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崔珩并未推辭,吩咐道:“拿筆墨來,你說,我畫。”
“當時坊市混,人馬織,我又驚嚇過度,依稀只記得那匪徒大約五尺高。”雪細細地回想著,“至于面貌,似乎是塌鼻,長目,寬耳,其貌不揚,一的小廝攤販打扮。”
楊保研著墨,崔珩掃了眼的畫,在廓上刪刪改改,兩個人核對了好一番。
待終于畫完,雪了眼,捧著那畫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贊嘆:“二表哥畫的真好,有一瞬我竟以為是那匪徒重現了。”
倒不是有多形似,畢竟崔珩未親眼見過,難得的是那筆墨線條中流的氣韻,竟將神似抓了□□。
也是個畫之人,自己畫不好,便對善畫的人愈發崇敬,方才的話皆是真實,一雙瀲滟的眼睛仿佛著似的,滿心滿眼的看過去,崔珩盡管知曉是在討好,卻莫名地被那刺了下,擱了筆:“表妹過贊了。”
楊保接了那畫,頗不以為意:“一個匪徒而已,咱們公子時曾師從吳帶當風的那位大家,平時從不輕易作畫,今日能為一個匪徒作畫是抬舉他了。”
他話里得意之溢于言表,崔珩皺了皺眉,他才連忙住了,知曉公子只是把提筆作畫當做是修養之舉,并不是夸耀的談資。
“送到京兆尹去,找幾位畫師臨摹上百份,一一張于城門關隘,讓守衛嚴格查看。”崔珩沉聲吩咐道。
楊保立即斂了神,利落地收拾著。
代完正事,時候已經不早了,崔珩又回頭看了雪一眼。
這位表妹雖則心思多了些,倒也不算無用。
因此臨出門前多提了一句:“此案若是當真能破,表妹功不可沒,到時候我會將你提供線索的事報上去,不知表妹可有何心愿?”
有何心愿……
肖想他算麼?
雪看著眼前的人悄悄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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