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帶來的喜悅并沒有持續多久，宋棠已經很久沒有會到這種確確實實的如梭的覺了。

等著把該干的事干的差不多，所有試卷換來的休息天數也已經告罄了。

等著再一次撓頭發做試卷，撓的頭疼的時候，傅寧胥還空過來看了一眼。

后依舊跟了個大型吉祥——尹樂圣。

傅寧胥的表像是已經接了這個慘痛的事實，或者說是完全無力抵抗。

傅寧胥有氣無力的安排好自己給他帶的半柜的新款，然后跟多說一句話都累得要死一樣，葛優癱在沙發上不吭聲了。

面容平靜，著那麼一點點想死，從尾都要搖螺旋槳的尹樂圣手里接過茶杯。

宋棠都要從他眼里頭都快能看見星星了，學習的痛苦使得有氣無力的和傅寧胥告別，然后看著尹樂圣跟恭迎太后回宮似的狗子捧著出門去了。

這樣慘無人道的復習又持續了三個月，等著接近考試的時候，宋棠真的已經覺得再多一天都讀不下去了！

基礎知識沒有問題了，但是接著跟隨而來的就是考前綜合癥。

宋棠展現出了一種很明顯的焦慮，有點手足無措，并且當天晚上就開始發低燒。

低溫燒導致整個人都迷迷瞪瞪的，再一次卡著時間做試卷的時候，出現了很久都沒有出現的況——

沒有做完。

宋棠拽著試卷，不想給顧宴，可是顧宴你就不容抗拒的從手里拿走了還空著一小半的試卷。

“綜合問答錯了一半，”顧宴此時此刻還沒有留意到有一點不太舒服，戴著眼鏡看著答案，表非常無，“按照我們的約定，你今天下午的點心沒有了。”

宋棠非常之傷心，知道學習之后可能是用腦過度，再一次出現了像是中小學的小朋友一樣非常容易的病。

巍巍的從他手上把自己的試卷迎回來，不免委屈萬分，覺得自己現在又累又，到最后居然連一口點心都吃不到。

興許是他自己都沒有留意到自己有點不對勁，考前綜合癥和低溫燒的加持之下，莫名其妙的開始淚眼婆娑一一的補錯題。

這副模樣，簡直看的顧宴于心不忍，差點都要松口，免了罰了。

顧宴心里頭都已經給自己找好臺階下的措辭了，可是十分鐘之后，從手里把試卷拿回來。

錯題依舊沒有得到改正，空著的地方也還在空著……只不過，試卷的邊角被畫了一只的大烤。

宋棠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那我晚上還能吃嗎？”

“……”顧宴滿肚子的腹稿，猛然間被打斷，頭一次會到了如此這般無奈的心，“你覺得呢？”

那大概就是沒有了。

宋棠更加悲傷了，抱著自己紙上的大烤鴨，在顧宴這一次極其嚴厲的目下補完了試卷的錯題。

顧宴離了教讀書的那個“教師”的份，在家里一就是要煮飯洗碗的家庭主夫。

自覺一個小時之前，語氣和態度都不算好，所以一個小時之后，參考宋棠畫的那只大烤，做了只香味俱全的烤。

可是宋棠好像又有點對它提不起興趣了，在桌子上吃飯的時候都奄奄的，筷子沒幾口，就非纏著顧宴說很困，要去睡覺。

然后，顧宴就在拉著上臥室的時候，發現了溫不太正常。

不過這一次沒有太多的并發癥，真的只是低溫燒，吃了點藥睡了個覺，醒過來還是力不錯的樣子。

短暫的休息一兩天之后，宋棠恢復的很好，顧宴又在工作日里有點事要去理，于是給了三張試卷，并且聲明自己會來回檢查。

宋棠上答應的好的，甚至非常熱的送他出門，穿著居家服坐在桌子面前，向他保證一定會做好！

那副模樣簡直又乖又聽話，完全看不出來會在顧宴前腳剛出門，后腳就打開了游戲機，然后踩準了時間，將試卷照著答案大同小異的改了一點，在顧宴回家的前一刻，又坐回了桌子面前。

顧宴按照他所說的，回到家放下包的第一件事就是過來看試卷。

顧宴何其明啊，那簡直就是九條尾的狐貍了，練就了七竅玲瓏的心肝肺，一張試卷還沒看完，一半就已經察覺出問題了。

顧宴巍巍的從試卷上抬起眼睛，帶著點微笑：“今天這份試卷完度很高啊！”

