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雪輕輕地應著，心里卻不由自主地回想，似乎不躺著也行。

喜婆以為是害，又低聲囑咐道:“郎君是個武將，娘子頭一回興許要吃些苦，您還是早些知曉未好。”

“好，我知道了。”

雪聲音更低了，腦海中又慢慢地回憶，記得當時中了藥，渾上下都汗了，同崔珩的那晚還算順利，反倒是后來沒中藥的時候才有些艱難，不過多試了幾回，慢慢也能接納了。

喜婆聽見低下去的聲音，又叮囑道:“世家規矩重，娘子可千萬記得矜持些，便是吃疼最好也忍忍不要出聲，若是實在不住了，可以咬住枕頭或被角，總之，莫要惹了郎君不喜。”

雪不知道旁人如何，崔珩在榻上從不會拘著，反倒總是要張口，還總著回答一些難以啟齒的問題。

但這些話決不能與喜婆說，雪只乖巧地點了頭:“阿婆，我都明白了。”

“娘子當真懂了？”喜婆遲疑，“那箱籠里還有旁的，用不用再打開看看？”

“真不必了。”

雪連聲拒絕，再說下去，臉頰就要燒起來了。

喜婆見狀也沒強求，兩人正竊竊私語的時候，大門忽然被人推了開。

——是崔珩回來了。

“扇子扇子！”喜婆催促雪遮面。

雪連忙拿起了扇子，那帕子無安放，隨手塞進了袖口，端著肩背坐直了。

見收拾好，喜婆才朝門口迎過去:“郎君怎的回來這麼早？”

“我不勝酒力，便早回了。”

崔珩了眉心，可臉卻如常，腳底也沒有半分虛浮。

喜婆明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郎君這分明是等不及了。

掩著笑了笑，引著崔珩進去。

崔珩這一整日各種忙碌，直到現在才能毫不掩飾地打量陸雪。

今日著一青緣深，用一柄鴛鴦團扇遮住了臉，半遮半掩的愈發人。

當他站定時，雪才慢慢移開了團扇，臉頰卻微微別著。

崔珩從未見過雪如此盛妝，即便知的各種模樣，此刻也被艷晃了眼。

雪亦是很見崔珩著緋，被那拔的姿一擋住，手心也跟著收。

兩人一個含，一個直白，雖未開口，眼神中卻仿佛有愫在流轉，仿佛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的抱到一起。

幸而喜婆遞了合巹酒來，才打斷他們眼神的糾纏:“請郎君與娘子合巹。”

雪心跳的厲害，不敢直視崔珩的眼，小臂錯時眼神也微微躲開，舉著杯子便往下灌。

還是崔珩眼疾手快按住了的手腕:“抿一口就行，喝多了就不好辦了。”

雪正對上他帶有深意的目，耳尖忽地燒了起來，只沾了沾便放下了:“嗯。”

可這一灼意卻蔓延了開，燒的渾發熱。

崔珩也覺得熱了，眼神一低朝眾人吩咐道:“都下去吧。”

“恭賀郎君娘子大喜。”喜婆和使紛紛祝頌。

等外人都離開，雪輕輕了口氣，才沒那麼拘束，崔珩也不像剛才那麼端著，手扯了扯領:“累不累？”

“還好。”雪搖頭。

“不累就好。”崔珩眼底帶笑。

雪被他一瞥，總覺得今晚定然十分不好過。

果然，崔珩剛解完外，便手去解的嫁，雪下意識手護住，可袖子一抬，那張帕子卻掉了出來。

“你別看。”

雪連忙去奪，崔珩已經展了開。

當看清那帕子是，他眉梢了，似笑非笑地將帕子遞到雪眼前:“原來你喜歡躺著？”

“不是，是……這是喜婆給我的。”雪連忙解釋。

崔珩卻仿佛沒聽見，只笑道:“躺著也有躺著的好……”

他后半句話沒說完，眼神卻看向雪的小腹，似乎還能記起那微隆的樣子。

“你……”雪被他的直白說的面紅耳赤。

“我什麼？你該改口了，知道什麼嗎？”崔珩卻格外坦然，手抬起了的下頜。

雪被他熾熱的眼神看的心底一陣陣發慌，偏偏崔珩執意要開口:“一聲，我想聽。”

雪出嫁前練習了無數次，可話到了邊了，卻忽然吐不出來，半晌，才別扭地咬著下喚了一句:“郎君。”

“什麼？”崔珩仿佛沒聽清。

雪無奈，只好又喚了他一遍:“郎君——”

“還是沒聽清。”崔珩故意道。

雪生了氣，湊到他耳邊連聲喚了好幾遍:“郎君，郎君……”

“聽清了，娘子。”崔珩笑著打斷。

雪頭一回聽他這麼自己，心跳瞬間了一拍，隨即緩緩移開了眼:“我……我今天選的這件嫁，你覺得好看嗎？”

“好看。”

崔珩聲音沉的有些沙。

雖是在說嫁，但他眼神卻直直的盯著雪的雙眼，亮的人。

四目相對，仿佛有火勢在蔓延，雪瞬間僵住。

隨即，崔珩便緩緩低頭，吻上了的，接著淺嘗輒止變了深吻，呼吸越來越急促，雪不得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偏偏崔珩覺得還不夠，一手托著雪的后頸往他上按，另一手去解雪的嫁，原本繁復考究的嫁到了現在卻了束縛，他一手在上索了許久，也沒找到解開那結的方法。

雪被吻的有些頭暈，迷離中覺到崔珩已經忍到了極點，似乎在打算撕開的嫁。

雪連忙手去幫他，可到底還是比不過他的急，耳邊撕拉一聲響的同時，雪也被重重一摜，到邊的勸阻轉而變了一聲悠長的驚呼，只能眼睜睜看著繡了百日的嫁碎了數片，一點一點，隨著的晃從腳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