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公主前兩日背著楚王把嬛姑娘在楚王面前詆毀的事通知了,心里有個譜兒,好好跟楚王解釋。
燕寧記著十一公主的這分。
若不是楚王信,那只怕真的被姜嬛害了,做了冤死鬼。
此刻正真心覺得楚王寬容,阿蓉了角,卻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件事莫非是聽父親說的?”關于將燕寧許給姜衛這件事,理國公夫人的確過口風,理國公夫人邊的人知道得不,因此理國公知道這件事不奇怪。
不過阿蓉憤怒的是,理國公知道這件事也就知道了,為什麼明明知道那外室對燕寧不懷好意,還將這件事告訴那外室。
這不是明擺著要禍害燕寧和姜衛麼?
一想到這件事,阿蓉就恨不能再十皇子去天牢里把理國公給打一頓。
不配為父。
“大舅舅對楚氏母一心一意,說什麼都不奇怪。不過這件事又沒有什麼影響。王爺半點兒沒信,他說知道我的心意,從不懷疑我。”如果換一個疑心病重的男子,大概就算不懷疑自己的妻子,可是心里也有些芥吧?
可是燕寧卻知道楚王從不是這樣的男子,他心開闊,也相信自己的妻子,所以這種事半點都不放在心上,因此燕寧便說道,“只能說這一次看錯了我們王爺。還以為王爺是外頭那些庸俗的男子呢。”很驕傲的樣子。
阿蓉也忍不住笑了。
“是啊。叔祖的確是旁人不及的男子,你倒是嫁對了人。”其實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阿蓉被嚇出一冷汗,萬萬想不到嬛姑娘竟然去楚王的跟前胡言語,這不是損人不利己麼?因此,阿蓉便含恨地說道,“割了的舌頭都是活該!”
如今越發厭惡嬛姑娘,也更厭惡九皇子,便對燕寧冷冷地說道,“這種小人,就該給一個厲害的!還有馮瑤……如今的日子也不好過。”馮家被廢了爵位,這件事令京都掀起了軒然大波,不說太子那兒有什麼流言蜚語,只說馮家最近在京都就十分坎坷。
從前多麼風,如今被皇帝厭棄丟了爵位,就到多嘲笑奚落。
甚至還有人看著皇帝的意思,往馮家上多踩兩腳。
痛打落水狗麼,誰不喜歡啊。
“這兩日我聽你姐夫說,朝中已經陸續有史彈劾馮家了。”馮家當初鮮亮麗,被皇帝與太子寵信的時候也沒做一些人看不過去的事,如今馮家倒了霉,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全都給翻出來了,甚至有一些還燒到了太子的頭上。
不過因為太子自被冊封,地位穩固,因此如今牽連太子的事都不大,仿佛只不過是試探,就等著看皇帝的態度。
阿蓉因為有燕寧與自己說過前世今生,自然知道皇子之中也不是都對太子忠心耿耿的,別管是哪個皇子,反正如今因馮家的事連累了太子,就專門去了幾次東宮,一則安太子妃,另一則是給太子妃提個醒兒,東宮小心朝中的。
這雖然不算雪中送炭,不過卻也算是對東宮忠心,太子妃如今和阿蓉更親熱了。
燕寧眨了眨眼睛,小聲兒說道,“彈劾就彈劾好了。我覺得陛下和太子都心里有數。”太子哪里是失寵了,簡直寵若驚,不敢寵。
不然一旦寵就要被地收下兩個人,這誰得了啊。
“那九皇子呢?”燕寧不由好奇地問道。
“他可是馮家的婿,不跟著倒霉就不錯了。”阿蓉冷笑了一聲,見桌上有新鮮的水果,看起來應該是南方進貢的貢品,十分新鮮,便順手拿了一個給燕寧。
見秀氣地拿著啃,啃了一小口就放在一旁小聲說,“酸的,留給王爺回來吃,別浪費了。”這可把阿蓉給酸壞了,正覺得楚王待自家小表妹也太膩歪了,鐵漢也不是這樣膩歪的,就聽楚王府的人進來說趙王世子妃來給燕寧請安。
雖然趙王世子妃年長,不過燕寧輩分高,因此用了一個請安二字倒是也合適。
“你與趙王府倒是越發親近了。”阿蓉見燕寧坐正了,看起來端莊可起來,便也坐起來等著。
等趙王世子妃一臉笑意地進來,見了阿蓉,微微一愣便笑著說道,“沒想到十弟妹也在。”笑著給燕寧見禮之后坐在了燕寧的對面,阿蓉也和見過禮,燕寧便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今日有空來找我了呢?”