宋棠盡量使自己說謊說的臉不紅心不跳：“那是！我做試卷做的可認真了！”

顧宴悠悠緩緩的點點頭，然后很隨意的從試卷里了一個題目，問答案。

宋棠臉微微一變，但是還好，畢竟這段時間的書不是白讀的。

沉默了三五秒，就能從記憶里找出正確的答案回答他。

宋棠這邊正在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可以蒙混過關，結果沒想到顧宴居然能準確無誤的找出一道完全沒有印象的題目。

宋棠只覺得這一瞬間自己汗都要急出來了，最后吸吸鼻子，極其沮喪的垂下了腦袋。

“好吧！”宋棠道，“我的確沒有認真做。”

顧宴態度還算得上平和，放下了試卷，問：“為什麼呢？你明明已經學的很好了。”

宋棠臉上有了一點顯而易見的崩潰：“你在胡說！明明做的一點都不好，這兩次的試卷從來就沒有正確率過半的況！”

宋棠越說越難，聲音里都有了點哭腔：“顧宴我不想考了，我覺得我好像考不上了……”

宋棠一直覺得自己不算是擅長讀書的類型，從開始上學，的績就一直平平無奇，后來竟然突然去讀藝，這才讓有了點特別引以為傲的東西。

且不說都已經畢業這麼多年了，就算是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在備考，都沒有把握說自己能考上，更何況是現在。

宋棠一直覺得這樣的話不該說出口，因為顧宴在這件事上花費的心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其他人。

顧宴聞言，探過來了一下的腦袋，輕輕地嘆了口氣。

“為什麼會這麼想呢？”顧宴語氣里有點寵溺的無奈。

宋棠努力的吸鼻子，為了使自己不哭出來。

“顧宴……”宋棠非常小聲的道，“我不考了，行不行？我覺得我去坐在里面考試也沒有什麼意思……”

顧宴聽到這句話，確實淡淡的笑了一聲：“你在害怕些什麼呢？”

害怕什麼？

害怕考不好，也害怕努力了那麼久最后發現什麼都不是。

如果可以不去考這一場試，那就可以逃避，就好像不用去面對結果一樣。

宋棠并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勇敢的人，也會很害怕這樣對而言，是沉重的打擊。

顧宴抱著的腦袋，任由哭了一會兒，等著哭累了，又給倒了杯水。

顧宴重新回去提起那張試卷，宋棠不高興的想把它拍下來。

“我的錯。”顧宴道。

“……嗯？”宋棠莫名其妙。

顧宴反手就將那張試卷了一個團子扔進了垃圾桶里：“這份試卷是我弄的，本意是想給你鞏固一下，比較容易出錯的知識點，沒有考慮到已經快要考試了，你很焦慮。”

“……啊？”宋棠一愣。

顧宴再一次上來問了問的眉心：“對不起，我的錯。”

宋棠很努力的吸了一下鼻子：“你真的沒有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顧宴到好笑，“那要不我們做一份正常一點的試卷？”

宋棠猶猶豫豫了好一會兒，最后著袖子道：“要是做的太差了呢？”

“那就不考了。”顧宴淡淡的道。

“啊？！”雖然這個想法在宋棠腦子里產生了很久，可是從顧宴里說出來還是會有那麼一些奇異。

“真、真的嗎？”

“真的，”顧宴目平和的點頭，“要是做的不好，我們就不考了。”

“可是——”

“我們到時候可以去看看畫展，還可以去瞧瞧周圍的旅游景點……聽說今年冬天烏鎮會下雪，我們可以趁著人的時候去一次。”

宋棠原本癟著都要哭出來，被他三言兩語一說，居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可是宋棠說不上來，依舊很猶豫。

顧宴卻在此刻突然問：“你會因為考不上這個研究生，就不畫了你的漫畫了嗎？”

宋棠下意識搖了一下頭。

“對啊，”顧宴道，“考上了當然更好，這一年就當進修；要是考不上，你的漫畫也可以繼續，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宋棠扯著他領帶的手指微微抖：“那我就做一張……我只想做一張。”

“可以。”

顧宴陪著在桌子邊坐了兩個小時，宋棠要心無旁騖的做試卷，他也就沒有任何多余的作，直到面前的計時時間歸零，宋棠長嘆了一口氣，依舊有點畏懼的把試卷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