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顧飛英這邊的事還沒理好，又聽到另一個壞消息。

顧元著急忙慌地說，“飛英哥，鋼鐵廠那邊說咱們的果子不新鮮，全給退回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顧飛英也變了臉。

鋼鐵廠那邊是他之前找人走的路子，市鋼鐵廠是他們這有名的大廠子，廠子里上上下下幾千個員工。

為了跟鋼鐵廠那邊搭上線，他前前后后跑了很多趟。

是找人托關系就花了不錢，他果園里的果子有一多半都是鋼鐵廠吃下的。

那邊要是把果子退回來，他得虧死。

“元子，這邊的事你盯著點，尤其是市場那邊，千萬要盯牢。我去一趟鋼鐵廠，見見周主任。”顧飛英馬上出發去趟市鋼鐵廠，他要見見鋼鐵廠負責采購的周主任。

顧元知道事的嚴重，趕說，“飛英哥你放心去，這邊我盯著肯定沒事。”

“辛苦了。”顧飛英拍拍顧元的肩膀，轉大步離開。

顧飛英專程跑這一趟，到最后也沒見到人。

鋼鐵廠的門衛說，周主任不在。

他打電話去辦公室找，接電話的人也說周主任不在。

顧飛英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他能等，那些果子可等不起。

這大熱天，那些果子太容易壞了。

他費盡心思找到周主任家，打算來個守株待兔。

不管怎麼著，他總得見到周主任才行。

眼看都快八點了，天都要黑了，周主任還沒回來。

顧飛英得胃疼也不敢離開，就怕他前腳走，后腳周主任回來跟錯過了。

“顧飛英？你怎麼在這兒？”就在顧飛英捂著肚子難的時候，聽到有人喊他名字。

他扭頭看去，是個有些眼的年輕姑娘。

稍一愣神，那姑娘就來到他跟前。

“顧飛英，你在這做什麼？”年輕姑娘周笑笑，是周主任的侄。

是鋼鐵廠的會計，之前顧飛英來鋼鐵廠找周主任的時候，他們見過兩回。

中專畢業的周笑笑長得很符合當下人的審，圓臉，大眼睛，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說話聲音也好聽脆生生的跟黃鸝鳥似的。

廠里不小伙子都喜歡，給做的人也不。

但周笑笑都看不上，就喜歡顧飛英這樣的，高大英氣，有安全。

“我有點事找周主任。”顧飛英這會也想起來周笑笑是誰了。

周笑笑說，“我姑沒在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要不你先跟我去家里坐坐，喝口茶。”

“還是不了，我就在這兒等周主任就行。”顧飛英直接拒絕周笑笑的邀請，他一個大老爺們兒跟個年輕姑娘回家算什麼事兒？

要是被人看到說閑話，那不是害人家姑娘嗎？

周笑笑就知道他不會答應，撇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比我這個姑娘家還扭？”

顧飛英干笑兩聲，沒說話。

“你干嘛一直捂著肚子，是哪兒不舒服嗎？”周笑笑發現他一只手捂著肚子，就問。

“不礙事，老病了。”顧飛英也沒好意思說是因為一整天水米未進，胃疼了。

周笑笑不知道他是胃疼，還以為他哪兒不舒服了，非要拉他去醫院看看。

最后，顧飛英沒法了才說實話。

知道原因后的周笑笑，二話不說把人拉去附近的小飯館，非讓他吃點東西。

還威脅他說，要是不吃東西，就不告訴他周主任，也就是姑姑去哪兒了？

無奈之下，顧飛英只能老實坐下來點了一碗面。

周笑笑坐在他對面，專門問店老板要來熱水，讓他喝點熱水緩緩。

還去附近診所買了點止疼藥，讓他吃過飯就吃藥，別抗。

對方這麼關心自己，顧飛英也不好冷臉相對。

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這一幕看在別人眼里，就是郎有妹有意的畫面了。

“小喬，你看什麼呢？”

這時，小飯館外不遠，站著一男一。

同志樣貌清妍秀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跟會說話似的，這會兒正盯著小飯館里有說有笑的那對男。

的男同志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穿著白襯衫口還別著一支鋼筆，材雖然有些單薄但渾上下著一文人風氣。

兩人正走著，突然同志停下來，男同志就好奇地順著看的方向看過去。

這一看，男同志也愣住了。

“那不是顧飛英同志嗎？跟他說話的人是誰？”男同志詫異地問旁的同志。

同志，也就是喬聽南此刻眉頭微微皺起，好半晌才回了句，“我不知道。”

男同志，也就是文化局的小李同志聽這麼說，心道不好，上還是安道，“也許是親戚朋友之類的，顧同志不是那種會在外面來的人。”

“嗯，我知道。”喬聽南道。

自然是相信顧飛英的。

理智上，也確實如此。

但上，還是覺得這一幕很刺眼。

要知道，顧飛英是個連親媽都沒個好臉的人。

平日里他也會跟異保持距離，像這樣跟異有說有笑的畫面，幾乎沒有。

相信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但這一幕給的沖擊還是很強。

“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你這趟出來也快半個月了，顧同志可能是來看你，遇到朋友就聊幾句。”小李同志幫顧飛英找借口，勸喬聽南別想。

喬聽南一雙眼睛就沒從有說有笑的兩人上挪開。

片刻后，才道，“算了，別打擾他。”

說完，轉離開。

小李同志趕追上去。

把人送回住的地方是他的任務，他可不敢懈怠。

與此同時，顧飛英突然轉過朝后看去。

卻什麼都沒看到。

嗯？

是他的錯覺嗎？

剛才好像有人在盯著他看。

轉過又什麼都沒有。

“顧飛英，你看什麼呀？”周笑笑問他。

顧飛英搖頭說沒看什麼。

周笑笑又問他，“你晚上住哪兒啊？要我給你找招待所嗎？我招待所有人，可以給你便宜點住好房間。”

說著，還沖他眨眨眼，笑得一臉狡黠。

“多謝，但不用，我晚點去我妻子那兒住。”顧飛英也不傻，看出周笑笑對自己有些熱過頭，以為不知道自己結婚了，就主告訴。

誰知，周笑笑卻說，“你妻子長什麼樣？回頭介紹我們認識認識唄，我很好奇長什麼樣？”

“有機會的話。”顧飛英沒答應，但也沒拒絕，敷衍過去。

周笑笑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不愿意在外面那聊他妻子，就更相信了從別人里聽說他們夫妻不好，早晚要離婚這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