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頓了頓，聲音沙啞地說道，“兒臣無話可說。”

“朕最后問你一遍。那姜嬛說不僅十皇子妃給一封書信，而且說你也得了十皇子妃的一封書信因此才在那屋子里遇見了你，同時被暗算，是不是這樣？”皇帝等人都散了才對九皇子問道。

九皇子垂著眼睛冷靜地說道，“絕無此事。”

他說了這句話，皇帝才勾了勾角，緩緩地說道，“既然你今日在朕的面前這樣回話，那來日也要記得你的答案。回去以后好生約束你的侍妾，不要胡言語。”皇帝頓了頓，見李貴妃并沒有繼續訓誡九皇子的意思，便對九皇子說道，“你也折騰了這麼久，回去吧。那外室行刑之后就送去你的皇子府。反正也不是什麼清白丫頭。”

既然都已經與九皇子有了夫妻之實，而且不過是個外室，那什麼三六聘一頂小轎之類的待遇通通不必有，就當個丫頭給了九皇子也就算了。

九皇子卻在皇帝這樣輕松的結論之中抬頭，看著皇帝許久才低聲說道，“多謝父皇賞賜。”

他垂頭，將眼底所有的譏誚都藏起來。

燕寧盯著九皇子，在九皇子再次開口說阿蓉并未給他書信的時候，心里松了一口氣。

記得上一世的時候，姜嬛鬧出這件事時也嚷嚷著說阿蓉給了九皇子一封書信。

九皇子兩世都否認了。

不過姜嬛既然敢嚷嚷出來，那想必理國公必然是偽造了一封書信給了九皇子，令九皇子相信是阿蓉邀請自己因此前來赴約。

可是為什麼他兩世都沒有承認這封書信呢？

燕寧看著這個野心，心腸也狠毒的九皇子，很久之后覺得自己想不通……或許是不愿在這個時候就暴自己險惡毒的面目，也不敢這個時候把十皇子夫妻拉下水令十皇子怒吧。

燕寧想了想，覺得這倒是很有道理的事，見九皇子沒什麼話說就退出去了，便低聲對皇帝說道，“十皇子妃怪可憐的，了這樣的無妄之災，還了這麼多的委屈。”

小小聲地嘆了一口氣，得仿佛不堪重負的的花朵兒，這還孜孜不倦地為阿蓉訴說委屈，皇帝角微微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臉嚴肅的楚王，對燕寧笑著說道，“的確是這樣。十皇子妃了大委屈了。這樣……朕賞些東西作為安吧。”

風口浪尖兒上皇帝賞了十皇子妃，這不正說明皇家信任十皇子妃，皇帝堅定地認同十皇子妃的品格麼。

李貴妃微微一笑。

燕寧頓時笑得跟一朵兒花兒似的。

楚王心里冷哼了一聲，了哭包的手。

他可是男子，怎麼會嫉妒妻子的表姐，他不是那種人。

不過既然十皇子妃了委屈，就好生在十皇子府上養著，別總來楚王府上了。

楚王心開闊，完全沒有把十皇子妃放在心上，倒是與燕寧一同出宮的時候，燕寧與他靠在一塊兒，見楚王府的車的通行方向是理國公府，燕寧一愣，頓時就明白了楚王對自己的心之舉。

這顯然是因為姜嬛的事理國公府也在惴惴不安，因此楚王要帶著自己回去理國公府安長輩。想到了這一點，燕寧的心里忍不住地又歡喜，坐在車里地靠過來，抱著楚王的手臂小聲說道，“王爺，謝謝你。”

“這件事是你為你的表姐爭取到的。”

“不是的。是因為王爺。”因為知道無論發生什麼，都有楚王在背后支持自己，維護自己，就算自己做錯事，楚王也只會護著。因為有這樣的底氣，因此燕寧才會在今天這樣的況之下，在皇帝的面前大聲說話，侃侃而談。

就算是面對皇帝，皇子還有長公主，也絕對不會退后一步……今日能大著膽子無所畏懼，其實都是因為有楚王作為自己的依靠。燕寧知道現在的自己和從前那個總是驚慌膽怯的燕寧不一樣了，忍不住眼眶發酸地低聲說道，“都是因為王爺寵著我，所以我才會變現在的燕寧。”

而不是上一世就算明明看到自己的家人到誣陷，也只知道驚慌憤怒，卻什麼都不能為家人去做的無力的那個燕寧。

吸了吸鼻子，蹭了蹭楚王的肩膀。

“王爺，沒有你，那我可怎麼辦啊。”燕寧小聲說道。

“難道你想離開我？”楚王沉著臉問哭包。

“沒有沒有。”

“既然你沒有想過離開我，我自然一直都在你邊。”楚王垂頭，看見哭包的眼睛發亮，便冷哼了一聲。

他有心想說些甜的語言，可是卻并不是這樣的，到底什麼都沒說，只是拿大手輕輕地了哭包的發頂，看見這小丫頭歡歡喜喜地撲進自己的懷里，也不知如何溫存，只是在撲過來的時候用力地攬住，免得跌倒。

