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音和岑月。
一個是在當初跟程霖那些不愉快的事發生的時候,就一直陪著的人。
另一個是知悉所有,并且對程霖頗有微詞的人。
外放的韓宇的語音陡然被們兩個聽見,顧姝彤有些許尷尬。
更讓尷尬的是岑月一向快人快語,當即就揶揄道:
“你別說,這小韓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兇起來還帥。”
“……”
顧姝彤無奈地搖搖頭。
這輩子無語的事兒都趕在今天了。
瞥了岑月一眼,嗔怪道:
“你快布置你的房間吧,別整這些沒用的。”
岑月憋著笑。
“也不知道誰好不好,說是來幫我的忙的,最后自己在那跟男人聊得熱火朝天。”
顧姝彤不再跟瞎扯,重新在手機對話框里打字。
只是小姝:【沒有,應該只是巧遇到,他不是也要當江子安的伴郎嘛。】
是的。
很不巧。
這場婚禮一共兩個伴娘和兩個伴郎。
分別是和霍音,以及程嘉讓跟程霖。
讓韓宇當司儀,程霖當伴郎。
顧姝彤也不理解江子安跟岑月這個選拔標準是什麼。
你宇哥最吊:【……。】
【早知道我就堅持當伴郎了。】
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兩句。
等到岑月指揮著服務生們重新將房間布置好,整個偌大的套間里就只剩下岑月、霍音們三個人的時候。
顧姝彤的手機很不幸地被岑月沒收,并給了一個并無法拒絕的理由:
“喂我說你們倆,我這輩子應該大概也就結這麼一回婚,都不許給我玩手機,陪我聊聊天。”
套房的床大得足夠五六個人隨便滾。
顧姝彤和霍音被岑月招呼著躺到同一個被窩里。
窗外山月高懸,窗簾沒有拉上,能夠到山里幽微的線照進房間。
隔著窗子也能聽見外面響而不絕的蟬鳴。
為這個安寧的夜晚增添了別一格的調。
這是們三個人認識以來第一次一起躺在同一張床上。
彼此都有很奇妙且欣喜的覺。
岑月是明天的新娘,最為興。
躺在大床的中央,一躺下來就來回翻左看右看,將們兩個都看過好幾遍以后,終于忍不住激地開口:
“明天我就要結婚了,今天晚上我們就來個閨真心話夜聊,怎麼樣啊兩位。”
今天的氣氛很好。
顧姝彤和霍音就是特意來陪岑月的,聽這樣提議,當然欣然答應。
“好啊。”
“玩吧,怎麼個玩法,現在也沒法牌。”
沒法牌這個問題在岑月這里完全不立。
幾乎是想也沒想口而出:
“反正我們就三個人,就剪刀石頭布咯,正好沒拉窗簾能借著外面的。”
他們這圈子人好像就十分熱衷玩真心話大冒險。
顧姝彤其實對這種游戲沒什麼覺,可能是因為是做記者的,工作就是深挖一些,所以在生活中反而疲于去探究其他人的私人問題。
所以對這種游戲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別人想玩,就陪著玩。
但是今天,在幽夜的大床上。
只有們三個孩子,這里一個是認識多年當自己親妹妹的同門師妹,另一個是一見如故的知好友。
沒有別有用心不懷好意的人,沒有逃避不想見到的人。
只有們三個人,突然覺得這個游戲也蠻有意思,甚至有點期待和躍躍試。
岑月又是左右各自看過一眼,然后才道:
“那我們就開始了?”
“來。”
“開始吧。”
“石頭剪刀布——”
……
因為有三個人,總是會出現平局,連來了三次,才決出第一個倒霉蛋。
岑月出了剪刀,顧姝彤跟霍音都出了石頭,們兩個人都可以各自問岑月一個問題。
“呃,學姐,其實我一直想問,你跟江子安是怎麼開始的呀?好奇這個問題好久了。”
顧姝彤樂了:
“誒呦還是我們小音會問啊,快點坦白從寬。”
岑月沒想到這回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帶著些赧無奈地開口:
“就……就有一次他知道我那個前男友又找我,想讓我幫忙還賭債,他就可生氣去把人打了一頓,回來之后好兇地跟我講讓我不許再跟前男友聯絡了。”
“我當時看他那麼兇,我也有點上來脾氣了,就說你誰啊干嘛管我的事,我是三歲小孩嗎不能自己理嗎要你管,然后他一生氣就……就親我。”
顧姝彤可能不知道。
霍音卻聽程嘉讓講過,岑月跟江子安從小就認識,小時候江子安是岑月的小跟班,長大以后倆人一天不斗就難。
從小到大都是朋友,各自也沒談對象,誰也沒想到最后真能走到一起去。
別說。
這倆在一起的過程還真有意思。
顧姝彤在旁邊聽得捂著姨母笑,聽到岑月的話戛然而止,邊笑邊問:
“這就沒啦?”
“就問我一個我倆怎麼在一起的,還要往下講啥?”
