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殺用牛刀嗎!
白蕊無話可說,楚怡瞅瞅,也無話可說。
就這麼著,當天下午,劉清的罪名就查實了,他自是不止克扣了四個妾侍的炭,其他宮人吃穿用度上的東西也都被他黑走了不,吃暗虧的不計其數。
白蕊奉太子妃的旨把他打發去了慎刑司,但這樣一來雜役宮人們就了個管事的。白蕊翻著典籍瞧了瞧,北邊沒有資歷合適的能直接拎出來用,只好去回太子邊的總管張濟才,問他能不能從前頭撥一個過去。
白蕊不知道,這話正中張濟才下懷——月余前新調來了個周明的宦特別機靈,又善鉆營,他總覺得留在邊是個威脅,不知什麼時候就要頂替自己。可想打發人走,又遲遲找不到罪名,當下這明升暗降的機會正合適!
張濟才便直接把人了來,皮笑不笑地把這新的“差”給了他。
結果啊,這周明比他想得更機靈,眉心一跳,瞅了他一眼,直接就邁進了他后的書房大門。
張濟才攔都沒來得及攔,人都進去了,手拽出來也不合適。
于是,太子沈晰正讀著東宮呈來的折子,余忽地脧見有個宦在幾步外磕起了頭。他不奇怪,便放下奏章問他:“怎麼了?”
周明說個哽咽就哽咽,跪在那兒悲戚道:“下奴無福,不能侍奉殿下了,特來給殿下磕個頭。”
沈晰鎖起眉頭。周明當然不會臉大到要讓太子開口追問,凄凄慘慘地膝行上前了兩步,便主開了口:“張公公說北邊缺人手,要把下奴調過去管事。”
這句話說的,大概換做誰都會自然而然地看向張濟才,一時之間,張濟才恨不得活剝了周明!
但他還是維持住了笑意,躬了躬,語氣如常地解釋道:“是這樣,殿下,白蕊過來傳話說今兒北邊的妾侍楚氏到太子妃那兒告了一狀,說劉清克扣例炭,太子妃查過之后把劉清發落了,那邊沒人能管事,只好從前頭先調個人過去。”
這番話里,卻是“妾侍楚氏”四個字令沈晰眼底綻出了一瞬的凌。
他知道那是半年前剛獲了罪的楚丞相家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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