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所言不無道理,可太子如今人在南巡途中,發現襄王謀逆,卻手無寸鐵!
這等形確實該回避自保。
可他卻要居險地、用奇招也要同襄王鬥到底!
這又是何等氣魄?
程玉酌心下泛起漣漪,幾乎可以想見,這三年他頂著太子的名頭,卻被宮中和朝臣所所製約,以他那樣的子,是怎麽忍過來的?
程玉酌輕輕放下了茶盅,趙凜目定在輿圖之上,本就沒有發現。
“......等襄王自陣腳,孤要親自戰,好好會一會這位皇叔!”
楊柏泉已經聽得滿頭大汗,“殿下真是屢出奇招,可著實太多風險,臣心驚膽戰。”
趙凜並不在意地笑笑。
“一將功萬骨枯,若功不,孤也是萬骨中的一,也比做個傀儡君王強。”
楊柏泉又說了什麽程玉酌沒有聽,了簾子出了門,抹掉了眼角不知何時溢出的淚。
程玉酌去了程獲房中,守了他一個時辰,終於等到他醒了過來。
程獲人有些渾噩,程玉酌給他喂了些水才清醒些。
程玉酌瞧著他的樣子,心中疼惜,有些話在邊打轉,被他看了出來。
“姐,你有什麽事隻管告訴我便是。”
程玉酌歎了口氣,到底還是被戚婧的人帶來的消息告訴了程獲。
程獲聽完手下攥了起來,手背上條條青筋暴起。
他咬著牙問程玉酌,“襄王是不是已經起兵造反了?!”
“是。”
“果然......他怕阿婧告訴戚家人假孕真相,直接殺了滅口,死了不發喪,戚家人不會知道,襄王就用這個時間做最後的準備!我太了解襄王了!他不會容許有一點差錯,若有差錯,還不如做絕到極致!”
程獲說著,頭又是一陣抖,程玉酌怕他再激吐,剛要說什麽,他卻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命抵一命......我要襄王的命!”
程獲站了起來。
“太子殿下在何?我願為太子殿下鞠躬盡瘁,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程玉酌看著自己弟弟高挑而堅定的影。
早已料到,從決定要把戚婧的消息告訴他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
程玉酌忍著鼻頭的酸意,上前拉住了程獲的手。
“阿獲,姐姐不要你肝腦塗地,姐姐要你敗了襄王,好好回來。”
......
趙凜得知程氏姐弟的來意,驚到了。
程玉酌特意挑著楊柏泉在的時候帶了程獲過來,楊柏泉眼中的驚喜幾乎要溢出來。
可趙凜擰著眉頭看向程玉酌。
“你們姐弟可要想好。”
程玉酌和程獲齊齊跪了下去,“願為太子殿下掃除反賊竭盡全力!”
趙凜薄抿,楊柏泉連聲道好。
“殿下,有了此人,不必再行那些險招了!這一招真假襄王,便可出奇製勝!”
趙凜怎能不知?就是因為知道,才沒能舍得。
趙凜看著程玉酌叩在石板上的額頭,曉得了的堅定,心中一灘。
在為他著想,更是相信他,才將自己弟弟到他手上。
趙凜最後定定看了一眼,了程獲。
“程獲,孤會用你,也會保你萬全。程氏姐弟今日作為,孤記在心中。”
程玉酌沒有到地上石板滲出的涼意,隻是覺得心中溫熱安定。
*
信。
襄王與鎮國公順利會師。
襄王如狂飲三碗,神抖擻紅滿麵,安排了兵在城外駐守,前去見了鎮國公。
他一瞧見鎮國公,便快步迎了上去。
“國公爺真乃神人!本王得國公爺鼎力相助,必能登得大寶!”
鎮國公也亮了眼睛,請了襄王帳說話。
“聽說王爺繼妃暴斃?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襄王對此沒什麽可說的,“戚氏無用,不能為本王延續後代,又患重病,無福日後榮華,去便去了!”
鎮國公在他口氣中聽到了襄王對戚家的態度。
他笑著,“那戚家都是文臣之流,做事猶猶豫豫,其心不定,不要也罷!王爺如今城池在握,早晚攻下京城!臣在此祝王爺勢不可擋,直取皇城!”
襄王仰頭哈哈大笑。
沒有戚家,鎮國公在襄王眼中更重要了,他對戚婧暴斃真是樂見其。
“隻不過,太子那邊一時無什麽靜,有些奇怪。”
襄王起兵造反,太子大駕暫停在山東至南直隸的邊境。
襄王哼哼兩聲。
“所以說戚家還是有點用,太子連番上折子要兵,卻一兵一卒都沒有落在他手裏!本王那皇帝兄長這是在給本王的機會!太子不足為懼,咱們倒是可以兵分兩路襲太子,若能擒得太子,朝廷立刻了陣腳,京城更如探囊取!”
鎮國公卻總覺得還有些不安,“那太子似乎不這麽簡單,會否還有後招?”
襄王想了想,但想不出什麽。
“除非他不怕皇上忌憚,強行以太子份迫使衛所出兵,若真如此,反而是本王的機會!”
他說著,大聲笑了起來,“本王就說,是太子同本王合謀顛覆皇位好了!”
鎮國公也不由笑了一聲。
“太子可真是兩頭難,嘖嘖,好生生一個太子,卻了手無縛之力的婦人!”
襄王更是笑得不行,眼中盡是輕蔑。
“你我不必過於憂心,太子還是太了!”
正說著,外麵突然有人急急奔來傳信。
這等急切的腳步讓襄王和鎮國公,眼皮皆是一跳。
來人進了帳子,特特看了襄王一樣,“王爺,國公爺,城外駐守的襄軍出了。”
“出了?!誰下的令?!”
襄王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來人猶豫著又看了他一眼。
“是......王爺下的令......”
“本王?!”
襄王愣了。
電火石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過來。
“是程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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