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覺得不習慣得很。

他心中十分茫然，甚至還回想了一番最近是不是得罪過楚王，令楚王惱了不愿見他。

不過他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最近并未招惹楚王。

他想跟楚王問清楚些，只是因之前他侍去楚王府請楚王進宮見他，楚王卻沒有理會，皇帝就知道自己是請不這位王叔的。

不過王叔請不的話，就請王嬸好了。

只要燕寧進宮，還怕楚王不進宮見他不？

皇帝覺得自己想得也有幾分道理，等難得回了后宮之中就暗示了李貴妃一番。

李貴妃雖然不知道為何這段時間楚王與燕寧都沒有進宮，聽說在楚王府哪兒都沒去，不過李貴妃一向不是一個不懂眼的子，人家夫妻倆關起門來過日子，擺明了想夫妻獨，難道還要從中打斷掃興不？

因此李貴妃又等了幾日，等到皇帝有些等不得了又侍來催促以后，才人去楚王府請燕寧進宮。

這時候燕寧與楚王的已經越發地好了，因為關起門來過日子沒有外人，燕寧與楚王之間越發親熱，本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算著日子覺得楚王也該做正事了，便催了楚王去上朝，自己就應了李貴妃的召見進了宮。

李貴妃見了燕寧就忍不住笑了。

真正了親的子，自然是與做姑娘的時候不同。

燕寧如今越發嫵，完全褪去了青，平添了幾分嫵風。

李貴妃在宮中見得多了，哪里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

因此，李貴妃頓時就明白了為什麼楚王不上朝了。

只是李貴妃一向為人寬和，也知道燕寧的臉皮薄，因此也不打趣燕寧這方面，只是笑著請燕寧坐到自己的對面來說道，“我之前聽阿蓉說，說是姜家三姑娘的婚事定下來了，因此就想著請你進宮來問問，那定下的男子如何？”

其實都知道了，知道阿靜定的未婚夫君是趙王老太妃的娘家晚輩，雖然說沒有爵位，不過既然能在楚王的麾下做事，那人品必定是有保證的。李貴妃想到了阿靜那次進宮的時候溫嫻靜，且并不是阿諛奉承的子，便對阿靜的印象很好，笑著說道，“如果定下了親的日子，我給添妝。”

“總是娘娘破費。”燕寧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見李貴妃并未想到問自己為什麼最近沒進宮了，燕寧松了一口氣。

總不能說自己近日忙著與楚王耳鬢廝磨，因此早就把外頭的事都給忘干凈了吧？

“我二表姐出嫁的時候娘娘就給添妝了，如今三表姐要出嫁，娘娘還記得要給添妝，我要多謝娘娘。”

“這有什麼。你也不過就有這幾個親近的姐妹罷了。”燕寧打小兒膽怯，在京都的閨中好友本就不多，除了魏國公府的八姑娘之外，也就只剩下家中的幾位表姐。

李貴妃自然是要看重這幾位姜家孩兒，也是為了給燕寧做臉，見燕寧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便笑著問道，“我聽說那年輕人做高慶？生得如何？可與阿靜匹配？”其實阿蓉已經將高慶的況說給李貴妃聽了，不過李貴妃喜歡與燕寧說話，因此還是想要再聽一遍。

“與三表姐般配得很。”而且還很厚道呢。

燕寧想到自己的厚臉皮可著高慶一個**害的話，不由有些心虛。

如今只怕真的要可著高慶禍禍了。

“我聽阿蓉說，高家正準備下聘，只可惜我是沒見過幾次這樣熱鬧的事。”李貴妃年進宮，除了皇子公主的嫁娶之事之外，外頭的婚姻聘娶都見。的印象里最深刻的倒是當初皇家給先皇后下聘的景，那無上的輝，還有表姐臉上幸福歡喜的笑容，如今想想……不提也罷。

李貴妃不說這種事掃興，便笑著對燕寧繼續問道，“若下聘時，你也去麼？若是去的話，就與阿蓉一起觀禮，回頭還能與我說說，我也聽聽熱鬧。”

“去的。”燕寧笑瞇瞇地點頭。

靠在椅子里與李貴妃說話，舉手投足，都多了幾分從前沒有的韻味。

李貴妃見燕寧自己倒是懵懂不知，相反還覺得自己與從前一樣，便忍不住笑了，又對燕寧說道，“留下吃飯吧。大皇孫與二皇孫也過來吃飯。”笑容和慈，燕寧一向與李貴妃親近慣了的，見李貴妃此刻真心高興，便點頭說道，“我許久沒見大皇孫了，也想得很呢。”