岑月白一眼,嗔怪地隔著被子輕拍了下自己的肚子,
“要不要講講這小東西怎麼來的啊?”
顧姝彤笑得說不出話,躺在另一邊兒的霍音是個老實人,小聲口而出:
“講講也不是不行……”
被岑月一頓胖揍。
顧姝彤緩過勁兒來才繼續問:
“我還能問一個問題,你就給我說說親完咋著了?”
“還能咋著,我這暴脾氣我是他說親就能親的人嗎?我跟你們講我當時就惱了,直接把那孫子上了。”
……
聽到前面的話沒有想到能反轉后面那樣。
顧姝彤聽到了今天聽過最無語的第三句話。
第二局石頭剪刀布倒是很快就出了勝負。
這一回岑月大獲全勝,霍音跟顧姝彤都出了石頭,只有出了布,所以可以問們兩個一人一個問題。
聽著岑月那“磨刀霍霍”般的笑聲,顧姝彤總有種不祥的預。
果然,下一秒岑月“不友善”的問題就落到霍音頭上。
“最多的時候一夜幾次?”
“???”
沒想到問題突然勁度拉滿,這個黑夜的氛圍果然很不一般。
霍音拉著被子蓋過半張臉,聲音悶在被子里,甕聲甕氣地小聲回答:
“四……四次……吧。”
岑月完全不害臊地笑起來,還不忘說一句:
“那你老公還真猛的。”
……
然后勁的話題接著來到了顧姝彤這邊。
一定是出于對上個問題的報復,岑月這回的問題也同樣很大尺度:
“上回歡迎霍他們倆回國的局上不是也玩真心話大冒險了麼,當時問你睡過幾個男人,你說兩個人,都誰?”
話一問完,沒等顧姝彤說,岑月跟霍音兩人先激地蹬蹬,不住竊笑。
顧姝彤無奈地嘆了口氣,在這兩個人激的竊笑聲中,淡定地開口:“一個是你們都知道的那個,另一個,也是你們都知道的那個。”
一聽這說了又像沒說,沒說又像什麼都說了的話。
岑月忍不住從旁搖著顧姝彤的手臂:
“哎呀別賣關子,老老實實代!”
“程霖。”
“這個大家都知道,還有一個呢,快說快說。”
“快說快說呀,好奇死了。”
“……”
顧姝彤沒什麼好氣兒。
“韓宇。”
“哇!!!”
“我的天!!這麼勁的嗎??!”
“總覺得這合理又不合理啊!!我的天!”
“……”
旁邊兩個人激到不行。
顧姝彤在這邊兒十分無語得腦門上有黑烏飛過。
“不是吧,你們倆至于這麼激哦?”
“尤其是你,岑月你可悠著點兒。”
“哎呀知道知道,這不太刺激了嗎?誰能想到,這誰能想到,我跟講哦這話也就是你說出來的我們信,這要是韓宇說出來大家都以為他吹牛不帶打草稿的呢。”
岑月激的時候總是語速很快,拉拉一長句話就說出來,
“大家都以為他追你兩年多,而不得很可憐來著,誰能想到人家翻農奴把歌唱,已經開了葷了?”
“不是,顧姝彤你今天有必要代一下,你們倆都本壘打了還是朋友關系呢?還有你倆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他們誰活更好啊?快說快說,我太好奇了好嗎。”
顧姝彤深深嘆了口氣。
好嘛,就知道,這個話說出來們倆肯定會很好奇,只是沒想到倆八卦到這個地步。
看這個記者很不合格,如果讓岑月去當娛記恐怕整個娛樂圈都要聞風喪膽。
“岑月你給我打住哦,說好了輸了的回答一個問題,你這都你幾個問題了你自己數數。”
“反正我第一個問題已經回答完了,剩下的問題,不好意思,本人概不回答。”
顧姝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想到會那麼快被打臉。
的話像是給自己立了一flag,在不到半分鐘之后,就被現實無地打臉。
因為接下來的兩局游戲都輸的很慘,以至于被迫將岑月剛剛問的那一系列并不友善的大尺度問題一一回答。
跟韓宇的那一次,那是意外,他們都喝了很多,說想好好思考他們的關系,所以他們到現在還是朋友。
岑月所有再刁鉆的問題,都回答得上來。
唯有最后一個問題,回答不上來。
“如果拋去所有的過去恩怨不看,程霖和韓宇,你覺得你究竟會選誰?”
這個問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顧姝彤也沒有得到答案。
第二天是個頂頂明的好天氣。
一大早就接到韓宇的電話,他在電話里說顧小姝你從窗子往下看看。
顧姝彤走到窗邊一眼,就看見張揚的大男孩站在樓下,熱烈地朝招手。
不知是在電話聽筒里還是在窗外,傳來他的聲音。
“顧小姝,你好漂亮。”
……
也不吝地朝他笑。
直到無意窺見樓下高大繁茂的柳樹下,程霖倚著樹煙。
看過去的時候,恰好抬眼濃黑的眼瞳過鏡片淺淺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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