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辛家的門后,一陣刺骨冷風吹來,岑寧抖了抖,思緒穩當了些。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岑寧微微抬頭便能看見言行之高大拔的背影在面前,想起方才那場景,想起他捂著的眼睛把帶離那房間的模樣,又開始尷尬地不知所措。
可這尷尬之間,又會好奇的想,他也看過的嗎。這念頭一冒出來岑寧就力地把它往下,可沖擊太大,越不去想就越容易陷進去想。
糟,怎麼想這些有的沒的,他又不是唐錚那群不正經的人,他才不會看呢,剛才他也沒在房間不是嗎
對對,就是這樣
“你想什麼。”突然,言行之微冷的聲音傳來。
岑寧慌忙搖頭“沒我什麼都沒想”
什麼蓋彌彰
這就是。
言行之輕呼了一口氣,又在心里把唐錚那伙人拖出來凌遲了一遍“沒想什麼能這麼走神,路在哪邊沒看見”
岑寧四周看了眼,這才發現已經到拐彎口了,而還傻愣愣地往前沖,“啊對不起。”
岑寧急急地轉個方向,忙往家里走。走的很快,小影一瞬就沒了,好像在躲避什麼似的。
言行之“”
除夕夜那天晚上,張梓意邀岑寧出去放煙火,說是煙火,其實就是星星棒、仙棒這類小型的冷焰火。
這夜是下了雪的,空地上銀裝素裹,仿佛全世界都是白的,雪花一點一點慢悠悠地飄下來,落到樹梢,落到衫,落到發本應該是個寒氣人的夜晚,不過因為遇上了一個注定熱鬧的節日,所以也就沒那麼嚇人了。
夜晚被點綴,空地上嬉笑聲不斷,星星點點都是仙棒在揮舞。
“寧寧你快過來我的火熄滅了幫我點燃這一支”臺階上的孩一蹦一跳地喊人。
岑寧眉眼微微一彎,拿著還在閃爍的仙棒跑過去,讓張梓意借火。
“喂,張梓意”
兩個正在點火的孩聞聲去,只見院里一個比倆還小一歲的男生丟了個雪球過來,張梓意躲閃不及,腦門被砸了個正著。
“哈哈哈哈哈哈”那邊幾個男孩發出一陣笑聲,言行耀也在列,他見張梓意氣沖沖地蹲下去雪球后連忙揣起一個準備攻擊。
“丫的,砸姑,你們都不要命了是不是”張梓意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用力地丟了兩個過去。
“就不要命了,你來了,你能怎麼著”
“你給我過來”
“就不就不”
一來二去,不知怎麼的就“玩”起了雪球,一旁本來在玩煙火的薛瀟瀟因為被張梓意誤傷到,也氣呼呼地投了砸人的行列。
岑寧有點懵,但一直以來就被劃“張梓意”麾下,所以眾人在砸張梓意的同時也順帶攻擊。
張梓意“寧寧快做雪球看我不弄死他們”
岑寧“不是,梓意”
“啊你丫的言行耀你給我等著岑寧球”
岑寧“誒誒”
言行之和唐錚一眾人路過的時候被空地上的一群“小屁孩”吸引了視線,辛澤川雙手抱,好笑道“這群小鬼是不冷嗎”
唐錚“誒好玩我好久沒砸雪球了,我也”
言行之“你砸一個能把人砸出。”
唐錚“”
辛澤川朗聲一笑“就是,用你訓練那力道晚上你家門檻就能被這些小鬼的家長踏破,言家一馬當先。“
說到言家的時候看了眼言行之,表“言家”特指言行之。
唐錚嘿嘿一笑“哪用得著一馬當先啊,傷了那小丫頭言哥能把我就地辦了。”
言行之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唐錚輕咳了聲,轉開視線,“興致”地看向幾個跑來跑去的年。
“呀,張大小姐果真是張大小姐,這準頭。”
“張梓意你豬嗎往哪砸呢往人臉上砸啊哎喲什麼眼神”
“抓多點雪,那麼小一個喂呢”
“飯沒吃飽嗎這都扔不中拋低點才丟得遠”
唐錚一邊看還一邊故作牛的指導,張梓意被惱得煩了,隨手抓起一個就往唐錚臉上扔,“你吵死了你”
“哎喲”
唐錚在一旁罵罵咧咧地抖雪,言行之的視線則落在了不遠的岑寧上,眸中難得有點笑意。
目之,一會在地上攢雪,一會往對面扔雪球。帶著手套,所以理起雪來有點笨重,但表卻十分認真,偶爾臉上也會有笑意展出來。
那是純粹的,孩子氣的笑容。
仔細想想,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歡,一直以來太規矩太乖巧了。
