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凜想到了戚之禮和宮中聖寵不衰的貴妃。
楊柏泉也想到了,又是歎氣。
“太子殿下當諒,自古皇權不能分薄,天家父子也是同樣。皇上還是重殿下的,不然不會先太子去了,不到半年就冊封了殿下為太子。”
趙凜默然,隻是點著襄的位置。
“這一次,趙樓倒是清楚的很,隻要他一日不挑明,皇上就不會過於疑心他,相比我這太子,襄王便沒那麽重要了!”
趙凜不得不佩服襄王這一步棋走得早,早早同貴妃戚氏結親,能得到要報,也能在關鍵時刻搖宮中的決定。
宮中決定總是太多權衡,隻要有一端在關鍵時刻加了重,這權衡便很難衡了!
趙凜分析著襄王的所為。
“他先是被我所詐不敢手,得到宮裏不調兵的消息,立刻就讓鎮國公了手。想來這會兒,東西已經到手了,就看怎麽送出來了。”
“殿下準備如何?”楊柏泉問,“好歹也是十多支神火.槍,又不是芝麻綠豆大小,讓山東都司沿路關卡攔截,還是有機會攔截下來!”
趙凜沉默思索,“先生覺得鎮國公還會用那些流寇送東西嗎?”
楊柏泉聞言皺了眉,“若是老夫,老夫不會。”
他說著,突然想起鎮國公兩位婿的事,“那歸寧侯府韓家和永興伯府袁家,會否會在此時住鎮國公一臂之力?”
趙凜對此比楊柏泉清楚多了。
他想到之前在大明湖行宮,袁白彥和韓平宇覲見的那次。
趙凜提醒楊柏泉,“兩家都要留意,更要著意那永興侯府袁家,也許袁家會順水推舟給襄王助力。”
畢竟,那袁白彥是兩邊倒的牆頭草呢!
反倒韓平宇不似那等邪搖擺之人。
......
趙凜手中無兵,形勢立刻就落了下乘。
一整日,房中進出兵將議事。
程玉酌出了進去送了幾次茶水,再沒聽他來得及同自己開口說一句話。
等到進出的人終於散去了,隻剩下楊柏泉的時候,程玉酌又進去送了一次茶水。
楊柏泉也有些疲憊了。
“殿下的形勢不利,說到底還是沒有兵,便是變換路線先去河南安徽,也同湖廣的襄王不上手。”
趙凜坐在太師椅上,了眉心。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為今之計,隻能先攔住襄王想要的這一批神火.槍。”
襄王想要神火.槍助力,也想研究神火.槍製法如法炮製,從而督造更多的火裝備。
等到襄王的軍隊準備充分,造反之日就要到了!
趙凜隻能先行攔截,“襄王得不到東西,必然按兵不,到底籌謀多年,不能功虧一簣。”
楊柏泉說確實,卻道,“襄王籌謀這些年,我等竟然全然不知,不然早早安人手,也不至於到這般地步。”
趙凜笑笑,“他既然多年籌謀,自然是萬千小心。”
程玉酌端了茶水過來,聞言,想到了自己的弟弟程獲。
十多年前襄王就為自己準備了替。
那時襄王也才剛封王出宮,誰人能想到襄王竟那般早就謀劃了起來?
不可思議。
程玉酌將茶盅放到了兩人手邊。
楊柏泉問趙凜,“殿下上次那消息從何而來?若能像上次那般早早悉襄王等人的向,豈不是好?”
上次鎮國公準備用流寇渾水魚的消息,當然是程獲送過來的。
程玉酌端著茶盤正要離開,聞言手下頓了一下。
趙凜這才看了一眼,說道,“巧得來的消息罷了。”
程玉酌微微蹙眉,楊柏泉深覺可惜,“若是能有人在襄王邊時刻傳遞消息就好了!”
趙凜沒回應。
程玉酌低頭出了門。
楊柏泉又同趙凜說了兩句旁的事,一看時候不早了,便起告辭。
程玉酌在門外候著,見楊柏泉走了,再次進去收拾茶水。
趙凜站在輿圖前目思索,眉頭擰著,一時沒有看到了進門。
程玉酌從前幾乎從不去東宮行走,對他的事多半隻曉得傳聞。
知道太子子難以捉,知道太子脾氣多有晴,也知道太子得皇上看重,是先太子後,眾所歸的東宮之主。
可不知道,他竟還有這等為難之事。
下有襄王圖謀不軌、蠢蠢,上有皇上不知實、不予理會。
程玉酌不又多看了他一眼,才又發現他竟有幹裂。
今日不知說了多話,議了多事。
端起茶盅走到了他旁邊,低聲道,“太子爺潤潤口吧。”
開了口,趙凜才回過了神來,著意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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