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地對他如此好?!”
程玉酌不想理會,想從他懷中閃開。
趙凜更生氣,掐更了,輕咬了的耳朵,“沒心沒肺的壞人,你就不能對我上點心?!”
程玉酌耳邊麻,要躲閃,可聽了他的罵,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
濟南,永興伯府。
韓平宇領兵追擊逃竄鎮國公的消息傳到了袁家。
袁白彥急了,同他父親反複商議。
“太子這是什麽意思?!韓平宇是說了什麽還是沒說?太子又知道什麽了嗎?!”
他爹永興伯也覺得不妙。
袁家本來在裏麵隻是助推一把的作用,這計劃還是老夏氏提的。
而且襄王兵敗之後,袁家也立刻休了小夏氏切斷關係。
沒有兵上門一直風平浪靜,老夏氏更是境危險也未見被抓被問。
可誰曾想,先是聽說韓平宇同老夏氏吵了一場,接著當夜韓平宇便快馬走了,竟是尋太子去了!
且韓平宇還真就見到了太子,然後便是領兵捉拿鎮國公一時。
韓平宇要大義滅親,可他們袁家不想被滅了啊!
永興伯嗬斥了袁白彥,不許他再來回踱步。
“韓平宇應該不會說。他可以大義滅親鎮國公,那鎮國公到底是反賊,但他還能滅了他娘?!他娘可是主謀,咱們不過從旁幫襯,他沒有滅了他娘,也就不到我們袁家出事。就算他代了老夏氏,我們也說被老夏氏蒙騙便罷了,反正沒有證據能證明什麽!”
袁白彥覺得他爹說的有些道理,可讓小夏氏神失常的藥是他下得,把小夏氏趁機送回鎮國公府也是他出的主意,以此分散外人的注意力,又迷了韓平宇。
若說主謀,他同老夏氏都能算。
袁白彥不敢多提此事,心中總是不安穩。
在程姝房中住了兩日,稍有不滿意便發作,又嫌棄盈盈夜裏若是醒了,就要程姝哄著才能繼續睡,將他的睡意也一並擾了,便生氣去了王姨娘。
程姝不得他不在。
他心中恐懼不安,程姝跟了他多年怎麽能不知道?
可把這些撒在孩子上便是另一回事了。
那晚盈盈吵了他,便被他不由分說訓了一頓,嚇得孩子半夜沒睡著,連伯夫人不樂意了。
可他卻轉過臉來訓斥程姝不會照顧孩子。
“等明年娶了新夫人,便把孩子給新夫人吧!”
程姝驚詫,他才剛休了小夏氏就要娶新婦,越發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袁家氣氛張,濟南城也跟著張起來,不為旁的,正是太子南巡大駕折返回來了!
正好程玉酌也隨著趙凜一行,一道返回了濟南。
程玉酌離開程家又在此時返回,不用旁人說,眾人也曉得是伺候太子去了。
一回來就約了程姝見麵,伯夫人二話不說就許了。
程玉酌把程獲的事說於了程姝,驚得程姝半天沒說出話來,等回過神來,流淚不止。
“阿獲找回來了!爹娘在天之靈保佑!”
程玉酌抱著為抹淚,程姝也了帕子替程玉酌拭淚,姐妹哭了一場,程玉酌又提及了程姝離開袁家的事。
程姝已經有了孕像,最擔心的就是兩個孩子。
“袁家這樣,我是絕不會把盈盈留下的,可孩子怎麽帶走?我肚子裏這個若是個男孩,袁家更不會放手了!”
程玉酌也頗覺頭疼。
以袁家的狀況,不論怎樣,都不可能允許程姝帶走孩子。
除非程姝和孩子一起失蹤。
程姝可以更名,但萬一遇到袁家人還是麻煩,總不能藏進深山老林。
程玉酌隻好安程姝不要急,“袁家隻怕免不了清算,我們倒可以見機行事。”
程姝點頭應了,回了袁家。
當晚,多日不見的袁白彥突然來了。
他不來了,還帶了兩匣子珠釵。
“我瞧著小琴有些日子沒添置新釵環了,這是銀樓新出的樣式,說是江南新流行的式樣,小琴試試?”
袁白彥笑著說著,溫言細語地,程姝恍惚了一下。
若是放在早些年,必然高興,隻是如今著實高興不起來。
“世子爺何必同婢妾多禮?世子爺可是有事?”
袁白彥見神冷淡,笑著賠禮道歉,“小琴必是惱了我前兩日的話了!那日吃了酒,說了渾話,你怎麽能記仇?”
程姝可就笑了,“世子爺這話說得,婢妾怎麽能同世子爺記仇?既是前幾日的話,今日便也不用提了。”
揭過,袁白彥暗道正好,拉了的手放在手心裏,指尖挲了幾下。
“我聽說你姐姐如今在太子邊伺候?太子南巡遭遇襄王謀反,定是邊缺人了,你姐姐是六品的,是管事的人,定然在太子邊說得上話吧?”
