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深居然鎮得住慕家大小姐……這難道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眾人正說笑,凌君昊走了進來,問:“發型做好了嗎?”
傭人連忙道:“馬上,最后一點散發固定好,再戴上頭飾就行了。”
凌君昊走到白微微邊,目在手上的屏幕上掠過,手把手機走,放到了一邊:“以后不準看這些,臟眼睛。”
白微微瞪他一眼:“你擺架子是不是?”
凌君昊了的臉:“看你這兇的樣子,你自己說,到底誰架子更大?”
白微微哼了一聲:“當然是你!”
凌君昊笑了:“依我看,還是夫人的架子大一些。”
“好啊,你這麼說,我就擺架子給你看!”白微微說完,把抬到他膝蓋上,“坐久了酸,給我。”
“我以為只有站久了才會酸。”凌君昊調侃,手卻已經老老實實的放了上去,不輕不重的給按。
傭人笑的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斗,利落的梳好發髻,又小心翼翼的把禮服抬了進來,幫著白微微穿戴。
這是一套華麗端雅到了極致的正紅百鳥朝云錦褂,雖然是凌君昊曾祖母那一代的古董,保存得卻十分完好,線沒有半分褪和磨損,白微微穿在上,恍如從畫卷上走下來的民-國淑,即使尚未化上正式的妝容,素面朝天,也得讓周圍的人屏住了呼吸。
凌君昊目就像蜂巢里流出的,又甜又濃。他親手幫戴上凌家歷代當家主母佩戴過的翡翠首飾,等化妝師化完妝,攜著的手走向凌家老宅正中央的祠堂,凌退思已經等在門口,看見他們相攜而來,眼里不由得一陣發熱。
真好,真好,怎麼看怎麼配。
攝影師們不自的拿起材開始拍照片,也不顧他們還沒走到位。
雖然白微微沒有拿到視后獎杯,但是在凰謀深宮里的表演已經深人心,權威和公眾一致認為,才是真正的視后,無冕之王。
凌退思祖孫倆也拿這個“無冕之王”做文章,說雖然沒有捧回那座水晶獎杯,但是觀眾的認可才是真獎杯,答應過拿了獎杯就嫁,那就得履行諾言,趕的把凌夫人的名分坐實了。
白微微沒有拒絕,和凌君昊一起住了這麼久,關系穩定,早已是事實上的夫妻,差的不過是一道程序而已,再找理由推拒,未免顯得矯。
不過,訂婚儀式可以舉行,婚書可以簽字,婚禮卻得等到投資并且主演的首部電影,《焰奇譚》改編的《凌云志》上映之后再辦。
今日盛裝打扮在祠堂面前拍照,敬告凌氏先祖,便是訂婚儀式最初的一環。
拍照之后要轉給相的公布,再開新聞發布會,然后邀請賓客,舉辦儀式。
白微微和凌君昊都不想廣發請帖搞得熱鬧不堪。他們不需要炒作造勢,也不想把珍貴的溫馨時花在和各懷心思的人應酬上,因此邀請的人選必須仔細斟酌,盡量簡。
兩人拍完照,換下禮服,回到房間繼續商議嘉賓名單。
真正親近的親人,往多年的摯友,以及世家圈里的貴客——雖然凌家地位不可撼,但訂婚這種盛事,總不能完全不給那些聲名顯赫的豪門面子。
各大世家里的嘉賓人選一一的確定,除了家主,也有家族里公認的德才兼備的長輩,以及年輕人之中品優良,能力出類拔萃的英。
最后,慕家的一欄,依然空白,然而兩人并沒有收起名單,直接忽略掉這個姓氏。
慕老夫人這段時間四打悲牌,委委屈屈的拿起去世多年的慕老爺子慕彥淮和凌退思的老說事,又提起凌君昊父子剛認祖歸宗回家時遇上了算計,還是帶病在的慕彥淮幫忙解的圍,挽救了差點因此被再次踢出凌家的他們。有多年的誼,又有關鍵時刻扭轉命運的援助,凌君昊卻因為慕氏的晚輩不懂事,要對整個慕家趕盡殺絕。
雖然凌君昊和凌退思除了撤資和疏遠關系之外,并沒有實質上的傷害慕家人,也沒必要——慕家人自己的作死能力太強悍,本用不著他們費這個心。
但是,慕老夫人雖然辦正事的能力有限,換概念賣可憐的本事卻十分通,功博得了不同。公眾認為慕宛若和其他人已經收手而且多番道歉,而且那些謀劃幾乎全部落空,沒對白微微和凌家造不可挽回的傷害,兩家的恩怨不如就此為止的好。就連和凌家親近的幾位世也私下勸過,說得饒人且饒人,即使不論兩家人多代一百多年的世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慕家并未徹底敗落,還加了周云深這位有本事的新鮮,誰知道會不會有復興的一天呢?事做絕了,徹底反目仇,并非明智之舉。
凌退思雖然沒有出言干涉嘉賓名單的安排,但是他明顯緒低落了很多,經常看著老友慕彥淮留下的嘆息不已。
凌君昊可以不在意公眾看法,也能不理會親友的勸說,還能直接舉出各種證據把慕老夫人這朵老白蓮花的謊話穿。
但是凌退思對慕彥淮的懷念是很深的,他不能對祖父的心完全置之不理。
白微微見他眉心擰一團,出食指給他開:“你心里不是已經有最合適的人選了嗎?怎麼還一臉糾結啊?”