他一向都是不解風的，就算是燕寧剛剛說了那樣不能離開他的話，他也說不出更聽的回應，可是燕寧卻覺得這樣就很踏實，伏在楚王堅寬闊的懷抱里，直到自己的心里安安穩穩的，忍不住仰頭問道，“陛下今日的決斷……”

“你想問陛下為何沒有打死姜嬛？”見燕寧有些不好意思，楚王便輕輕拍著的肩膀說道，“沒有打死姜嬛，才證明陛下對九皇子沒什麼分。”見燕寧詫異地看著自己，楚王也不覺得麻煩，耐心地對繼續說道，“若今日鬧出這種事的是太子，為了保全太子的清譽，姜嬛必死無疑。可陛下今日放過姜嬛，不過是因鬧出丑事不是太子，而是九皇子罷了。”

皇帝深太子，不能容忍太子的清譽被任何事玷污，如果今日在這件事里的是太子，那姜嬛死定了，皇帝為了太子也會將一切罪過都推到姜嬛的頭上去，打死，不能為太子的污點。

然而正是因為皇帝不在意九皇子有沒有清譽，因此也不在意姜嬛的死活，所以鬧出這種丑事以后，姜嬛竟然還能活著進了九皇子府。

可是這對九皇子是好事麼？

如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姜嬛一夜之間承歡于九皇子和沈言卿。

這麼一個……人盡可夫的外室，卻還了九皇子邊有名分的妾侍，那九皇子頭上也綠得發了。

九皇子收了姜嬛，那日后不知得遭到多人的嘲笑，皇帝把姜嬛給了九皇子，也是對九皇子徹底失。

因九皇子令李貴妃傷心，因此皇帝懶得管他的清譽還有名聲與心，把姜嬛隨意地丟給他，就當理了姜嬛這樣的沒用的玩意兒似的。

這哪里是對九皇子好。

楚王給燕寧解釋了一番，燕寧頓時恍然大悟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李貴妃對皇帝的置不過是笑了笑，原來是想通了皇帝的意思。如今燕寧也覺得這樣的置不錯，還小聲說道，“陛下這麼做，我覺得解氣得很。”

九皇子因姜嬛落得聲名狼藉，姜嬛的存在就是他下流無恥活生生的證據。

日后姜嬛做了他的侍妾還能好的了麼。

因此燕寧就很高興地回去了理國公府。今日不說老太太和理國公夫人，就是阿蓉與十皇子也在國公府，都有些焦慮在等待宮中的問詢，畢竟理國公父不是鬧著嚷嚷這件事和十皇子妃有關麼。

可是在焦急地等待這件事的時候，燕寧從宮里回來了。

“怎麼樣？”老太太見燕寧竟然從宮中回來了，而宮中竟然沒有召見阿蓉，頓時臉一白。

擔心宮里對阿蓉失。

“您別擔心。”燕寧顧不得給長輩們請安了，急忙先把這件事給老太太說了，見兩旁舅母們還有匆匆回家的阿蘭與阿靜都松了一口氣，便對老太太輕聲說道，“這件事陛下明察秋毫，知道不關大表姐的事兒。而且陛下也說了，大表姐在這件事里了委屈，還要重賞大表姐作為安。至于旁人……”

抿了抿角把理國公和姜嬛的置都說了，老太太頓了頓，便握住燕寧的手疲憊地說道，“阿寧，你救了你表姐了。”如果不是燕寧說什麼都不阿蓉進宮，阿蓉沒有被這件事牽連到頭上，一旦阿蓉進宮與姜嬛對質，只怕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呀。”燕寧見老太太眼里帶了淚，急忙扶著老太太小聲說道，“老太太，咱們的一家人，不要說那些見外的話吧。而且……陛下也都是看在王爺的面上才會這樣公正。”

知道皇帝對自己的種種溫煦都是給楚王的面子，不然這種丑事，皇帝懶得理清誰對誰錯……見老太太連連點頭，燕寧頓了頓又忍不住問道，“大舅舅呢？！”知道理國公今日在國公府里，一提這個，老太太頓時臉鐵青，理國公夫人目沉的時候，就見理國公自己門而，匆匆到了燕寧的面前。

“阿寧！”理國公沒進宮，卻盯著宮里呢，只知道長平長公主帶著兒子出宮，九皇子也出宮了，卻不知皇帝的決斷。

他見燕寧看著自己的臉難看，老太太又疲憊傷，心里沒有擔心老太太，反而出了喜悅。

如果皇帝沒有為姜嬛做主，燕寧怎麼會這麼生氣？

可見是……

他的阿嬛要為九皇子側妃了？

理國公心中狂喜，哪里還在意正妻與嫡，目期待地落在燕寧的上，正想聽到自己想要的好消息，卻見門外，兩個連滾帶爬的理國公邊的下人滾了進來，看起來仿佛天崩地裂了一般。

“慌慌張張做什麼？沒有半分矜持！”理國公便呵斥道。

然而此刻誰還矜持得起來。

其中一個下人看著理國公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想到門口的兇神惡煞們，不由涕淚橫流。

“國公爺，國公爺不好了！大理寺來人來鎖拿國公爺了，說是陛下的話，罷黜國公爺上的職，押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