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楚王罕見地，燕寧這樣幸福的樣子，李貴妃是真的不擔心什麼了。當初擔心楚王不解風，會的燕寧嫁給他委屈，可是如今楚王依舊不解風，可李貴妃卻覺得，或許不解風也有不解風的好。

皇帝倒是很解風，可是嫁給他的人，又有幾個真正地幸福過呢？

“若是……”

“我和王爺親之前，娘娘還是先我阿寧吧。”燕寧覺得親以后嬸娘叔祖母的也還好，可如果自己現在就聽到這樣的稱呼，覺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畢竟還沒親，算不得有名分的。

說得其實也有些道理，李貴妃便也順著，笑著對說道，“如果你親的時候還有什麼沒有預備齊整的，就來跟我說。宮中一向匯聚天下奇珍，總比你們姜家在外頭尋更可靠些。”

燕寧急忙對李貴妃道謝。

皇帝看著臉頰紅撲撲，一雙眼睛泛起了瀲滟的的燕寧，突然笑著問道，“那阿寧，剛剛朕說的阿瑤去東宮服侍太子的事，你覺得怎樣？”

“陛下。”楚王突然在一旁警告了一聲。

護得這樣嚴嚴實實的。

皇帝不由在心里笑了一笑。

燕寧卻被皇帝突然的問題給驚呆了。

“這是陛下的家事，我怎麼可以置喙呢？”

“你日后是朕的嬸娘，”見燕寧呆呆地看著自己，皇帝又覺得有趣，忍笑對燕寧說道，“太子是你的侄孫，這可是事關阿寧你孫兒的大事啊。”

他笑容里帶著幾分戲謔，顯然是在逗弄人，李貴妃見皇帝沒有當真，不過是玩笑起來，就知道皇帝已經不會馮瑤嫁到東宮去了。的心里一松，正想和皇帝玩笑幾句為燕寧解圍，卻見燕寧已經咬著自己的角仿佛認真起來。

認認真真地思考著，仿佛的確是以做長輩的份來考慮這件事了。

李貴妃心中一，見楚王的目落在燕寧的上，帶著幾分維護卻也沒有說話，便也笑著沒有開口。

或許，楚王是愿意燕寧以皇族長輩的姿態來樹立在皇家的威嚴的。

而且就算燕寧說錯了話，有楚王護著的話，也不打。

李貴妃心里想著心事，便輕松了下來，含笑等著燕寧的回應，就聽見燕寧認真地考慮了許久之后才對皇帝問道，“陛下，您都說了，這是事關太子的大事，可是陛下為何不問問太子的想法呢？”

這話說出來，楚王勾了勾角，重新剝起了干果，李貴妃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同樣一愣，之后目復雜起來的皇帝。就見這個目清澈單純，看起來滴滴乎乎的小姑娘聲音不大可是卻清晰地對皇帝問道，“陛下剛剛說了馮家的心，說了承恩公，說了馮瑤，又說了先皇后的分，可是我覺得，這男要在一塊兒，不是應該問問當事人麼？怎麼陛下只問了馮瑤，卻不問問太子殿下，就想把馮瑤嫁給太子殿下呢？難道在陛下的心里，馮瑤的心才是心，可是太子愿不愿意納馮瑤進宮，陛下都不在乎的麼？”

那太子在皇帝的心里什麼了？

了補償承恩公府的道了不？

因為知道兩相悅的好，因此燕寧才覺得，嫁娶之事，總得互相都愿意才行吧？

直接把哭著喊著要嫁給太子的馮瑤就嫁給太子了，有沒有問過太子愿不愿意要啊？

燕寧本著心里的想法說了這一句，見皇帝一雙思索又探究的眼睛落在自己的上，不由有些張起來，小聲說道，“我就是這樣覺得的，覺得太子怪可憐的。”

一無所知就被皇帝賞賜給馮瑤了，這多可憐啊。又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楚王，不知道自己這話算不算僭越，卻見楚王探過來，拍了拍的手背說道，“你說的對。”他的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燕寧頓時心里踏實了，忍不住彎起眼睛對楚王笑了。

覺得自己被王爺肯定的這一刻，自己特別高興，也特別驕傲。

“阿寧說得沒錯。陛下，你我為長輩，卻還不及阿寧看得明白。”李貴妃帶著幾分欣地說道。

皇帝看了燕寧片刻，突然笑了。

“怪不得王叔喜歡你喜歡得追著朕要賜婚。”雖然燕寧瞧著脾弱膽怯，可是其實卻是一個正直又聰明的姑娘，這樣的孩子倒的確是會人喜的類型，皇帝頓了頓便對燕寧笑著問道，“那阿寧覺得，太子會不會收了阿瑤東宮呢？”

他一雙眼睛里都是笑意，顯然沒有生氣。雖然燕寧從前十分畏懼這個死了十皇子與阿蓉，還死了李貴妃，雷霆之怒令人恐懼的皇帝，可是時常進宮，時間久了就不是那麼畏懼他了，因此想了想才說道，“如果太子愿意的話，承恩公又怎麼會去央求陛下呢？”

