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忽然顯出一點真相,而每一點真相看起來都好像簡單,卻細思極恐,張瀟晗跟在峒簫的後,著峒簫筆直的後背,又一個念頭浮上心頭,峒簫,可曾也有比肩天帝的想法?
前世就有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說法,峒簫能地修習《修魂》功法,不能不說他也存著一份超越天帝或者與天帝比肩的想法吧。
比肩天帝甚至超越天帝的想法,張瀟晗不認爲是錯的,但站在天帝的立場,顯然是不被允許的,這個世界是天帝創造的,這個世界裡所有的生靈都該是被天帝控制的,如果有生靈想要與他這個創始者比肩或者超越他,他肯容忍甚至支持,得是有多麼寬廣的懷啊。
但站在千杳、峒簫甚至是張瀟晗自己的立場上,他們又怎麼不想要擺天意的控制,不想主宰自己的命運呢?
張瀟晗無言地一眼黑沉沉的高空,他們已經再飛進了一座陣法呢,可在五界之中,哪怕不是朗朗乾坤之下,哪裡又會逃過天意的控制呢?
恐怕只有冥界了。
再翻過十幾座山頭,視野忽然寬廣起來,綿綿無盡的羣山中忽然不再一山高過一山,而是出現數十甚至上百或者更多同樣高度的山峰,這些山峰環繞著重重疊疊,宛如盛開的花瓣,如果足夠明,如果山林足夠顯示正常的蔥鬱,一定是不勝收的。
峒簫遙羣山道:“這裡原本做蓮花峰,因爲不但形似,在衆山環繞之中還有一座特別的山,山頂宛若平臺,其上有九座靈泉,靈泉之各有一種靈植,每一種都是難得的仙草,九種仙草配合著靈泉水,還可以煉製九轉養魂丹,煉神魂,向來只有帝子和帝孫纔可以用。”
張瀟晗凝目看過去,蓮花峰的中間只有一片湖泊,湖水到是清澈,不含泥沙雜質,但同樣也沒有任何活。
神念也釋放過去,穿越重重蓮花花瓣落在中間的大湖,瞬間就直達湖底,湖水實在是太清澈了,讓張瀟晗想到了水至清則無魚這話,事實好像也是如此,神念和視線都沒有在湖水中發現任何東西,但神念及湖底,很快就看到了不同於礫石的神晶。
是的,這裡是有一座戰場,這座戰場神晶原本的主人,修爲也要高過外邊那些神祇。
峒簫的表從進到到這地之後就開始沉了,雖然不至於完全黑下臉來,但這樣的表足夠冉英躲在後邊,不敢吱聲了。
“你看到那些神晶了吧,這裡的神晶只有極部分是魔族神祇的,大部分還是其它四族的。”峒簫的視線凝聚到湖水,神念也釋放出去,湖底的泥沙翻滾起來,一粒粒神晶發出微弱的五彩的芒。
張瀟晗無言,戰爭的原因並非表面所現,和峒簫已經心知肚明,可在天意的窺視下他們多一句話都無法說,也不想神念流。
也確實沒有什麼再可說的,王敗寇,峒簫敗於千杳,千杳何嘗不也敗於天帝,說到底就是實力,實力不足,便是刀俎與魚的關係。
的未來不也是如此。
這一的神晶品質明顯高於前一,張瀟晗試著吸收了一顆,其可吸收的要超過上一次的一倍左右。
四人飛躍了蓮花峰好久,張瀟晗纔想起沒有遇到被修士元神奪舍的異,想要開口詢問,可又覺得就是問了,遇到了還能如何?修士也好神祇也罷都是天帝的子民,有何立場有何手段能做到什麼?
隨著地的深,峒簫的戾氣也越來強烈起來,周都好像圍繞著一層森森寒意,梓冰全不在意,冉英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張瀟晗卻對這般戾氣越來越悉起來。
在峒簫收回不死之意之前,他是那般平和,言談舉止如春風拂面,對過往的一切似乎全都放下了,至他表現的是如此,而如今,也許不僅僅是不死之意的戾氣,還有天帝對他的打。
“峒簫道友。”張瀟晗終於開口了,“我心神略有不寧,想要休息一會。”
峒簫形略站了下,在半空中轉過頭,此時他們已經飛出了蓮花峰的範圍,眼前重新是一座高過一座的山峰。
“前邊不遠正好有一座……我曾經的府邸,應該還在,我們到那裡去站站腳把。”提起曾經,峒簫的神略有些安和,接著轉再向前飛去。
很快他們就落下去,哪怕是在被封印的地中,也能看出這裡曾經的秀麗,數十萬年的歲月並未讓這一片地勢發生多變化,也沒有讓草木瘋狂生長,甚至從山頂垂下的瀑布都沒有斷流。
“這裡有我親自佈置的陣法。”峒簫的神和多了,他沒有再飛行,而是踏在草木之上,便走便解釋道,“我雖然是魔族,對陣法煉之道也都有獵奇。”
“這裡的景很是優,類似這種地方建立的府,不會吧。”張瀟晗道。
“也不算很多。”峒簫忽然站下來,手打了一個法訣,面前的空間忽然泛起漣漪,景並沒有改變,但一切都好像越發地鮮活起來。
峒簫的表也越發和,張瀟晗的心不微微一鬆,而就在漣漪消退之後,森林草木中忽然狂風大作,將幾人髮吹得飛揚起來,森林本來就暗,又好像雲就佈在面前,約有雷鳴陣陣,眼前立時暗無比,視覺到了衝撞一般。
好像是漆黑如墨的烏雲翻騰一般,大半視線都要被遮蔽,實在是眼前本該出現的一座山壁,也確實出現,與翻騰的烏雲重疊在一起,而在山壁抑或是在烏雲中,一聲聲低沉的吼傳來。
張瀟晗不覺睜大眼睛,神念也釋放過去,吼聲不大,低沉中帶著尖銳和嘶啞,好像就這樣吼了很久很久而沙啞了般,可又有種瘋狂的覺,好像吼聲的主人完全失去了神智。
峒簫本來安和的面頓時大變,張瀟晗從來沒有看到過峒簫如此神張煌的時候,登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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