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在午間休憩之時,園圃里杳無人影,連日里的怨憤和委屈一涌上來,越想越難,哭的格外凄慘。
那斷斷續續的哽咽聲音順著窗子傳到高的閣樓里,連原本用余看戲的楊保都看的有些不忍了。
先是被問要不要做妾,而后又扭傷了腳,裳還劃破了。
這位表姑娘,今日委實太倒霉了些。
不做妾他是可以想到的,不過表姑娘能替盧家娘子著想,果斷拒了退婚之事,倒是讓楊保出乎意料。
他私心覺著,這位表姑娘其實也沒那麼討厭。
那哭聲實在太凄慘,楊保一時于心不忍,覷了一眼那站在窗邊的人。
只見公子微垂著眼,臉上無波無瀾,似乎全然沒聽到表姑娘的哭聲似的。
正是午后,日頭越來越毒辣,表姑娘的哭聲卻越來越微弱。
楊保站了片刻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悄聲問道:“公子,這柳林僻靜,又是在午休的時候,沒人經過,表姑娘的腳傷似乎不輕,上的服又撕破了,您看,咱們要不要去把帶回來?”
崔珩只是看著那抱著膝在花叢里痛哭的小姑娘,半晌沒應聲。
當看到一邊哭,一邊捂著撕破的裳,慌地遮住那一截細白的腰肢生怕被人看見時,才終于皺了皺眉,轉從架子上扯了一件氅下去。
頭頂上太火辣辣的烤著,底下的裳被花刺撕開了幾條極大的口子,有一道直接從腰上裂到了大,雪慌張地扯著擺遮住,生怕被人看見有損名聲,因此也不敢呼救。
但腳又崴了,自己沒法回去,若是不呼救一直干坐在這里也不是個辦法。
也不是,不也不是,雪糾結萬分,急的咬的下都出了,雙手地攥著撕破的服不知該如何是好。
有些不抱希地去想消失了這麼長時間二表哥會不會來找?
但二表哥那麼忙,又怎麼會在意去了哪里……
何況前日在馬車里還那般蠢的惹了他不高興,雪著實不敢奢想,愈發地難堪。
然而正當瀕臨絕的時候,突然一件綢丟了過來將兜頭罩住。
那服上熏著淡淡的烏沉香氣,分明是個男子的。
雪眼角的淚痕還沒干,懵了片刻,無措地將那服一點點扯下來,亮一刺,眼是一雙悉的云紋履,再往上是緋的袍和那張朗目高鼻的臉。
——二表哥竟真的來找了。
雪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這般期待他的出現,原本強忍住的眼淚像泄了閘一般涌了出來,哽咽地朝他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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