程姝心下冷笑了起來,麵上不。
“世子爺要做什麽?”
這麽問,袁白彥也就不藏掖了。
“讓你姐姐打聽打聽,太子有沒有提到咱們府上,又是如何說的,可有出什麽意思!”
程姝更是心中冷笑了,現在就可以告訴袁白彥,太子要清算袁家了!
看了袁白彥一眼。
“世子爺,我姐姐隻是尋常宮人,怎麽能打聽這許多?”
袁白彥皺眉,“我可聽說你姐姐在太子跟前近伺候!”
這連程姝都不知道。
訝然,又覺好笑,“宮裏規矩森嚴,就算如此,也不能打聽。再說,打聽了也不能改變太子的決定。所謂真金不怕火煉,世子爺不應該擔憂才對。”
前麵的言語,已經令袁白彥不快了,袁白彥著火,可到了最後這句,簡直如矛頭刺進了袁白彥最虧虛的心裏!
袁白彥登時就惱怒了,“你一個婢妾懂什麽?!”
程姝如今看他小人臉也越發忍不住了,又刺了他一句。
“婢妾事不懂,可在這個時候,越是打聽不就越是心虛嗎?”
“你......!”袁白彥眼裏冒了火,狠狠瞪住了程姝。
正這時,盈盈在廂房鬧了兩聲。
程姝正好不想再同袁白彥爭吵,起就要走,“婢妾去看孩子,先告退了。”
袁白彥讓辦的事不肯答應,還在此恃寵狂妄。
“程小琴,你要弄清楚,不管你姐是什麽人,你都隻是個妾!”
程姝被這話紮的心口一疼。
袁白彥現在要求姐姐辦事,盡然還拿這事人,攥了手。
“世子爺說的是,我隻是個妾,自然什麽都辦不了,世子爺還是另尋他法吧!”
這麽反一譏,簡直如同將在袁白彥虧虛的刀又狠狠擰了一把。
袁白彥氣紅了臉,騰地一下站起來,一下掀翻了桌子。
咣當一聲,桌子揚起翻到。
可讓袁白彥萬萬沒料到的是,他一手掀翻的桌子,竟然砸到了程姝的小腹上!
程姝當即呼痛跌倒,臉上慘白一片。
袁白彥震驚看去,鮮從上洇了出來。
大片大片的鮮紅,紮了人眼。
......
程姝小產了。
程玉酌接到消息腳下晃了一下,幸而被趙凜及時扶住。
程玉酌急起來,要往袁家趕,趙凜連忙派人派車去送,誰想程玉酌竟在袁家門口了阻攔。
袁白彥攔了。
“這是袁家的事,程司珍莫急,袁家自會請大夫為調理。”
程玉酌隻覺這孩子掉的奇怪,問了袁白彥,“世子為何不許娘家人探看,便是妾也有娘家吧?”
袁白彥並非想和程玉酌作對,當下話鋒轉了轉。
“妾是有娘家,可更要在意夫家。小琴是為袁家心才小產,司珍若是疼,不妨替排憂解難。”
“排憂解難為何事?”程玉酌皺眉。
袁白彥笑笑,“司珍在太子邊伺候,若能打聽一番太子對袁家的看法,自然就是為小琴排憂解難了。”
程玉酌聞言再看袁白彥那笑,隻覺一陣反胃。
他竟然拿程姝要挾自己!
程玉酌隻道自己闖不進去,也跟袁白彥勾起角笑了笑。
“世子爺說的真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世子爺,太子爺嚴查清算,不巧永興伯袁家正在清算之列。”
話音一落,袁白彥大驚,騰騰退後了兩步。
程玉酌反過來問了他,“世子爺若是讓我見見我妹妹,我便替你在太子爺說兩句,你以為如何?”
袁白彥定定看了兩眼,到底是了態度。
“司珍可要說到做到。”
程玉酌沒有應他,繼續向裏走去。
袁白彥隻好揮手讓人大開了門請程玉酌進去。
程玉酌一眼瞧見盈盈趴在程姝床前,程姝慘白著一張臉,心都揪了起來。
程姝了盈盈的小腦袋,讓娘將抱下去,告訴了程玉酌小產的真相。
程玉酌抱著心疼地不行。
“袁白彥如此對你,這袁家一日都留不得了!姐姐這就救你和盈盈出去!”
沉了臉,直接問程姝,“袁家同鎮國公聯係的事,你可清楚?”
程姝愣了一下,旋即又明白過來。
咬了,下了決心。
“姐,袁白彥邊有幾個專管暗地消息的隨從,抓到這幾個人,袁白彥的事便都清楚了!”
程姝將這幾個隨從的名字告知了程玉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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