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合適？”衛氏立馬變了臉，“你都能嫁給崔二郎，怎的，我們雪凝便是連嫁給庶出的五郎君都不配。”

“我并無此意，大娘莫要多想。”雪抿了抿。

衛氏現在卻已經篤定了陸雪就是有意的，眼皮一耷，了指甲:“三丫頭，你這如今還沒嫁呢，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母親，還不到你擺譜的時候，再說，你也是知道陸家的景的，你若是想風大嫁，這嫁妝不得還得我出，這其中的利害，你自己掂量掂量。”

雪這回算是明白了，合著衛氏是拿嫁妝來要挾呢。

若說之前還存著一姐妹之誼，如今被這番話再加上母親當年未解的死因，這一點僅存的誼也然無存了。

何況崔珩之前給了那麼多鋪子，大夫人也給了不，哪里缺嫁妝了。

雪徑直起了告退:“我的婚事便不用大娘心了，大娘還是多關心關心長姐為好。”

衛氏原本正拿喬，可沒想到著三丫頭一點臉都不給，連忙出言住，然而雪卻自顧自地走了。

衛氏瞧著那抹窈窕的背影冷哼了一聲，有嫁妝在，不怕陸雪不改口。

出了門，四月的天正晴暖，夜晚也不算涼，雪卻有些心煩。

踱著步回自己的院所，一路上邊走邊忍不住想，還是國公府清凈，要是能早點嫁過去擺這糟糟的家里就好了。

可旁的新娘子出嫁都是哭哭啼啼的，哪有這麼不矜持的，雪又連忙將這念頭拋了出去。

一提起長安，雪不想起了崔珩，別后也有一月了，二表哥現在在做什麼呢……

軍務的事大約已經理完了吧，走之前他說要休整清鄔院，難不真的工了？

也不知他會將那院子修什麼模樣，雪是想想便覺得臉熱。

算算時間，還得一月才能嫁過去，雪又微微有些惆悵。

穿過長長的回廊，繞回了自己的院落，雪已經頗為疲累，沐浴之后，只撐著朦朧的睡眼松松垮垮地攏著一件中便拉開帳子往床上倒。

誰知，當正躺下的時候，后忽然翻過來一個人，一翻住了。

雪慌地想，可聲音剛出半個音便被人牢牢地堵住。

“是我。”那人低低地道。

雪深吸一口氣，平了平起伏不定的口，才認出夜里那張暌違已久的臉。

——是崔珩。

距離婚期還有一月，他怎麼會來？

雪眼睛都忘了眨，手了他的臉頰，溫的，的，才確認這不是幻象，眼底忽然便酸了起來。

“你……”

雪剛想問他怎麼突然來了，外面，察覺到靜的晴方擱下了手中的東西側了耳，“娘子，出何事了？”

正沉浸在重逢里的雪立馬又回了神，出嫁前男雙方本就不該見面，更別提夜闖閨房了，讓人知道了豈不笑話。

雪推了推崔珩，偏頭朝外:“哦，沒事，有只蚊子鉆進來了。”

“四月的天氣哪來的蚊子……”晴方嘀咕道，“那娘子，用不用我幫您捉？”

“不用，經冬的蚊子，不氣候，便是咬人也不疼。你今晚不必在外間值夜了，早些休息吧。”雪解釋道。

“那娘子也早些休息。”晴方打了個哈欠，替拿了燈罩，吹了燈。

屋子一暗，大門也關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對，渾忽然燥了起來。

“不氣候？”崔珩笑著上了雪的側臉，“分別一月，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他指尖帶著些涼意，眼睛卻燙的灼人，雪聲音不控制地低了下去，訥訥地道:“不是。”

“既不是，那你是說我很氣候了？”崔珩又將臉頰掰過來。

怎麼答都不對，雪鬧了個大紅臉，察覺到他眼神不對勁翻便想走，然而剛一，卻被崔珩又撈了回來。

崔珩著從嚨里溢出一輕笑:“還沒咬，你怎麼知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