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那吊兒郎當樣子,除了那張還算不錯……勉強可以算是很好看的人臉,到底有哪里附和選擇司儀的標準。
你宇哥最吊:【你不說我還真差點兒忘了……】
【……】
只是小姝:
【大哥算我求你,你就靠點兒譜吧,別回頭給人家婚禮搞砸了,人一輩子說不定就結這一回婚,你給人家搞砸了事可大了去了。】
你宇哥最吊:【放心好了,哥哥我肯定不給你丟面子。】
“……”
他可真是答非所問的高手。
只是小姝:【那你明天大概幾點能到?他們的婚禮開始時間我約有點兒印象大概七八點鐘就要開始走流程,但是沒記住,反正就是很早的,你一定得提前過來知道嗎?】
顧姝彤打了這麼長一大段字過去之后,無意識地無奈搖搖頭。
很快收到新的回復。
你宇哥最吊:【知道,放心吧,明天一大早就見面,知道你對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會早點過去的。】
只是小姝:【……】
【滾。】
……
跟韓宇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好像也沒有多難打發。
出租車開到山下,顧姝彤發了最后一條消息。
只是小姝:【我差不多到地方了,不跟你說了,你記得明天一定早點過來,知道嗎?】
你宇哥最吊:【明天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只是小姝:【好。】
你宇哥最吊:【你也學著點兒懶,別什麼活都搶著干,回頭又累狗。】
【……】
只是小姝:【我又不是傻子。】
你宇哥最吊:【在耍這一方面確實不太聰明。】
只是小姝:【行了,知道了!我不跟你說了。】
……
顧姝彤按滅手機屏幕,看了眼車窗外城郊的街邊,窺見旁邊茶百道的大牌子,沖前頭駕駛座上開車的司機師傅道:
“師傅,麻煩您到那邊茶百道那里停下來等我一下行嗎?我朋友讓我給帶幾杯茶過去。”
司機師傅是痛快人,聞言,還沒有答話,方向盤已經先往顧姝彤指著的方向轉。
“姑娘你一會是要直接到那個希名清泉山莊里邊是吧?”
“對的。”
“那姑娘要不我就先給你停這兒吧?”
出租車很快轉到顧姝彤所指的方向,不出十幾秒,就停到了茶百道門前的馬路邊,司機師傅停下車。
“上山還得好一會兒功夫,我一會趕不及回家吃飯了。”
這個意思應該是不想多等,顧姝彤頓了一下,也沒強求:
“好,那我不耽誤您,多錢我微信。”
……
下車進了茶百道之前,顧姝彤看見剛剛的出租車載上了街邊另外一位等車的乘客,往上山相反的方向去了。
看來等會兒要重新找一輛愿意上山的出租車了。
兀自進了茶店,想到今天提前到山莊的朋友應該不,各種口味加起來點了十幾杯,整個茶店的店員都開始忙碌起這個訂單。
從茶店出來的時候,顧姝彤一手提了一個大袋子,十幾杯茶沉得不行。
可是剛剛還偶有出租車經過的馬路,現在好久連一輛也見不著。
顧姝彤等了幾分鐘不見車來,又騰不出手來拿手機車。
之前也有去過希名清泉度假山莊兩次,大概知道路怎麼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踩著高跟鞋徑直往上山的方向走。
反正這次岑月跟江子安邀請的賓客多不勝數,約莫今天就進山莊的人也不,說不準運氣好一點兒能搭上誰的順風車。
如果運氣不好……山腳距離開在山腰上的山莊好像也不是特別遠,走個十來分鐘也就到了。
當然。
這兩個想法在顧姝彤穿著八厘米的細高跟在石灰板山路上走出去幾百米之后,被認為是極其愚蠢的想法。
九月份的午后。
秋老虎虎視眈眈,炙烈的暖照在上,顧姝彤覺得這一年的防曬都在今天毀了。
抬眼看前路還渺渺不見頭,現在這個位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
開始后悔自己這麼魯莽就決定走路上山。
事已至此……
正準備找個地方將手上拎著的茶放下拿出手機個車看看。
左顧右盼找不到一個可以放東西的地點。
無措之時。
后猝不及防地響起一聲不算響亮的汽笛。
顧姝彤先是怔了一下,很快便循聲轉過頭去。
上天有好生之德。