“岑寧”不遠,言行耀搬了一大塊雪朝走去。
岑寧嚇了一跳,連忙跑開。
但是言行耀怎麼說也是個十四五歲的大男孩了,人高長,幾步就追了上來。
眼見就要抓到岑寧了,卻見眼前的人突然驚呼一聲撲在了地上。
“誒”
雪地有薄有厚,岑寧剛跑到的這塊正好很薄,而且表層結了一層冰,得很。
岑寧穿的多,但摔在這邦邦的地面上也疼。
“你傻不傻啊,”言行耀哈哈大笑,“跑不了了吧”
岑寧艱難地爬起來,可剛起回頭,一堆雪就盡數從頭上砸了下來。本來是沒什麼,剛才這幾個混小子就是這麼玩的,可現在因為角度問題,這雪大部分溜進了的領口
心涼,岑寧被凍得渾一。
言行耀見此又是一番嬉笑,蹲下繼續攢雪球,攢了圓圓一個后,又想抬手丟到坐在地上的岑寧上。
可突然,一只手從側邊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推。
剎那間,那抔雪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唔”言行耀臉被自己的雪砸得生疼,臟話將要破口而出。
可在他僵僵轉過頭的一瞬,卻見言行之嚴肅地看著他,目比冰雪還冷。
言行耀立馬就慫了“哥”
“不知分寸。”言行之說完,一只手抓著岑寧的肩膀把拎了起來。
言行耀忙道“我,我們在玩呢,剛才也是這麼砸我的”
“摔疼了”
“”
言行耀閉了,因為他發現言行之本沒理他。他只是微垂著眸子看著岑寧,眼神雖一如繼往的冷漠,但聲音卻是和了些。
“沒,還好。”岑寧不聲地往外抓了抓服,疼是不怎麼疼,但很冷
言行之擰了擰眉“趕回去,把服了。”
岑寧嚇了一跳“啊”
“想凍死”
岑寧這才知道他看到那雪扔進領口了,忙搖頭,“我,我馬上回去換。”
說完,小心翼翼地踩著雪,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言行之的眼神從的背影那收回,側眸看了言行耀一眼。
言行耀“我去玩了。”
走了一步又被言行之揪著后領子拎回來,“誒誒哥”
言行之“在外面欺負人。”
“我沒欺負人我”言行耀脖子被服卡著,咳了兩聲后見言行之不放,只好討饒,“好嘛好嘛我以后不了行不行。”
言行之冷笑一聲。
“行了行了,趕走吧。”辛澤川走過來拉開言行耀,言行耀激地看了他一眼,立馬跑路了。
“我說,這小子跟岑寧還真是不對盤,在家也沒欺負吧”
“不至于。”言行之說完沉了下,又道,“我不知道。”
辛澤川笑笑“你當然不知道了,這些年你又不在家待著。”
言行之沉默。
辛澤川又說“不過相對于行耀這個弟弟,你對岑寧可友好的多啊。”
“有麼。”
“當然有,你偏心岑寧誰還看不出來”辛澤川一只手搭在他肩頭“不過小姑娘家家跟這些臭小子確實不一樣,是得寵著點。”
辛澤川說的有理有據的模樣,但言行之卻仔細回憶了下,他有偏心
“對了,上回唐錚那混賬事咳咳,沒啥吧”
言行之收回思緒,瞥了一眼正和張梓意打得火熱的唐錚“還能有什麼,我能說什麼。”
辛澤川了下,也覺得這事又尷尬又棘手。
確實,在說什麼都不對的況下,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除夕夜過去,迎來了新的一年。
岑寧第一次這麼不希新的一年到來,因為這意味著言行之就要離開。
但不管多不想,時間該過去還是會過去的。
大年初三這天,言家又來了一撥客人。那會岑寧正在小樓臺,往下去的時候,看到言行之親自出門迎人。
那幾個人大概也五六十歲了,但跟言國一樣,姿拔,看著都特別神。
想,大概這些人都是軍人出吧。
本來一切都相安無事,可半個多小時后,突然見那幾個人出來了,而且有一人還有些焦急地在說些什麼,可后來被那其他人又拉上車了。
岑寧有些疑,按道理,應該會留下吃晚飯的,怎麼就這麼走了
懷著這個疑下了樓,岑寧走過長廊,到了別墅樓下,可剛走進去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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