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看了眼董明月，脣角微扯，“這……”

“沒關係，我不會跟別人說的。”董明月保證。

小善看了看王焉然，不太想背地裏說人。

再者，李楠是整個售樓部所有人都不敢惹的。

所以最終小善也只是對董明月笑笑，然後拍拍王焉然的肩膀，“好了，要不你帶這兩位顧客去看樣板房吧。”

把人分開，矛盾自然就化解了。

“這個樣板房我們就不再去看了。”崔俊熙開口。

“那，兩位今天有籤合同的打算嗎？”王焉然問，“或者你們還有什麼想要諮詢的？”

董明月還是很想知道李楠是怎麼回事，拉着王焉然，以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那個李楠的業績好，搶別人單子嗎？”

“當然不是，”王焉然立刻搖頭，話說到這裏，王焉然猶豫了下，又嘆了一聲，“其實也沒什麼，李楠有親戚在我們公司做領導的，能接到一些我們這些小員工接不到的資源。”

董明月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那些單子走李楠名下，對上面一些人的利益不會有影響，但對李楠個人就不一樣了，每個月多幾張這樣的單子，業績可不就爲全公司最好的了？

這不僅僅是業績，還關乎到提收。

再者，李楠有當領導的親戚，誰也不敢惹，難怪這麼囂張。

“那你剛剛還說投訴呢？”董明月又問。

王焉然無奈垂眸，“一時氣憤，說說罷了，要是我真的投訴，說不定舉報不功，我自己反而先出事了。說實在的，我都不想在這裏幹了，可又一想，去哪裏肯定都有這種遭心玩意兒，所以，還是忍着吧。”

“那你還跟對着幹？”董明月笑起來。

王焉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不主辭職，但也絕不會隨便氣，尤其是我的顧客。他們真要開除我，那我就走，離開這裏還活不下去了？再說了，親戚能給搞一些便利，卻也不能一手遮天，我業績也不錯的。”

董明月覺得王焉然這個人真可的。

站直了，才用正常聲音說，“今天過來呢，就是想跟你說一下，原本看好的那套房我們不準備買了，所以你也別幫我們再留，有別的顧客看好那套房，你就籤給別人吧。”

董明月仔細觀察着王焉然的神，發現並沒有因此而不愉快，繼續笑着，“那好吧。不過，你倆這況不得結婚嗎？如果條件不允許的話，我建議你們換套稍小一點的房子，未來寶寶出生還有上學什麼的，如果能在這邊有房的話會好很多。”

這是良心建議，並非只想賣房給他們。

偏偏這話又被李楠聽到了，李楠專門等着看王焉然的笑話呢。

“我早就說過了，這種人本沒有接待的必要，有些人啊就是不肯聽前輩的建議，非要一意孤行，還跟我對着吵，這下打臉了吧？”李楠怪氣開口。

王焉然氣得又要跟吵，卻被董明月手攔住。

董明月淡淡看向李楠，“打臉是吧？”

李楠冷哼，仍是十分不屑的樣子。

然後，李楠突然做出一副驚喜的模樣，快步朝着售樓部門口走去。

“於總，您怎麼親自來啦，派個祕書過來辦理就可以了嘛。”李楠嗲裏嗲氣地說着，雙手也挽上了那位於總的胳膊。

董明月跟崔俊熙都看過去，那位所謂於總，地中海髮型，左側鬢角頭髮留得特別長，從頭頂梳過去，遮掩住凸凸的頭頂，臉上膩膩的，眼睛都快一條了，酒糟鼻、厚脣、雙下，因爲太胖，堆積，脖子都快看不到了。

着的大肚子比董明月的肚子還要大。

他手而短的手在李楠手上拍了拍，“這不是順便來看看你？”

本來就長得難看，再衝李楠眉弄眼的，董明月之前都沒怎麼孕吐過，這會兒到了孕中後期，倒是差點吐了。

“什麼況？”董明月微微側，跟王焉然問。

王焉然撅了撅，“一個大客戶唄，他們公司要買十套房，是提供給高管的。”

董明月瞭然，這肯定就是李楠那位做領導的親戚給李楠的資源了。

現在來看，這種資源並不是白給李楠，而是李楠要自己想辦法留住這份資源。

換句話說，李楠也相當於是替自己當領導的親戚留住客戶。

這算不算是一種高級陪？

說白了乾的還是站街的活兒，不過是換了個份而已。

“這種人就是垃圾。”董明月又小聲說。

王焉然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又趕收斂。

“你說，要是你把這單從李楠手裏搶過來，會不會被氣瘋？”董明月突然問。

王焉然眼睛撲閃了幾下，好像沒聽懂似的。

董明月一笑，沒再多解釋，而是慢慢走出來。

剛還眯眯着李楠的手，還一邊盯着的猛看的於總皺了皺眉，擡眼看向走到自己面前兩米遠站定的董明月。

然後，於總那兩條眯眼一下子瞪大起來，不過也就比兩條稍微強一點點。

跟着，瞪大一點的眯眼又眯了起來，於總滿臉堆笑，“董總，沒想到在這裏到您，您這是……”

“哦，也沒什麼，就是閒來無事過來看看房子。”董明月說。

於總一聽董明月看房子，立刻就找到了可談的話題，滔滔不絕地跟董明月說起這個樓盤來，好像他是這個售樓部的售樓小哥。

李楠看於總竟然給董明月講樓盤，把都給晾在那裏了，心很不爽。

不過於總稱呼董明月一聲“董總”，而且於總面對董明月客客氣氣的，李楠不敢放肆。

董明月微微偏頭，“於總，我們坐那邊說吧。”

於總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瞧我這個腦子，是我疏忽了，怎麼能讓董總一直站着呢，這邊請這邊請。”

董明月走過來，崔俊熙立刻扶了下的胳膊，幾人在沙發那邊落座。

於總正要問崔俊熙，李楠就扭着腰走過來，“於總……”

“抱歉，請你走遠一點。”董明月突然擡頭，眼中換上冷意。