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和沈媽媽都驚訝地回頭，發現竟是費德指，眼里有微波流，好似是認出了誰。

于是們連忙折回去，沈瑟俯下道:“費律師？你認得我是誰嗎？”

費德有些艱難地眨了下眼睛，眸底卻是清亮的。

沈瑟看到之后立馬驚喜地向沈媽媽:“媽，他好像認出我們了！”

沈媽媽的眼圈頓時紅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抬起手抹了把眼睛。

費德雖說是知道們是誰，可是開口說話仍舊是艱難的，甚至半天都發不出一個音節。

沈媽媽低聲勸他不要著急，一切慢慢來。

就這樣，沈媽媽留在了病房里，沈瑟則是繼續向門口走去，一直走到了門外。

猶豫了會兒，也糾結了很久，最終卻是找到了一個護工，讓后者給一個人打個電話。

護工依言照辦，等到程紹仲接通電話之后，按照沈瑟所說，把費德況講了講。

程紹仲自然是高興的，說晚些時候再過來看，然后頓了頓，又問，今天有沒有別人去過。

護工看著沈瑟，搖了搖頭，說沒有。

電話斷線，沈瑟道了聲謝，護工心里則是在嘀咕，這位沈小姐還真是奇怪，想說什麼自己打電話就好了，干嘛讓傳話啊，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沈瑟倒也沒跟解釋太多，很快就走開了。

就是回來的時候，借口說有點不舒服，催著沈媽媽早點回去。

沈媽媽雖然還想多留一會兒，但還是把兒的放在第一位，見沈瑟去意已定，也就沒多說別的，起就要走。

費德的眼球也跟著轉了轉，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似的。

沈瑟見狀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費律師，你放心，我們會再來的，保準讓你見到想見的人。”

離開的時候，沈媽媽問剛才說了些什麼，沈瑟也只是笑而不語，賣了個關子。

們走到路邊招了輛出租車，恰在此時，一輛黑的車子停在了醫院的門口。

宋嶺看到不遠剛離去的母，有些遲疑地看了眼后座的人。

大老板會不會也看到了啊。

應該不會，否則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程紹仲很快下了車，走進了住院樓。

宋嶺也照例在外面等著，在車上坐了會兒，他就下車來，到了口袋里的煙。

他只穿著一件西裝和襯衫，這個天兒還是有些冷的，不過他可不敢在車里煙，若是多了一煙氣，唯恐會讓大老板不滿。

于是他在寒風瑟瑟中點著了煙，就著冷風吸一口，真是酸爽。

還沒等他完半，突然電話響了。

他拿出來一瞧，眉挑高，仔細辨認了一下，才接通。

“沈律師？”宋嶺將煙攥在手心里，清了一下嗓子，盡量不讓人聽出他剛才在干什麼，“您找我有什麼事兒？”

沈瑟也是突然想到的，秉著擇日不如撞日的原則，就聯系到了他。

“我現在在安城，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謝謝你。不知道你今晚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個飯？”

宋嶺突然就有點寵若驚了，請他吃飯啊，他有多大的面子啊。

“不用不用，您不用跟我客氣，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自然是推拒的。

但沈瑟的態度也很堅決:“要是今天沒時間，那就明天？最晚后天我就要回南城了，所以還得請你出點空來，就當做是朋友見面聊聊，該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宋嶺這下子不好再拒絕了，他將剩下的煙在手里捻了捻，直到煙灰沾了滿手，才停下，笑道:“行啊，那不如就明天吧，我今天還有點事兒，不開。”

“嗯嗯，那我們明天再見。”

“哎，再見。”

掛了電話，沈瑟心里是沒什麼波瀾，而宋嶺則是有點緩不過神。

他答應了沈瑟的邀約，應該沒做錯吧。

當然這個問題沒人能夠回答他，甚至等程紹仲回來的時候，都不見得能給出他一個正確的答案。

宋嶺想了想，這件事就當做是他的一個小。

一個……可以完長久夙愿的。

……

知道沈瑟來到安城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顧紹季已經在酒店外等了許久，原先他的耐心并不好，只是這回卻不見半點不耐，臉上都是平和。

終于看到了那個悉的影，顧紹季下了車，手扶著車門，從不遠過來。

沈瑟的眼神不錯，所以一打眼也瞧見了他。

但是在驚訝之余，并沒往別去想，只認為這是個巧合，純粹的巧合而已。

的眼神甚至都沒有停留，直接收回目，挽著母親的手繼續向酒店走去。

顧紹季就這麼怔怔地著，直到某一瞬他反應過來，快步跟過來。

沈瑟發現顧紹季跟在后面時，心里邊是有些迷的，可是沈媽媽還在邊，沒辦法轉就問，于是便嘀咕著便裝著看不到。

一直到住的樓層，沈瑟突然一拍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沈媽媽說:“媽，我還有點事要去找前臺呢，你先回房間，我下去一趟。”

“你找前臺做什麼……”沈媽媽還沒問完，也沒得到答案，就看到沈瑟已經風風火火地跑了回去，于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顧紹季看到沈瑟朝自己走過來時，說心緒沒有波那是假的，他甚至覺得嚨有些發，有一線拉扯著他上所有的神經。

相比較之下，沈瑟看上去很是平靜，對待他也不像是有什麼特殊，只是淡淡地說:“我們找個地方再聊吧。”

顧紹季點了點頭，久違的，他到了一激和喜悅。

兩人去到了酒店外的一家咖啡店，這個時間店里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多對小在你儂我儂意，真正正襟危坐談事的，倒還寥寥無幾。

顧紹季不知道，只是這樣一個平常的場景而已，他已經期待了太久，也錯過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