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紛紛說:“幸好還有個男朋友。”
“因為知道兒終有靠,當媽媽的才放心走的吧。”
也有人認出了慕宛若,不屑的撇,說:“放心?是不甘心吧,以前可是超級有錢的貴夫人呢,哪兒過得下現在這種生活。”
“嗤,慕宛若這麼狠毒,就該凄凄慘慘的過一輩子,或者去死,結果還是能和有錢又死心塌地的男人在一起,繼續當的闊太。老天爺對可真不錯。”
“周云深被慕打破頭了還敢回來找慕宛若,果然是真啊。”
“呵呵,不過是表子配狗,天長地久。慕親口說他是雜種,我相信慕不是沒有據就隨便罵人的人。”
沈嫣吞服大量安眠藥自殺的消息很快傳開了。
唐管家聽人匯報完,轉走向花園深的溫室花房。
肅殺的冬日,溫室里卻開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卉,甚至還有夏日限定的睡蓮,蓮花池邊擺著一張長條桌,白微微和凌退思坐在左邊這一頭,面前攤開著名冊,手邊堆疊著厚厚的請帖。
他們正在討論即將到來的農歷新年的宴客名單。
由于慕廷琛剛回歸,必須坐鎮慕家,又想和自己失散了二十幾年的妹妹多相一會兒,白微微也希能和哥哥一起,老爺子和凌君昊便同意留下來,陪他們過完初三,再回凌家老宅接待凌氏的族人。
然而,老爺子討論著討論著,話題就偏了,雖然旁邊是蓮花池,桌上的水缽里又開著碗蓮,但老爺子的焦點卻集中在溫室外的梅花林上。
談的也不是已經開始冒出星星點點淡白淺紅花苞的梅花,而是還沒有影兒的梅子。
“慕家的梅樹結的果子很好,個頭大,又很香。今年是小年,花不多,但是這樣的話每一顆梅子能得到更多的營養,品質就會更好。”老爺子嚴肅的說,“到時候釀青梅酒一定不錯,基底酒要用正宗的汾酒,你別像現在那些人一樣用什麼日本清酒,味道完全不對!”
白微微抿著笑:“好,我聽您的。到時候還得請你幫忙找上等的汾酒。”
“這個當然沒問題。”老爺子一口答應下來,又說,“夏天梅子了泡上,冬天正好喝,一邊賞梅一邊喝梅子酒,這才是生活。對了,你做的青梅醬特別好,今年梅子下來了多做點,用來配烤鵝,或者燒燒排骨,都不錯!加點糖做點心的夾心也很好。這片梅花林這麼大,不知道要結多梅子,掉地上爛了可惜,要不然,你再做點梅子干?漬,鹽漬,不同的口味……”
慕廷琛從長桌的另一頭看了過來,比了個手勢示意視頻會議暫停,然后似笑非笑的揚聲:“凌爺爺,我們慕家的青梅確實是一絕,但是您實在不適合多吃。您年紀大了,梅子那麼酸,容易傷了牙。”
凌退思眉一豎:“來!小氣就是小氣,別冠冕堂皇的說什麼怕我傷牙!你明明是怕微微傷手!哼,我又不可能真的讓微微勞碌著,我還心疼呢!慕家凌家這麼多傭人,摘梅子洗梅子晾梅子也本用不著來手,只負責關鍵的幾環就行了,也可以多教幾個徒弟幫做事嘛!再說我怎麼可能吃得掉你這一園子的梅子?多做的拿去給親近的人家做禮,不是很心嗎?而且,慕氏的員工里那麼多微微的,如果能收到做的小零食當獎勵,不高興得鉚足了勁給你干活?他們干活帶勁,你賺得才多,微微現在有那麼多份,也能多多分紅。微微,你說,爺爺說得對不對?”
白微微如今有慕老夫人和慕正謙原來持有的所有份,慕廷琛又把屬于白璐的那些份全部轉給了,如今已經是慕氏的第二大東。
“爺爺說得對。也謝謝哥哥關心我。哥哥還沒喝過我釀的梅子酒呢,我今年確實應該多做一點。”
白微微說的話讓兩邊都心滿意足。
慕廷琛點了點頭,看向屏幕對面的高管團隊:“會議繼續。”
高管聽了一耳朵各種梅子,里也像是被塞了酸酸又香香的青梅一樣,不停的咽口水。
而這家人的風格他們已經麻木了,為了小小梅子互相攻擊,這本不算什麼,慕廷琛和凌君昊這兩位正在商議慕氏和君臨集團最新合作大生意的頭領,一邊開會,一邊當著他們的面剝松子仁和桂圓。
剝了也不吃,很顯然,是給白微微吃的。
或許老爺子也會手抓兩把。
唐管家站在不遠看了好一會兒,實在不忍心過去破壞這片溫馨熱鬧。
但是,重要的事不能耽擱,定了定神,走了過去,沉聲道:“老爺子,大小姐,慕,君。有一件很重要的突發事件,我必須立刻匯報給你們。”
所有人臉上的閑適立刻被凝重取代。慕廷琛和凌君昊一起說了會議暫停,關閉了語音,從長條桌另一頭走了過來,問:“什麼事?”
