宴已經禮貌斯文:“說什麼?”
宋淮張了張,看著手里的盒子,突然間覺得沉重起來了!
但是……但是這怎麼能和心肝寶貝兒相提并論呢?
宋淮定了定心神,道:“你拿瓶酒就想糊弄我?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
顧宴笑著搖搖頭:“這是糖糖放酒柜的,據說是岳母定給您的……好像是就剩著這一瓶了——”
宋淮原本威嚴肅穆的表,立刻就變了,那簡直就是沙漠里三天沒喝到水的人,突然間見到了一瓶冰飲料,可謂是兩眼放。
他手忙腳的打開那個盒子,掀開了上面封用的錫箔紙,出了里面的瓶。
“我的老天——”宋淮這一瞬間已經忘記了自己高大威嚴的人設,拍著酒瓶慨,“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這玩意兒?他們什麼時候定的?怎麼連你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
說到最后聲音都微微的抬高,有點不可思議的意味,但是又立刻想起這里客廳太近,又了一下聲音,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落地窗。
“這的我就不知道了,”顧宴微笑,“我只是聽糖糖說酒是定給您的,就剩著這麼一瓶了。”
“那還用說?肯定是我老婆買給我的……”聽完前半句話的宋淮極其自豪,可是一聽后半句又覺得不對,“你的意思是原本有幾瓶?”
“十二瓶?”顧宴自己也不太確定,“據說好像是一封。”
一封十二,現在就只剩著這一瓶了。
宋淮也不傻,從酒莊上面的信息就可以得出這瓶酒大概的時間,推斷出大抵也就是自己剛確診酒肝的時候。
難怪就連顧宴都知道有這瓶酒的存在,唯獨他宋淮自己不知道。
宋淮頓時自責不已,捶頓足:“我這檢查做的還是太早了,我當時就該耍賴,晚做幾天。讓瑾瑾給我準備的驚喜都沒送出來!”
顧宴總覺得這句話思路不太對,但是是不是和宋棠呆久了,居然覺得好像也沒多大錯誤。
宋淮一瞬間,跟地下黨接頭似的,四面八方的觀測了一番。
然后湊到顧宴面前:“另外那是十一瓶呢?”
顧宴了一下鼻子,在岳父明察秋毫的眼神里,決定實話實說:“糖糖喝了。”
宋淮的表被搶了盤子里的似的,但是對方是自己掌心上的小寶貝,宋淮覺得總比被別人喝了好。
但是依舊賊心不死:“真的就這一瓶了?”
顧宴點頭:“真的就這一瓶了。”
“這讓我怎麼舍得喝呀?!”宋淮抹了一把自己的老臉,“宋棠這孩子也真是的,不知道給我多留一瓶!”
顧宴此時才湊到他邊:“糖糖還不知道,我把這一瓶帶來給您了。”
宋淮突然間到了這件事的不一般:“你出來的?”
“……”顧宴私心里覺得這個詞的使用有問題。
但是宋淮突然間產生了一種革命誼,拍了兩下他的肩膀:“我承認我剛剛說話是有點大聲——但是大恩不言謝,以后有機會報答你!”
宋淮說完這句話,揣著那個盒子跟躲銀行的紅外檢測線似的,小心翼翼的竄上了樓。
白瑾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你干什麼去了,趕的過來吃飯,一會兒去給小白接機!”
宋淮差點一個張手里的東西沒抬穩摔到地上,一副張的神經兮兮的模樣。
白瑾皺眉:“你干什麼虧心事了?”
宋淮一瞬間都有點結:“沒……沒有!你胡說些什麼呢你,難道我會是那種人嗎?!”
還是顧宴出來岔開了話:“我和糖糖在國外買了點東西,給大家帶了一點禮——”
“禮什麼的,一會兒又看不行嗎?”白瑾對自己老公越來越稚的行為無語了,“跟誰要搶你的似的!”
宋淮趁著這個空隙,連忙閃進了書房,還不忘給顧宴一個“謝”的眼神。
白瑾好笑,又轉過頭來顧宴:“你拿著備用鑰匙去開的門,這麼長時間沒靜,是不是又在里面睡著了?”
宋棠原就探頭探腦的蹲在門邊,可惜距離離得遠,門板的質量又屬實不錯,著門聽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清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所以當顧宴你也準備用鑰匙轉開門鎖的時候,宋棠閃躲不及,重心一個不穩冷不防啪嘰一下,摔了出去。
宋棠完全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此時此刻來開的房間門,一點反應時間都不留給,直接撞在了有一點微微的羊質的西裝上
猛然抬頭怒道:“誰……”
顧宴微微俯,宋棠滿眼都是他那鋒利的下頜線。
他作自然的把宋棠拉了起來,道:“坐在地上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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