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眼簾微掀,掃了眼額上的淡:“頭上有傷可不是件小事,表妹當真不需要湯藥了?”
“真的已然大好了。”雪著了急,就差把額上那幾乎快看不清的傷遞到他跟前了。
額上的腫包已經消了,一張臉勻凈無暇,雙眼格外清澈,眼地看著你,任憑再怎麼樣的鐵石心腸也忍不住有一容。
崔珩被那清靈的眼神仿佛蟄到了一般,移開了眼:“既如此,那便隨你的意。”
雪總算松了口氣,終于不用喝那苦的藥了。
可抄了這麼多日的畫像,二表哥怎麼連提也不提?
雪不好直接問出口,只是旁敲側擊地問了一句:“敢問表哥,這惡徒可有消息了?”
一開口,楊保頓時心虛地低下了頭。
“尚未。”崔珩凜著眉眼,簡單地吐出兩個字。
雪還等著他繼續往下說,可他卻依舊沒有提畫的事,只好又裝作剛發現似的:“呀,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風吹雨打的,這城門上張的畫像恐怕得重畫吧,又得費不功夫。”
崔珩微微垂眼,倒是沒想到這個表妹還能想到這麼細致之,語氣和緩了些:“是頗費功夫,楊保,你再去多找幾位畫師。”
“是。”楊保額上冒著汗,生怕被穿,眼下得了命令立馬松了口氣逃也似的離開了。
仿佛后面有人追著似的。
這個小廝平時不是很穩重麼,怎麼今日腳步這麼不穩?
雪有些疑。
可讓更疑的是這位二表哥還是沒提送畫的事,這似乎不太符合他的君子作風……
忍不住想再問一問,正要開口的時候,那腳步不穩的楊保忽然“哎呦”了一聲撞上了一輛伙房的運送柴火雜的獨車,人和車一起翻到在地。
這靜著實不小,兩個人齊齊側了目看過去。
獨車一翻,那車上的東西盡數甩了出來,有一個包袱也跟著掉了出來,砰的砸在了他們面前。
雪正覺得那包袱眼,下一刻那包袱便散了開,一大摞畫像雪片似的被狂風飄飄揚揚地卷了起來,漫天飛舞。
躲閃不及,有一張正好迎面刮到了臉上,雪懵了片刻,手摘下來。
可再定睛一看,卻愣住了。
這悉的筆墨和線條……不正是的畫?
可的畫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攥住畫紙的邊角,慢慢地抬眼看向崔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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