看來并不打算將累死在這條山路上。
視線所及是一輛自山下開上來的銀邁赫,顧姝彤回過頭去的時候,車子已經穩穩停在一米開外。
駕駛座的車窗緩緩搖下來,眼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很客套地開口:
“小姐,上車吧,載你一程。”
顧姝彤沒見過這個中年男人。
不過對方正解燃眉之急,是以,一開口當即禮貌地謝:
“太謝了,您方便嗎?我是要去山腰的希名清泉山莊,如果您不方便也可以不用載我的。”
“從這條路走出了那個山莊也沒有其他地方了,”
中年男人說完這句,瞥過手上拎著的兩手袋子,干脆開了車門徑直下車,
“這山路走路不知道要走多久,快上車吧。”
他邊說著這話,人已經開門下車,順手打開車后座的車門,恭謹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們老板吧。”
顧姝彤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
銀邁赫的后座車門已經被徑直打開,車廂里的線比車外暗了不止一度,可是還是一眼能看清,后座的遠側,坐了一個年紀稍輕的男人。
他穿分辨不清,熨帖無褶的深西裝,白襯衫敞著兩顆扣子,沒有系領帶。
男人戴無邊框的斯文鏡,濃黑幽暗的眸子掩在反線的鏡片下,有種看不清晰的深邃。
顧姝彤花了三秒鐘,認出車上的的男人。
程霖。
覺得有些諷刺。
曾經耳鬢廝磨抵死纏綿的男人,現在要花上一些時間才能認得出。
能到程霖抬眸在看。
視線從被高跟涼鞋鞋帶勒紅的腳腕,掠過拎著兩大包茶的手,最終落到臉上。
目相接。
顧姝彤聽見程霖沉喑開口:
“上車。”
最后瞥過他一眼,轉就走。
站在一旁的司機有些不明所以,見狀連忙開口:
“哎小姐,怎麼走了?我們老板好心載你……”
話未說完就被程霖打斷。
程霖講話時總是不疾不徐,帶一種對萬事萬的絕對掌控。
“你想這麼上去,累到幫不了新娘子的忙?”
“犯不著因為厭惡我,耽誤了人家的正事。”
司機聽到這里才弄明白原來這話不是跟他說的,更弄明白原來他們兩個人認識,且看起來關系很不一般。
難怪他這個一向待人冷淡,從不喜歡路見不平施以援手的冷面老板今天突然大發善心,讓他停車載路邊的孩子上山。
中年司機看向已經往前走出去好幾步的年輕孩子,很高挑姑娘,留著一頭玫瑰紅的長直發,皮白得在太下像是會發。
他剛剛也看過的臉,是一眼過去首先會呆住的明艷臉,濃妍得像是電視里盛裝出場的明星。
司機不知道這個孩子什麼來路。
只覺得單憑這萬里挑一的相貌,也難怪會小程總的法眼。
程霖說完這兩句話也不急,沒有司機關上車門,只長疊,靜靜倚在后座上。
不知在想什麼。
司機看了眼他們小程總,又看了眼那個已經走出去好幾米的年輕姑娘,正不知這時候該不該說點兒什麼,剛剛頭也不回去意堅決的姑娘卻突然轉了頭回來。
又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已經走到車門邊,利落地坐進車廂,還不忘仰頭對他道謝:
“謝謝。”
……
后座的車門被關上。
室外午后刺眼的被汽車暗的玻璃薄遮蓋,車廂原本就仄狹窄的空間,因為這深暗的,顯得更加局促。
顧姝彤跟程霖并排坐在車向后座。
還好中間隔著一個小型置臺,勉強將他們兩個劃分楚河漢界。
是不想跟程霖再有什麼瓜葛,可不得不承認他說服了。
比起不想靠近程霖,更不想因為的緣故搞砸岑月的婚禮。
車子被重新發,沿山行路的時候,整個車廂里安靜地不可思議。
因為程霖沒有聽音樂和車載fm的習慣,所以車廂里只剩下三個人的呼吸聲。
從這里上山到希名清泉山莊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開車大概只需要幾分鐘的車程,顧姝彤上車的兩分鐘后,再度聽到了程霖開口同講話。
男人的聲音不大,很輕,聽不緒。
“最近,過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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