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幸年的人不是你一個,你看到自己的不幸,你為什麼看不到自己的幸運呢?”我二嫂火大了,再一次掀開了我的被子。
火大我更火大,本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是二嫂一二再再而三的提起來。
我跛著腳從床上跳起來跟我二嫂說:“二嫂,據我所知,你父母雙全家庭幸福,有好閨為你舍忘死,現在還有我二哥對你死心塌地。你的人生完又富,所以你跟我是不同的生活經歷,你沒有辦法跟我同,你現在說什麼讓我放下?一把年紀的人了,拜托你別那麼稚,拜托你別站在道德最高點來指責我。”
“桑榆,擴大自己所過的傷害對你來說百害而無一利,過去的就過去了。”
“過去了我承認是過去了,但是我現在就是不想參加行不行?我都已經宣布了和桑家離任何關系,現在你憑什麼讓我去?二嫂,你真的好煩!”
我伶牙俐齒的一般人都說不過我,不過我二嫂不是一般凡人。
怒氣沖沖地瞪著我片刻,然后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別跟我說那麼多,跟我走一趟也不會死。”
說著二嫂就手拉我。
會死,誰說不會死?
我用力跟二嫂拉扯,本來不是我的對手,不過現在我是鐵拐李,一個回合下來我氣吁吁,明顯力跟不上了。
已經把我從床上拖下來了,我只能這麼一瘸一拐的跳著腳跟搏斗。
“二嫂,我說了不去就不去,你這樣強迫我有意思?”
“他是你爸。”我二嫂跟我大喊,看得出來很生氣,連眼睛都紅了。
“我爸又能怎樣?就是我爸他給了我無與倫比的傷害。二嫂,我跟你和二哥不一樣,你們之間跟我大哥發生了那麼多事,他都要把你們的趕盡殺絕,現在你們居然能夠冰釋前嫌,還能夠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我佩服你們,你們普度眾生,但我不是,別不別人學會原諒,你們想當圣母,抱歉,我做不了。”
“你沉浸在過去,你會覺得很痛苦的,我不是讓你原諒你爸,你現在是不原諒你自己,你知道嗎?”二嫂眼眶泛紅,眼中有淚花閃爍。
我二嫂本來也是一個敢敢恨的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圣母,不就滿口原諒?
我才不要原諒呢,合著我以前過的傷害,現在我不原諒,反而是我不放過自己?
那我就不放過自己,又能怎的?
我用力揮了一下手,差點把我二嫂給推倒:“我說了我不去!”
“桑榆。”我二嫂放緩聲音:“媽也在家里等著你,很久沒見你了,很想你。”
“我把老公給氣死了,盼了那麼多年,終于盼到了桑太太的位子,結果還沒多久,我爹就被我氣死了。你現在告訴我想我,我不信!噢,不,我信。”我又點點頭:“連曾經那麼傷害過的衛蘭都能跟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還有什麼是你們做不到的呢?我要不要給你們立一個碑?碑上寫著原諒小能手,不管任何人對于你們做了什麼事,最后一句原諒就功德圓滿了。在我看來你們不但是圣母,你們還是怪胎,一屋子的怪胎!”
“桑榆!”我二嫂向我大吼一聲,氣紅了眼,忽然抬手狠狠給了我一個耳,打的我半邊臉都麻了。
我二嫂揍我好像不止一次了,這次算是什麼鬼?
讓我原諒,讓我對以前發生過的事當做沒發生過,我不同意還揍人。
我桑榆也不是吃素的,從小到大就沒人敢欺負我,別人打我一下我一定會十倍打回去。
我向我二嫂高高地揚起手,也不躲我,就這麼在我面前站著,好像料定我不敢打一樣。
還真是不了解我桑榆的小惡魔這麼一個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不過也不知道怎了,我的手就已經高高揚起來了,但始終沒有落到我二嫂的臉上去。
然后我的手便無力地垂了下來。
揍了我也有些疚,眼睛閉了閉眼,淚水就大顆大顆地流下來。
“桑榆,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打都打了,對不起有什麼用?”我一屁在床上坐下來。
“桑榆,我不是有意的,可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我現在就是變了一堆屎,也跟你沒關系啊,你不要再煩我了,除非你把我打暈抬出去,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去的。”
我和我二嫂在房間里的爭吵聲,把梁太太也驚了。
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我干脆趴在床上,把枕頭蓋在我的腦袋上。
梁太太什麼表我看不見,跟我二嫂說了什麼我也沒聽見。
房間里面漸漸安靜了下來,我的把枕頭從我的腦袋上拿下來,二嫂已經不在房間了。
看,只要我不肯,總不能真的把我抬過去。
我就這麼趴著,過了一會我聽到我在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難道我二嫂這麼鍥而不舍又過來了?
我真是煩之又煩。
梁歌的聲音卻在床邊響起:“桑榆。”
他今天不是在開會嗎?怎麼跑回來了?
一定是梁太太跟他說我和二嫂發生了世界大戰。
我沒理他,繼續保持剛才的姿勢。
他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從床上拽起來了。
我等著他的長篇大論繼續跟我灌輸湯,他的湯和我二嫂的不一樣,但是換湯不換藥。
不過梁歌總是不按理出牌,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看我的臉又輕輕地了一下:“好像有點腫了。”
然后他就起,在房間里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藥箱蹲在我的面前。
他從藥箱里面找出藥剛準備給我噴上,我就很冷淡地推開了他的手:“被人打了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我沒那麼氣,打一下就要上藥什麼的。”
他按下了我的手,抬頭注視著我說:“你以前歸你以前,現在你是我太太了,你了傷,我就要為你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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