凌君昊抬眼看:“我心里的人選?誰?”
白了他一眼:“還能有誰?慕家唯一不惡心的人,只有慕廷琛啊……啊!你干什麼,你……唔唔唔你放開我……輕點……”
白微微被他直接扛起來,然后扔到了床上,還沒過這口氣就被他狠狠的住,衫沒一會兒就被他了個干凈。又是氣又是莫名其妙,但是很快也沒了生氣的力,被他沖擊得本想不起任何事。
累到晚飯都沒力氣吃,睡到半夜醒了,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邊穿著睡倚著枕頭看書的男人。
凌君昊俯下來,在氣鼓鼓的臉上親了親:“我讓人準備了夜宵。你想吃湯面還是餛飩?也有粥和煎鍋。”
白微微繼續恨恨的瞪了他半分鐘,這才說:“湯面!”
“好。”他給廚房打了電話,吩咐留守的傭人快些煮面送過來,聲問:“想再躺會兒,還是要我陪你在院子里走走?”
白微微在被子里踹他的:“誰要你陪!你走開!今晚你去睡沙發!”
凌君昊任由發泄,只一直含著微笑看著。
畢竟被他折騰得沒了力,又到了現在,沒一會兒就踢不了,但是滿肚子氣卻沒有消,憤憤的說:“什麼病嘛!我和慕廷琛不但很久沒見過了,平時也從來沒聯系,也就宣布婚訊的時候他祝福我道謝,你吃的哪門子的醋!吃誰的醋也不到慕廷琛——唔唔唔——”
的又被他的舌給堵住了。
當凌家的傭人送來夜宵的時候,按門口的鈴按了好幾次也沒聽到回應,而從外面看,窗簾里出燈,兩人肯定沒睡。
那到底為什麼不應聲?
傭人疑了幾秒鐘就明白了過來,搖了搖頭,把夜宵提了回去,和值班的同事分了——等這一對忙完,面早就被湯泡得糊一團,沒法吃。
一個鐘頭之后,傭人再次送來了夜宵,這次是山藥魚片粥,魚和山藥已經煮得融在了米粒里。
這是凌君昊點的餐,因為白微微累得連吸溜面條的力氣都沒了,只能由他一口一口的喂不用費牙齒,舌頭抿一下就化的老火粥。
白微微淚汪汪的吃完,被他抱著去漱了口,再抱回床上,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即使在夢境里,也一臉委屈。
凌君昊凝視著紅紅的鼻子和腫腫的眼皮,深深的嘆了口氣,把抱到懷里,摟住。
他知道他反應過度了,可是他實在有點控制不住。
他真不想聽見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
因為,慕廷琛是唯一一個讓他覺得能和自己匹敵的男人。
雖然說,白微微迄今為止,確實基本上沒有和慕廷琛聯系,但是對那個男人的欣賞和親近,是顯而易見的。
而和慕廷琛短短相的那些時間里,兩人之間難以言喻的默契,也真的讓他心里發慌。
他總覺得,和慕廷琛之間,有自己無法企及到的某種奇妙的羈絆……
雖然凌君昊一想起慕廷琛,上每個孔都能冒酸水,但是理智讓他親手寫了請帖,并且親自去了慕廷琛所在的偏遠小鎮,邀請他觀禮。
這件事瞬間在世家圈,乃至于整個輿論場,引發了一場地震似的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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