“沈嫣服用大量安眠藥,已經死亡。慕宛若和周云深正在安排后事。他們已經確認,會很快領證結婚,不過因為沈嫣的喪事,婚禮就不舉辦了。”
話音落下,溫室里陷一片沉寂,只有池塘里的小錦鯉轉,尾打起一個小水花。
良久,慕廷琛冷冷一笑:“沒想到慕宛若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原來我們都低估了。”
他們深深了解這對母,沈嫣如果想死,在慕廷琛離婚的時候就不會活了。
而且被送到老舊公寓過平民生活后,沒幾天就開始適應,甚至去菜場買菜,試著學習做飯。
沈嫣經營這麼多年,也早就給自己留過后手,在曾經權勢赫赫的時候給自己做過好幾個無懈可擊的假份,在瑞士銀行存了不現金和珠寶。混跡貴婦圈多年,也必然有不把柄,能讓某些貴人不得不給出數額巨大的封口費。
只不過因為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不方便去做這些事罷了。
這些財里不涉及慕家的傳家之,數額也不足以讓沈嫣興風作浪,只能讓能過上富足的生活,慕廷琛和白微微商議之后,決定暫時不收回這些。
雖說要痛打落水狗毫不留,但是這種在蚊子上剮的事做起來也沒樂趣可言。
總之,沈嫣是本不舍得死的。為世家小姐卻主爬上有婦之夫的床,又舍得下臉去陪地中海老男人睡覺,這種人,有傲氣沒傲骨,做不出玉石俱碎的事。而且,想死之人,怎麼會預先留下這麼多后手?
凌退思手都在發抖,這種連最心疼的母親都能下毒手的人,他居然喜歡了這麼多年,險些迫凌君昊娶進門!
凌君昊看向他:“爺爺,你怎麼看?”
凌退思搖了搖頭:“你們年輕,腦子活,你們置吧。”
他還是好好的吃吃喝喝,和孫輩斗斗,當一個坐鎮家里的吉祥比較好。
他真怕自己判斷失誤,壞了事。
凌君昊說:“慕宛若不能留了。雖然一直在自己往絕路上跑,但是太沒底線,再讓在外面招搖過市,指不定會躲在什麼地方,突然沖出來捅刀子。微微拍戲,免不了到拍外景,又喜歡和朋友出去聚餐,為了不驚,不方便隨時都帶一大堆保鏢。”
慕廷琛點頭:“而且,我也不能讓微微過得小心翼翼。”
白微微握了握他們的手,說:“沈嫣不想死,卻吞了這麼多安眠藥,肯定不是主吃的。所以,證據應該不難搜集。”
慕廷琛對唐管家說:“吩咐下去吧,這件事,要盡快辦好。”
唐管家應了聲,轉離去。
凌退思的好心被破壞了,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天,直到白微微把剝好的滿碗桂圓遞到他手邊,他才稍微好了一些,吃了幾枚甜多的桂圓,他說:“下周不是說要開祠堂,把慕宛若除族嗎?那德,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接現實。你們得小心。”
慕廷琛道:“我知道。慕宛若本近不了我和微微的。”
時流逝,轉眼到了慕家開祠堂的日子,慕廷琛和白微微嚴陣以待,慕家幾個有地位的偏支宗親也從國外趕了回來。凌君昊為慕家婿,也列席在位,慕正謙這位當爹的負責接待。
就連被趕去吃齋念佛的慕老夫人也被接了回來,見證這件事。
畢竟,慕宛若是慕家名正言順的婚生小姐,雖然說沈嫣懷孕的時候慕正謙還沒和白璐離婚,但是,生下慕宛若的時候,兩人是結了婚的。
而且,慕宛若是慕氏的前任總裁,雖然這個位置來得并不合規矩。
掌過權的嫡出小姐被除族,這種事,必須鄭重其事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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