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音和段寒霆剛穿上服,醇郡王已經急不可耐地闖了進來,博爾濟吉特氏攔都沒攔住。
既心急又無奈,家王爺為皇室貴胄,打小也是在禮教規矩下長起來的,從未做過這麼出格的事,說到底還是一句:關心則吶。
段寒霆剛剛提上子,見載正就這麼闖了進來,不蹙了蹙眉,下意識將床簾一遮,「怎麼了這是?」
「喬兒,喬兒被人劫走了!」
載正滿頭大汗,慌裏慌張的早沒了平日裏端正沉肅的樣子。
榮音穿好服,拉開床簾,「喬雅被劫走了?」
……
段寒霆和榮音換好服,乘著夜匆匆趕到了榮親王府,被醇郡王夫婦直接領到了喬雅的別苑。
喬雅喜靜,院子擇在榮親王府最偏僻的一,平日裏福晉們也不常來走,只有載正時不時地常來溜達,對於道路也比別人更些。
榮音和段寒霆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腥味,推開門,果然有一個黑人倒在泊中,臉上被劃了一刀,幾乎削了兩半。
而那劍扔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是他拿起刀來砍死了自己。
「下人說聽到了打鬥的聲音,推開門就看到這個形,說他們推門的時候喬兒已經不在房裏了,只留下了這個。」
載正將那用寫就的紙條拿給榮音他們看,只見上面寫著,「想救你的人,拿驚雷計劃的解藥來換。」
榮音和段寒霆同時凜了凜眉。
博爾濟吉特氏秀眉蹙一團,「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來我們王府劫人?會是日-本人嗎?」
「你們沒有聞到嗎?」榮音清冷地開口。
幾人異口同聲地發問,「什麼?」
「雪茄的味道。」
榮音向窗邊的一把椅子,「那邊的氣味最濃,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波文來過了。」
「波文?!」
載正和博爾濟吉特氏同時驚訝開口,載正劍眉深深一折,「他怎麼敢!」
榮音冷笑一聲,「你太小瞧他的膽量了,沒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當年那波文都能聯合段沉淵在北平的街頭當街炸死老帥,不惜跟整個奉軍為敵,就說明沒有什麼事是那個瘋子做不出來的。
「如果真是他……」
載正暗暗攥拳,深沉的眼眸中劃過濃濃的殺氣,抬起頭來看著段寒霆和榮音,無比堅定,「我要救喬兒,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要解藥,就給他!」
榮音道:「你放心,我沒說不給。解藥既然是我們研製出來的,就算給了他們也沒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喬雅的命。」
將紙條給段寒霆,又問醇郡王,「喬雅有沒有托你把什麼東西給我?」
載正被問的一愣,仔細想了想,搖頭,「沒有啊……」
榮音環顧了一圈房間,也顧不得什麼禮數,徑自翻找了起來,櫃、梳妝臺、床頭櫃,邊邊角角都不放過。
段寒霆、載正和博爾濟吉特氏等人看著翻來翻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面面相覷,均一頭霧水。
「音音,你在找什麼?」
段寒霆上前一步,想要幫忙,「我們幫你一起找。」
榮音在圓桌底下了,到了一沓的東西,掏出來,「不用了,我想我找到了。」
讓醇郡王屏退下人,打開燈,將到的那沓紙片拿出來,一一攤開在桌上。
「這是什麼?」
博爾濟吉特氏不明所以地問了一句,然而段寒霆在榮音拿出來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地圖!」
「對。這是喬雅答應說要幫我們搞到的,今天晚上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要給我們送去的,沒想到來了個不速之客,便找機會藏在了桌子底下。」
段寒霆幫一起把地圖拼了起來,載正擰著眉問,「這是哪裏的地圖?」
他從來沒聽喬雅提起過,什麼也不知道。
待最後一張圖片拼完,榮音看著清晰明了的地圖,迅速在大腦中記憶每一個路口和方向,沉聲道:「蘭馨會所。波文現在所住的地方。」
喬雅應該是被他帶去了這裏,如果不出意外,慕容妍應該也在。
覺是睡不了。
榮音又在半夜哐哐把喬伊兩口子吵了起來,趕在汪雨菲發火之前,趕捂住的,然後對喬伊說,「師兄,給我兩瓶解藥。」
「……」喬伊睡未醒,靠在牆上懶洋洋地問,「你中什麼毒了?」
榮音踢了他一腳,「人命關天,你快點的!」
喬伊挨了一腳,這才意識到事的嚴重,腦袋也跟著清醒了些,「你傻了?現有的疫苗都被運到上海了,實驗室里也僅留著一些尚未研發完的藥劑。」
「就要那些就行,找兩個高大上一點的瓶子裝就可以。」
喬伊給裝了滿滿兩大瓶,放上車,這才想起來問,「不是,你拿這個做什麼?」
「你別管了。」
榮音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拿到「解藥」就開著車平治而去,將車開到了下一個路口,段寒霆在那裏接應。
到的時候,段寒霆正倚在車門邊著煙,見榮音的車到了,直接跳上了車。
雷震和阿力這倆司機今天淪為了小跟班,都乖乖地趴在後座上,留著力氣,等著今天晚上的一場戰。
段寒霆剛要掐滅煙,就被榮音奪過來,咬在裏狠狠吸了兩口,臉上的表是說不出的冷艷,「你帶了多兄弟過來?」
「四十條槍,四十個兄弟。」段寒霆說完,用詢問長的口氣問了一句,「夠嗎?」
天地良心,他當年面對自家老爹的時候都沒這麼恭敬。
他段二郎天生狂妄,能被他奉為「長」的人,今生今世也只有榮音一人。
榮音角一挑,「夠了。」
今晚乾死他們!
……
蘭馨會所
喬雅被綁在「十字架」上,雙手雙腳牢牢地被縛著,人倒是沒什麼傷,只是上被綁著一捆炸藥。
地窖里,波文喝著洋酒,坐在椅子上欣賞著喬雅的樣子,臉上浮起一壞笑,「這樣的形,你應該不陌生吧。我聽說,秋田將軍最的就是捆-綁。」
「你錯了。」
喬雅冷冷一笑,「秋田最喜歡我坐在他臉上,踢他,往他臉上吐唾沫,罵他老狗,那才是讓他最爽的。」
此話一出,波文表都泛起一錯愕,旋即被酒嗆了一下,「你說真的?」
喬雅輕蔑一笑。
波文點燃一支雪茄,瞇眼看著喬雅,「你也算是有點本事,作為一名中國子,居然能從那群老批的手裏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秋田將軍至今對你念念不忘,即使你已經了背叛者,他還是特意叮囑我,讓我不要你一汗,他說他要親自置你。以秋田將軍的手段,我想定然不如載正憐香惜玉。」
喬雅臉上都是視死如歸的釋然,漫不經心道:「我只是載正眾多人的其中一個而已,你真以為他有多在乎我?我沒那麼重要。」
「喬雅,自信點。」
波文運籌帷幄、有竹地說道:「自古英雄難過人關,何況新覺羅家個個都是癡種。當年順治皇帝都能為了一個漢妃出家為僧,醇郡王又怎麼會不為了你去求助榮音和段寒霆呢?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們兩家走的很近,而你儼然已經和榮音為好姐妹了是嗎?驚雷計劃,有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
喬雅挑了挑眉,剛要說什麼,就見影里一個椅緩緩推了出來,一個如同鬼魅般的子沙啞著嗓音開了口。
「你說,今晚段寒霆和榮音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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