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又吃的飽飽的,又是空車,因此很快就回到了三十里營子。已經將近傍晚,有些人家的煙囪裡已經開始升起了炊煙。
五郎和連枝兒將車推進了家門,迎面正遇上連四郎和連六郎。
“你們幹啥去了,還推了板車?”連四郎就攔在板車前,瞪著五郎問道。
“我們去地裡了。”連五郎答道,“到家了,姐,你帶蔓兒和小七先回屋去。”
連蔓兒和小七下了車,和連蔓兒一起提了籃子往西廂房走。連四郎卻讓開板車,過來攔住了連蔓兒。他歪著頭看連蔓兒提著的籃子,見裡面都是草,就想手進籃子裡。
連蔓兒忙扭躲開連四郎的手。
“四郎,你幹啥?”連枝兒上前隔開四郎和連蔓兒。
連四郎和連枝兒同歲,只比連枝兒小了兩個月,量卻比連枝兒高壯了不。
“你們今天是不是掏鳥蛋去了?”連四郎就問,也不管連枝兒姐。
連蔓兒們在地頭烤鳥蛋吃的時候,也有挖野菜的孩子從遠路過,不知怎麼就傳到連四郎的耳朵裡了。
“在哪掏的,還有沒有,你們可別吃獨食。”連四郎就要推開連枝兒,來奪連蔓兒的籃子。
“你也捉魚掏鳥蛋來,咋不給我吃?”小七仰頭道。
這時候五郎已經放好了板車,也走了過來。
“四哥,就是有鳥蛋,也早沒了。”連五郎又站在連枝兒前面,對連四郎道,“姨家的瓜丟了兩個,正在找是誰的咧。”
連四郎就變了臉。
“你小子敢胡說八道,我就揍你。”連四郎舉起拳頭做威脅狀。
“你不招惹我,我也不去招惹你。”連五郎眼也不眨地道。
連四郎討了個沒趣,見五郎、連枝兒、連蔓兒和小七靠在一起,本不怕他的樣子,只得悻悻地帶著連六郎走開了。
別看連五郎老老實實,斯斯文文的,還有男子漢的樣子的,連蔓兒心中想道。
幾個孩子魚貫進了西廂房,五郎和小七在後面還把門關上了。
“回來了,怎麼去了這半天。”張氏正在給小七的一件褂子打補丁,看見幾個孩子回來了,就停下了針線。“蔓兒累了沒,快上炕歇著,……幹啥關門?”
“娘,我們去鎮上了。”連蔓兒道。
“不是去田裡了?咋跑那麼遠?”
“娘,這個給你。”連蔓兒從籃子裡,先將那四個包子掏出來,遞給張氏。
“這是……”
“陳記的包子,丸餡的。”小七趴到張氏跟前咧笑道。
陳記的丸餡的白麪包子?那可是要兩文錢一個的,這幾個孩子手裡一文錢都沒有,怎麼弄來的包子,還是四個?
“你們老實給我說,這包子咋來的……”張氏就有些張了,寧願自己的孩子窮苦一些,也決不能走上邪道。
“是我們買的。”連枝兒道,“用我們自己賺的錢買的。”
“你們,你們哪賺來的錢。跟娘說實話,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娘去理。”張氏拿著包子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連蔓兒就將如何賣苦姑娘兒賺錢的事跟張氏大略地說了。
“苦姑娘兒也能賣錢?”張氏有些不敢相信。
“娘要不信,改天去鎮上,你問恆哥,要不然問濟生堂的王掌櫃也行。”連蔓兒道。
張氏聽連蔓兒這麼說,不得不信。
“蔓兒,你們賺了多錢?”張氏就問。
“娘,這你就別管了。”連蔓兒道,可以把事告訴張氏,卻沒打算把賺了多錢也告訴張氏。那錢是的,不會給周氏,也不會給張氏。“娘,這件事要保,我們只告訴你,你可誰都不能告訴。這是恆哥說的,他怕別人知道了,也想收苦姑娘兒。”
“是啊,娘你一定要保,爺和也不能告訴,不然,我們也賺不到下次的錢了。”連枝兒也央求張氏,比較老實,把實話說了。
“……不該收王小太醫的錢,”張氏道,“這包子買了也就買了,你們自己吃吧。”
幾個孩子頂著大太去山裡摘苦姑娘兒,又大老遠地送到鎮上去,好不容易賺了些錢,買幾個包子打牙祭,這做孃的也說不出什麼來。
“娘,我們都吃過了,這是給你的。”連枝兒道。
聽說這包子是給的,張氏就猶豫了。
“這包子娘不能吃,你爺和還沒吃上的……”
連蔓兒嘆氣,果然是擔心什麼來什麼。
“娘,我們在鎮上看見大伯和二伯了。”連蔓兒轉換了話題道。
“對,大伯和二伯從鎮上最大的那個酒樓裡出來,喝的臉都紅了,又去什麼廟……街。”小七道,“哥說那個很花錢的。”
“廟后街?”張氏吃了一驚。
“對,是廟后街。”小七點頭。
張氏臉頓時就變了,“那你們看到你爹沒有,對了,你們是啥時候看見你大伯和二伯去那個什麼……街的?”
