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穗穗選了見面。

但是等回復過去才想起來,語音通話也是可以的，不過回都回了，也不好改變主意。

賀行并沒有問什麼事。

但是他心里有數，能讓池穗穗開口這麼嚴肅的,一定不是小事,既然不小,那就見面。

池穗穗呼出一口氣。

“穗總,怎麼了？”蘇綿見表不太對,還以為是因為張悅然拿到大新聞的事。

“沒事。”池穗穗隨口說。

這件事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至于輿論上的事，那是無法管理到的。

蘇綿點點頭,沒多問。

郵件上面的名字有好幾個，幾個都是營銷號和背后的團隊,以前在網上也是各種帶節奏。

被列在最上面的就是周徐程。

提到這個人，恐怕現如今沒什麼認識他,因為他已經退出大眾視線將近□□年了。

已經多到池穗穗都記不太清了。

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周徐程的名字，出來的最新一條新聞還是幾年前周徐程退出運中心的事。

新聞上很可惜,因為周徐程那年才十五歲,年輕又有天賦，只可惜在運中心才待了剛滿一年,就離開了。

瀏覽量總共才幾百。

而周徐程退出的前一天，賀行剛好宣布退出,還被無數育報道。

當初周徐程也是因為天賦才被拉進運中心的。

但是在之后過了半年,朱教練發現了賀行,之后的幾次大比賽中，周徐程的績都不如他。

一個人的芒更多，其他人就注定黯淡。

當年賀行才十幾歲，與周徐程前后差一天離開的，但沒人將這他和周徐程的退出原因聯系在一起。

至于周徐程曾經想給賀行下興劑的事也被封埋住。

池穗穗忽然抬頭問：“蘇綿，你賀行這麼久，對他的所有事都知道嗎？”

“這肯定不可能呀。”蘇綿認真地想了一下，“我只是一個，無法接到他真正的生活，除此之外看到的都是他展現在外的。”

當然現在多了點。

比如賀神的未婚妻是自己的好朋友！

比如賀神之前送穗總來上班！

“你什麼時候上的？”池穗穗又問。

“幾年前奧運會那會兒，一下子驚為天人，從此就進了賀神的坑。”蘇綿小幅度地拍桌子。

當年那張勾笑圖風靡了一整個奧運月。

池穗穗垂眸，“很多都和你差不多吧。”

蘇綿說：“對。”

雖然不知道穗總為什麼突然問起來這個，但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

池穗穗覺得很憾。

賀行在十三歲那年被朱教練發現擊天賦，從而進了運中心，被當重點苗子來培養。

本他家世就好，朱教練花了很大功夫才說服功的。

誰也沒想到在運中心里也會出問題。

今天出了這事，池穗穗一整天都沒什麼神，任務是提前完了，但心并不怎麼好。

張悅然截然相反。

所有人都看出來心好，就連平時指使實習生做事時理直氣壯，從不說謝謝，今天還說了一次。

“申請了你的攝影師。”

臨近下班，陳如玉告訴池穗穗。

池穗穗雖然不關心，但還是有些驚訝：“自己有搭檔過不次的，怎麼突然換人了？”

一般像們用習慣了就不會換。

陳如玉抱著個保溫杯，往里加了點枸杞，意味深長：“大概是看了你之前的幾次采訪。”

老員工說話不會太明白。

池穗穗聽懂了，微微一揚眼尾。

張悅然可能不知道，一個采訪的好壞，攝影師是能占到一部分因素，但更多的還是記者本。

心不用在正事上，再多外因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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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說好和賀行見面談，池穗穗直接請了明天一天的假，至于能不能談完，也不確定。

名單兩家也已經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穗穗也看到了？”

“對，池小姐直接讓我們查到就發郵件給。”

掛斷電話后，江慧月打開郵件看完，在家里坐了足足半小時，才給池穗穗打了電話。

彼時池穗穗才剛下班。

正和蘇綿在吃火鍋，因為天太冷了，再加上今天因為周徐程的事心不太好。

“穗穗，你看到郵件了是嗎？”江慧月問。

“賀姨。”池穗穗停下筷子：“看到了。”

“這件事暫時先不要告訴行吧。”江慧月叮囑說：“他現在正在集訓，不能分心。”