只是見李貴妃似乎對姜三太太的那些狂言完全不知，就知道只怕阿蓉顧忌著阿靜的名聲，因此也將趙王府的事給瞞住了，便也不多話，反而看了看左右對李貴妃問道，“娘娘不忙麼？那些秀……”李貴妃不是正應該忙著秀的事麼？

皇帝到底挑完了秀沒有？

“前兩日陛下已經選好了秀。余下的已經遣散了。”

“陛下親自挑啊？”燕寧忙問道，“那留了幾位秀啊？”

“留了八個。”皇帝這一次因為鬧出了馮家送了個肖似先皇后的事，因此對這一次選秀意興闌珊，李貴妃看皇帝那不大上心的樣子，覺得這樣不行，便趕著一日天明，最是風和日麗的時候，秀們穿戴得花枝招展地在皇帝的面前過了目。

從前那些年里每一次選秀皇帝都興致的，挑許多的年輕的人充盈自己的后宮，只是李貴妃萬萬沒有想到因馮家鬧出的事，皇帝對這一屆的秀興趣不大，竟然看了幾眼，就跟李貴妃說都是些庸脂俗，一個個明還有心機都在眼里，瞧著人心里就不喜歡。

李貴妃按著皇帝的喜好點了幾個人，夸了又夸，皇帝卻惱了，許是覺得李貴妃跟自己作對，偏偏把那幾個人給落選了。

若不是李貴妃后來保住了幾個老實的，皇帝只怕這八個秀都不肯留。

如今那被李貴妃留下的八個秀，當日知道是李貴妃提攜了自己，都激地哭著給李貴妃跪下了，謝的提攜之恩，也知道是因李貴妃保全的緣故沒有們被落選送回原籍去，恨不能給李貴妃供長生牌位呢。

燕寧聽著李貴妃的話，不由茫然地問道，“這幾個秀都知道陛下不喜歡們了，怎麼還愿意留在宮里呢？不得陛下喜歡，那也沒什麼前程，還被困在了宮中。”落選了難道是一件壞事麼？好歹能回到故鄉，由著父母給自己挑一個年輕匹配的郎君，過的日子也安穩啊。

可是留在宮中，就算是有個名分，若是不得皇帝的寵的話，那日子過得多蒼白啊。

燕寧不由想到十一公主的生母王嬪。

當年也是被皇帝看中了留在宮中，也曾經被皇帝寵幸，可是后宮嬪妃眾多，皇帝的心也從未落在的上，寂寞宮廷虛度年華，如今吃齋念佛的有什麼意思？

王嬪的命其實還算不錯的，生育了十一公主，如今十一公主嫁了品行端正的駙馬，也算是把日子熬出頭了。

可是這宮中有的是膝下荒涼又早早失寵的嬪妃。

李貴妃見燕寧十分茫然，似乎覺得秀們給李貴妃道謝，還覺得留在宮中十分高興，便溫和地說道，“們總是想著，就算是如今被陛下不喜，可是日后有機會承寵的話，未必不能翻。這后宮的榮耀自然是更要的。們千里迢迢進京，難道沒有無寵的覺悟不？不過是想著拼一次，博一次自己能夠在宮中出頭。既然們想要得寵，那我也不攔著們，給們想要的就是。至于日后的前程，就看們自己在陛下的面前能否討陛下的歡欣了。”

若是不愿意留在宮中的秀，李貴妃從不強迫，再的人也放出去由著們自己的心意。不過每一屆的秀都留在宮中暫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是李貴妃觀察這些秀的時候，那些不顧一切，萬分期盼要留在宮中的秀，只要沒有出手害人，李貴妃大多都會給皇帝留下來。

只是李貴妃覺得皇帝這一次突然跟自己惱了，就微微皺眉。

難道那肖似先皇后的子帶給皇帝的還有后癥不？

因那子一個，因此皇帝就忌憚了其他的秀，覺得這些秀都不能他放心？

李貴妃想到皇帝最近仿佛又與自己慪氣，除了暗示了幾次自己請燕寧進宮，平日里對不理不睬，心里嘆了一口氣。

左右如今太子已經娶親生子，在東宮地位穩固，也不必十分費心攏著皇帝，與他一同懷念先皇后的分保護太子了。

就算皇帝日后與這個貴妃離心，似乎也無所謂了。

難道如今皇帝開始真心寵其他人，生出寵的子來，還能搖太子的地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