“就是大約一個時辰之前,”連蔓兒道,“爹沒和他們在一起,不知道去哪了。”
張氏鬆了一口氣。
“你爹早回來了,跟你爺下地了。”
“娘,是把這包子給爺和,賣苦姑娘兒的事就瞞不住了,會耽誤恆哥的事。”連蔓兒緩緩地道,“娘,這是我們幾個賺的辛苦錢……”
張氏心裡就翻了個個。若是和連守信賺了銀子,那自然是要給周氏。但是幾個孩子,年紀這麼小,們本來就沒有賺錢養家的義務。如果把這包子送到上房去,免不了就要說賺了錢的事,那周氏肯定要把錢要過去,一文都不會給孩子們留。
上房裡,還有何氏那邊時不時地吃獨食,連守仁和連守信出門去更是大魚大,不是不知道的,但是從不計較。可是,連一個蛋也給孩子們要不來,還要將孩子們辛苦賺的錢搜刮出來嗎?
“這事我不會跟你說,誰我也不說。”張氏道,“娘沒錢給你們,你們自己賺的錢,就自己收起來吧,別讓人看見,想吃什麼就買點吃。不過這包子……,還是你們吃吧。”做兒媳婦的,不能吃在公公和婆婆頭裡。就算別的妯娌那麼做,也不能。
“娘,你就吃吧,你不爲自己想,也得想想……”連枝兒看向張氏的肚子。
連蔓兒並沒注意連枝兒和張氏說話,猜到了張氏不吃包子的原因。
“娘,要是以後分家了,咱賺了錢買吃的,就能大大方方地送給爺和吃了。”連蔓兒道。
“過的好好的,哪能分家那。”張氏道。
連蔓兒語塞,這樣的日子,竟然說是過的好好的。
“娘,你吃包子啊。”小七託著張氏的手,讓吃包子。
“娘,你就吃吧,下次賺了錢,我們再給爺和買。”連蔓兒道。
張氏聽見連蔓兒這麼說,不願意辜負幾個孩子的一片心意,就自己拿了一個包子,又拿了兩個給連蔓兒,讓們分著吃。
“還有一個,留給你爹。”張氏道。
連蔓兒當然不肯接。
“娘,我們都吃的飽飽的了。”幾個孩子笑。
很是推讓了一番,最後是一個包子,四個孩子都咬了一口,張氏才肯吃。這樣吃了兩個,張氏就不肯再吃了,又用油紙包好收起來,要留給連守信吃。
不管怎樣,張氏答應保,還吃了包子,這也算是小小的進步了,連蔓兒握拳。
“娘,我們還買了香胰子和皂那。”連枝兒將籃子遞給張氏。
張氏看了漂亮的香胰子盒,雪白的散發著茉莉香的香胰子,還有淡黃的皂,心裡五味雜陳,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幾個孩子小小年紀就能賺錢了。
“老姑,花兒姐,二伯孃他們都有這個,我們自己賺錢買還不行?”連蔓兒怕張氏又說什麼,忙道。
張氏嘆了口氣,平時自己用草木灰,孩子們都只用淘米水,這個做孃的做的很不稱職,孩子們自己賺錢買了東西回來,而且也是別的房裡都有的東西,還有什麼好說的。
“還是別讓你看見。”雖然這樣,張氏還是囑咐道。
“以後咱就在屋裡用。”連枝兒笑嘻嘻地將東西收起來。
“娘,姐還買了糖。”小七拿出紙包的糖來給張氏看,又挑了一顆往張氏的裡塞,“娘吃。”
“娘不吃糖,你們留著慢慢吃。”張氏這麼說則,還是被小七塞了一塊糖在裡。
糖很甜,是吃過的最甜的糖。
“這糖真甜。”張氏扭過頭,用袖子了眼睛。
將近晚飯的時候,連老爺子和連守信才從地裡回來,又從鎮上來了一個小廝送信,說是連守仁和連守義有事沒辦完,今天就住在鎮上不回來了。
連老爺子和周氏倒沒說什麼,古氏就皺了皺眉。
連蔓兒就地撇了撇,被張氏看到了。張氏忙將幾個孩子到一邊。
“在鎮上看見你大伯和二伯的事,千萬不要說。”張氏道,“那個什麼街,不是好地方,你們提都不要提。”
幾個孩子都答應了,張氏才放下心來。
連家的晚飯依舊是黍米飯,黍米麪窩窩,還有土豆塊燉茄子,古氏、連花兒和連朵兒都只吃了兩口,就下了桌子。
吃過飯,連蔓兒一家六口也回到西廂房。
“他爹,和你說件事。”張氏正要和連守信說話,就聽見院子裡傳來周氏的罵聲。
“哪個饞鬼託生的婆娘又吃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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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油鹽醬醋茶,當年樣樣不離它。如今七事以改變,琴棋書畫詩酒花。李昊穿越了,在古代的大唐。文人之中我武力值最高;武將裡面我最有文化。大唐將因我而改變……。因爲……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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