對于自己兒子的事業，是很支持的。

至于有些人議論的，堂堂賀氏大爺去當擊運員，不會聽，賀行就是在哪個地方都能很出。

“賀姨，這件事我認為他有知道的必要。”池穗穗低聲音說：“你應該相信他。”

“但是……”

江慧月依舊猶猶豫豫，還記得這件事之后，賀行的脾漸冷，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年輕狂。

“您還擔心他嗎？”池穗穗輕笑了一下，“行以前能做出決定，這一次也能，讓他理。”

不可否認，江慧月被說服了。

掛斷電話后，蘇綿眨著眼睛，直覺有什麼事發生，而且是和賀神有關的。

搜刮了一下腦海里的記憶，聯想到池穗穗說的賀神能做第二次決定的話，突然了一聲：“穗總！”

“嗯？”

“是不是賀神要退役了？”

池穗穗抬眼：“你怎麼會這麼問？”

蘇綿說：“我猜的，其實吧，賀神上的事我之前看過超話的總結博，有一件事我還真不知道原因，就是賀神當年剛進運中心后不久就退出了。”

這事準確來說所有的都不知道。

賀行當時還于剛出來，沒多人認識，國際大賽也沒有參加，所以大眾知名度不高。

但是育報對于他參加過的比賽報道很多。

當年微博都才出來沒多久，現在能找到以前的新聞跡有，但是不多，都對什麼事沒有報道。

蘇綿只知道大概和周徐程可能有關系。

因為在賀神退出后的第二天周徐程就離開了運中心，現在賀神已經站在世界之巔，而周徐程已經沒了蹤影。

池穗穗說：“你知道得還不。”

蘇綿眨眼：“我是記者。”

所有的東西都會去聯想。

池穗穗莞爾，稱贊道：“蘇綿，你現在比以前更加適合記者這個職業了。”

這句話讓蘇綿一晚上吃撐了。

就在吃飯的時候，周圍有人認出來了池穗穗。

這家火鍋店距離電視臺并不遠，又是網紅店，見到池穗穗像本人，再一認一下基本就確定了。

池穗穗對于拍照有很敏銳的覺，對方一拍照就覺到了，一抬頭果不其然剛好見到對方剛收回一半的手。

那桌兩個生，尷尬地笑了一下。

池穗穗倒沒過去讓刪除，只要不是過分的照片，對于這個沒什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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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天黑得早，吃完飯整個城市燈火通明。

池穗穗裹了大，站在夜下，小筆直細長，和蘇綿分開，然后回柏岸公館換了服，再開車去機場。

沒和賀行說自己晚上會來，到集訓中心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接近十點。

這邊天氣很熱。

池穗穗直接了大，里面穿的一件褐的連，襯得皮白皙，從機場出來的時候，高挑的線讓不人都側目。

高跟鞋走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上與生俱來的名媛氣場，每一步都像是超模走在T臺上，愣是讓無數路人直接無視了胳膊搭的那件厚重大。

集訓地之前賀行和提過。

但是顯而易見，池穗穗又被攔在門外了。

晚上是不需要訓練的。

朱教練正安排所有的運員觀看對手們的比賽資料，場上安安靜靜的，唯有偶爾的槍擊聲。

這時候賀行的手機屏幕亮起，跳出池穗穗的名字，他一接通就聽見了池穗穗的聲音。

“賀行，我被攔在門外了，你過來接我。”

向來明張揚的大小姐嗓音有點郁悶。

池穗穗的確是很郁悶，和門口的人對視了半天，最后還是絕了沖進去的想法。

今天不知怎麼的，大約是被興劑的事氣的，就想杠：“你真不讓我進去？”

當然語氣也沒有很差。

小哥一言不發，沉默以對。

賀行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池穗穗站在臺階上，眼尾漾著一點紅，在燈下艷麗奪人。

這時候的像是回到了時。

無法無天的一個小姑娘。

賀行站在原地，看著生的表，平日里淡然的神被燈暈染，和下來，角也似乎上了點弧度。

“賀行！”

池穗穗看到出來的男人，揚著聲了一下，還不忘抱怨：“你怎麼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