之前聽趙王世子妃說趙王府忙著給趙王子相看媳婦呢,忙得很。聽這麼問自己,趙王世子妃猶豫了一下,然而想到阿蓉也是姜家出的姑娘算不得外人,這才放心地對燕寧與阿蓉說道,“其實也不是別的事,而是……而是貴府三姑娘的事。”
燕寧和阿蓉都出幾分認真聆聽的樣子。
阿靜的婚事,之前們一直都在商量著,只是最近又是秀的事,又是承恩公府的事,因此燕寧還沒顧得上回娘家,還不知道這件事已經怎麼樣了。
說起來,趙王老太妃如果已經相看得清楚了的話,那阿靜的婚事應該有個結果了吧。
不過燕寧如今也有些小心機了,就算早就跟表姐們把小冊子給翻爛了,還出幾分茫然地問道,“那又怎麼了?”仿佛把那高慶早就給忘了,趙王世子妃了角,見燕寧裝傻,只能無奈地嘆氣對燕寧說道,“叔祖母別逗弄我了。這件事我們王府是十分愿意的,只是貴府三太太卻……”
今日來也是奉了趙王老太妃的意思來再探探燕寧的口風,想問問看燕寧,姜家三姑娘姜靜對高慶的印象到底怎麼樣。
上一次已經和燕寧提過高慶的出還有家世,想必燕寧已經和阿靜說過,也有過評論。
如果阿靜當真覺得這門婚事不錯的話,趙王老太妃還是很愿意通過燕寧再敲定一番這婚事的。
“這……父母之命妁之言,婚姻嫁娶之事,我雖然是王妃,可是在娘家輩分不高,也決定不了。為何老太妃不去問問我三舅母的意思呢?”
這婚事之前阿靜也是了心的,因此燕寧覺得如果趙王老太妃在姜家提一提,那姜三太太應該是能答應的。只是趙王世子妃卻尷尬了起來,對燕寧說道,“貴府三太太病了,這婚事就……我和叔祖母還有弟妹說一句實話吧。貴府的三太太真是……真是我從未見識過的人兒。”
趙王世子妃也不想和燕寧與阿蓉抱怨。
只是姜三太太真是生平所見,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當初趙王老太是三番兩次地去理國公府,姜三太太跑得比誰都快,笑容比誰都諂,恨不能給趙王老太妃當個丫鬟,那時候趙王世子妃就多看不上這等輕浮的子。
只是陪著老太妃走了幾趟理國公府,見姜三太太不著調,可姜家三姑娘的確是一個極好的孩兒,嫻靜端莊,目清正,也生得貌,要的是有個堂姐做皇子妃,又有個表妹是楚王妃,這就是極好的家世了,倒是與高慶也配得上。
而且看姜三太太和老太妃那麼熱乎,雖然嫌棄,不過趙王世子妃也覺得這婚事是十分合適的。
而且姜三太太那麼熱乎,看不出是對婚事有什麼異議的呀。
然而突然有一天,就聽說姜三太太似乎病了。
燕寧和阿蓉聽趙王世子妃說姜三太太病了的那段時間,算了算,應該就是阿靜跟姜三太太攤牌,說自己覺得高慶的條件和自己般配的時候,應該也姜三太太不要再肖想什麼王府小公子,免得鬧出笑話。
那姜三太太能干麼?
本以為兒是要嫁王府,榮華富貴帶給自己榮,可誰知道兒卻眼那麼低,只看中了一個什麼軍需,還就等著趙王老太妃來跟自己提婚事了。
心里惱恨兒不爭氣,又氣惱趙王府把自己當傻子,拿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破落戶跟自己冒充王孫公子騙婚,因此趙王老太妃再來的時候,就“病了”。
“我們家老太妃是當真以為病了,還親自上門給拿了兩顆人參。誰知道在看的時候在屋子外頭聽見又哭又鬧的還罵了貴府的三姑娘,罵自甘下賤。”
見燕寧倒吸了一口涼氣,趙王世子妃臉發青地說道,“叔祖母,弟妹,說句不好聽的話,打狗也得看主人吧?高慶雖然家道中落,可是如今日子也過起來了,生活得也不壞,而且又是我們老太妃的娘家晚輩,這跟下賤扯不上吧?而且當初,難道我們對貴府三太太說過相看的是王府公子了麼?這一雙勢利眼,也不好的吧?”
那天真的氣壞了。
說起來,姜家如果不樂意這門婚事也沒什麼。
高慶如今在楚王的麾下安穩著呢,而且隨著楚王在外奔波這麼多年,家業也是有的,又年輕英俊,家中和睦,還有趙王府這門姻親,姜三太太不樂意嫁,有的是人家樂意嫁。
可趙王老太妃卻格外喜歡阿靜。
“我們曾祖母是當真喜歡貴府的三姑娘,就算是……聽了這話,可是也沒舍得把三姑娘丟在一旁,而且我和曾祖母在們母房外聽著,這三姑娘卻不是那等嫌貧富,只喜歡往王府公府之中鉆營的子,品行高潔,曾祖母就說三姑娘也不容易,只怕被親娘拖累了的婚事……因也憐惜,就派我過來問問叔祖母的意思,這……是不是三姑娘遠遠地與高慶見一面……若是不中眼緣,那自然是沒有這個緣分。可如果彼此見了一面都有意的話,這緣分也是不容易的事,咱們就再說說看?”
燕寧聽了趙王世子妃的話,覺得頭上冒汗了。
趙王府夠厚道的了,竟然聽了這話沒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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