如果太子喜歡馮瑤，早就收到東宮了，用得著承恩公在皇帝跟前使勁兒？

“這麼說，你也覺得阿瑤不應該嫁到東宮去。”皇帝便對燕寧含笑說道。

十一公主覺得這話太得罪人了。

如果燕寧說不應該，那承恩公府上上下下肯定恨死燕寧了。

就算燕寧日后是楚王妃，可是……承恩公府到底是太子的母族，太子又是對人寬厚的人，日后燕寧豈不是要樹敵麼？

燕寧又不是李貴妃這樣太子的養母，一定要表明態度。

十一公主就急切地去看楚王，卻見楚王已經淡淡地開口說道，“阿寧不做東宮的主。太子自己說要不要那丫頭。”

他顯然是護著燕寧的，燕寧轉頭甜甜地看了楚王一眼。

見他護得很，皇帝就不再試探，也知道楚王對燕寧維護的底線了，便答應了一聲，太子過來說話。等太子匆匆而來，聽了皇帝的意思，太子頓時跪在皇帝的面前急切地說道，“父皇，我對阿瑤沒有半分男之思。”

太子的臉復雜，見皇帝沒吭聲，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想到太子妃還有自己的四個兒子，太子垂了垂眼睛，對皇帝輕聲說道，“父皇，阿瑤霸道跋扈，做兄長，我愿意讓著。可是若做夫妻，我是不能容忍的。若是阿瑤進了東宮，我只怕只能送去冷宮。”

“冷宮？阿瑤可是你的表妹。”

“既然做了我的人，那就不是我的表妹，一個令我厭煩的普通子罷了。”

太子一向溫煦寬厚，之前對燕寧和十一公主都很照顧，燕寧都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無冷酷的話。

直接把馮瑤送到冷宮去，一輩子見不著自己，凄涼地孤獨終老……聽起來都人覺得怕了。

只是燕寧想到這是太子在維護太子妃與皇孫們，又不能說為了自己的妻兒因此不能馮瑤服侍自己，免得太子妃背上嫉妒之名被皇帝不喜，燕寧又覺得太子的確是個很溫的人。

這樣的太子，燕寧覺得真的很好。

“既然這是你的態度，那朕就都知道了。”皇帝看了太子一會兒，見他垂眸，掩飾著臉上淡淡的當聽到馮瑤和承恩公的時候那種不悅與厭煩，便嘆了一聲扶起他說道，“你姨母剛剛就替你拒了這件事，只是朕是想問問你的心意，免得日后你舍不得阿瑤再后悔莫及。”他曾經失去過珍重的妻子，因此才知道什麼做有緣無分，因此看到馮瑤對太子一往深，下意識地就不希太子日后后悔。

太子干脆地說道，“兒臣永遠都不會后悔。”

他又沉默許久，才對皇帝低聲說道，“也請父皇日后對承恩公府不必這樣優容。父皇，至日后，我不希阿瑤再進宮中。”

李貴妃看著太子這樣堅決的樣子，眼底出幾分驕傲與欣。

燕寧卻震驚地看著太子。

上一世的時候，馮瑤因為被宮中厭棄，因此被命令不許宮半步，在這之前因為見到李貴妃對馮瑤的厭惡與排斥，本以為對馮瑤的足令只是李貴妃的意思。

可是沒有想到，嚴不許馮瑤進宮的，原來是太子。

看著太子，一時呆呆的，就下意識地多看了太子幾眼。

……覺得這一刻，太子如同天人一般英俊奪目。

楚王抬頭看見燕寧眼底對太子的那份欣賞，沉默片刻，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冷哼卻皇帝的目投到了楚王的上，他笑著對楚王問道，“王叔也是這個意思？其實太子到底年輕氣盛，因此做事不留余地啊。”皇帝就看了燕寧一眼，笑著對燕寧說道，“太子與阿瑤這婚事也就罷了。不過說起來，這男子親之后后宅多幾個妾室紅袖添香，也是做妻子的彩，被人稱贊著賢良淑德，大方得，這在外的賢名遠播也是極好的。不然，一個子只守著空的后宅，沒有幾個妾室簇擁，也不面。”

燕寧呆呆地看著皇帝，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卻見皇帝已經繼續笑著說道，“而且夫君素日里在朝中勞累，回了王府若是還只能看著空的后宅，也沒什麼意思，做妻子的也該心疼自己的夫君才對。”

燕寧霍然明白了。

這是皇帝提點以后記得給楚王納妾！

瞪圓了眼睛，那一刻弱弱的模樣全都不見了。

的王爺只是一人兒的，誰都不給！

“人要一個就足夠。娶了妻子還要納妾，人那麼多，也不怕被噎死。”

楚王的聲音冷冷地傳來，燕寧聽到了，看著皇帝錯愕的表，突然紅著臉，轉頭笑了。

就知道，王爺只喜歡一個。

皇帝卻無奈地看著正對自己出冰冷警告目的楚王，嘆了一口氣。

還沒進門就這麼寵著縱著，他王叔怕是真的給他娶了個祖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